警隊裡其他人聞言一陣失落,還以為自己隊長終於開竅了,搞了半天原來就是這個關係。
江澈這個人,二十五歲,來市局第二年就成了刑警支隊副隊長,長相是一等一的好,能力是一等一的出眾,追到警局要聯繫方式的小姑娘只多不少。可是無論面對什麼類型的小姑娘,江澈永遠都是寒著一張臉冷硬拒絕。
偏偏小姑娘還很吃這套,他越拒絕,迷戀他的人就越多。
他這麼好看的皮囊,只是站在那裡,就會把所有人都襯托成背景板。
「隊長,你不脫單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脫單。」有人一邊吃早餐一邊哀嚎:「有你在那些小姑娘都只看你不看我們。」
「這話說的,」有人淡定接道:「難道隊長脫單了其他小姑娘就不看他了嗎?」
……
想想也是。
氣氛很快就變得很低迷。
辦公室的門被人扣響,一個人倚著門,打量著屋子裡這群風塵僕僕人:「怎麼了這一個個的,犯罪嫌疑人跑了?」
「風哥你真會開玩笑,有江隊在,犯罪嫌疑人能跑嗎?」
「已經送審訊室了。」江澈說完起身:「我回去換身衣服,你們休息一下。」
一夜未眠,嫌疑人也已經抓到,剩下的事情暫時不歸他管。
俞聽風一臉震驚地看著江澈離開,小聲問道:「他怎麼了?」
「不知道啊。」隊員們也是很懵逼:「剛才一個長得挺好看的小姑娘低血糖暈倒了,江隊親自給餵了糖和葡萄糖水,我們在說江隊是不是情竇初開了。」
俞聽風聞言噗嗤一笑,他和江澈是高中同學,警校同學,再沒人比他更了解江澈了,他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小姑娘的身影,笑道:「那你們別想了,你們江隊的情竇,可能早就開過了。」
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沒談戀愛,至於剛才他照顧的小姑娘,長得好看不是江澈給吃糖的原因,低血糖才是吧。
一屋子人瞬間支起耳朵:「能讓江隊開竅的,得是隔壁市局警花那種級別吧,長得又好看又能打。」
「還真別說,咱們局長那位千金每次來市局都要多看江隊兩眼,江隊這都不給面,差點把人家弄哭。」
俞聽風搖搖頭,一副掌握獨家線報的樣子,不肯多說。
大廳里,沈星鷺已經恢復了些許意識,低血糖這個病,說嚴重也不嚴重,她鮮少會暈倒,今天一來沒吃早飯,二來有些被嚇到,這才暈了。
不過幾分鐘她就緩了過來。
手裡的包子還帶著熱度,接待她們的女警官,也就是剛才眾人叫的張姐見她醒了,拿過一旁的豆漿遞過來:「吃兩口東西,喝點豆漿,緩緩。」
於璇接過豆漿,一臉歉意地說:「我朋友不能喝豆漿,一喝就吐。」
說過敏也不算,豆製品也能吃,就是喝不了豆漿。
「這樣啊。」張姐唏噓:「幸好你剛才暈過去的時候沒給你餵豆漿。」
就怕江隊難得做一次好人,沒做到點上,她只能慶幸剛才江澈沒把這豆漿餵給這個小姑娘。
沈星鷺神色恍惚,思緒極其混亂,腦海里只有江澈的眉眼,嘴裡還有草莓的味道,剛才那個……是江澈吧。
「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張姐溫聲道:「等有了結果,我們會打電話通知你們的。最近半個月已經三起了,這個是慣犯,跑不了的,不要擔心。你先去醫院,身體要緊。」
於璇經過這個插曲,也變得鎮定一點了,她們又道了謝,這才走出了市局。
「真是嚇壞我了。」於璇上了計程車還在嘆氣:「咱們治安挺好的啊,怎麼會有這麼囂張的人。」
說完又拉住沈星鷺的手:「不過說實話,剛才給你吃糖那個警察哥哥好帶勁啊!比我男神還酷,果然是國家級選手。」
她只知道沈星鷺曾經追過一個人,也知道那個人救了沈星鷺,但是從未見過臉,所以不認識江澈。
沈星鷺耳朵發燙,心裡隱隱還有一絲自豪,回道:「是很酷。」
很酷,很帥。
說完她就有些崩潰地捂住眼睛,她回臨江市還不到一周,從她回來她就在幻想和江澈再次重逢會是什麼樣的場景,萬萬沒想到是這樣丟人的情況。
她沒有化妝,還暈了過去。
直到被於璇送回家沈星鷺的臉還紅著,由於怕媽媽擔心,這件事她也沒說出去。
沈爸爸在隔壁市工作,所以不在家,沈媽媽也是為了沈星鷺才暫時調整了工作安排,跟著回來的。
其實臨江市才是他們的家,但是當時沈星鷺被歹徒劫持,還是讓家裡人後怕不已,所以他們搬家,沈星鷺的高中也是在隔壁市上的,大學考的是臨江市的重點大學,大一大二的時候沈星鷺住校,節假日回隔壁市,現在大三,沈星鷺想回家住,沈媽媽不放心,這才暫時調動工作,跟著回來了,反正房子也沒賣。
「今天周六,鄰居們都在家。媽媽烤了一些小餅乾,你一會兒出去給鄰居送一些。」沈媽媽的聲音從廚房裡傳出來,有些模糊。
沈星鷺壓根沒聽,拿著手機百度臨江市公安局,當然,她想要的信息是百度不出來的,人員檔案基本加密,不是她能查出來的。
她的專業是電子信息工程,對程序倒是很熟悉,可是入侵公安系統等於犯罪,她還是不要嘗試了。
「媽媽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沈媽媽聽不到回應,站在門口看她:「出去一趟就失魂落魄的,你身上那是什麼?」
沈星鷺回神,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胳膊,衣袖上一處泥點,她今天穿的是淺色風衣,這個泥點十分明顯,江澈是連夜出任務,回來的時候還沒來及換衣服,這應該是剛才從他身上蹭下來的。
在市局的時候,他抱著她來著,這麼一想,沈星鷺又有些耳根發燙。
「不小心弄髒了,我去換件衣服!」沈星鷺扔了手機,進屋找衣服。
沈媽媽嘆了口氣,進廚房繼續烤餅乾了。喬遷新居和鄰居打招呼請多多關照幾乎是個固定程序,他們之前在這裡生活了那麼久,現在回來了,打招呼也是情理之中。
等餅乾烤好,東西準備好,沈星鷺才拎著東西去打招呼,同一棟樓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都對她多有照拂,幾乎是看著她長大的,所以東西也是一家一家地送。
第三趟的時候,她已經累得出了一層薄汗,兩隻手都拿著餅乾,進電梯的時候裡面站了一個高大的男人,她也沒留意,試圖騰出手去按樓層的時候,就聽見耳畔後一道清冷且熟悉的聲線問道:「幾樓?」
沈星鷺渾身僵住,側頭去看這才看見江澈的臉,和早晨匆匆一眼不同,他應該是洗過了躁,穿著一件黑色的衝鋒衣,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雪松的味道,沈星鷺有些出神地回道:「九樓。」
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掠過自己,按向了數字九。
明明是秋日的天,沈星鷺卻覺得電梯裡熱的厲害,面對自己曾經很喜歡,現在也還喜歡的男人,她心裡緊張得要命,看江澈這冷淡的樣子,不會沒認出自己吧。
還真把自己給忘了?再來個自我介紹?
她輕輕咳了咳,說道:「今天早晨,謝謝你的糖。還有,我……我是……」
「沈星鷺。」江澈截下她的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他身高少說一米八五,比一米六五的沈星鷺高了不是一點,這個角度看下去的時候,眼光流而不動,像是能把人吸進去,他的聲線還是一貫的清冷:「你覺得,我像是記憶力衰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