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奇同樣注意到了眾人那仿若默認般的表情，臉色不禁在此刻變得有些難看。
身為隊長，他自然明白現在的情況到底有多麼不樂觀。
「莫銘，發生什麼事了？」身後傳來穆薰詢問的聲音，莫銘回頭看去，發現許多女生都來到了這一層，大概是聽見了爭吵的聲音，想要過來看個究竟。
「葉無彥......打算提前退出這次集訓。」莫銘輕聲解釋道。「理由是......每天的高強度訓練讓他覺得難以承受。」
「唔......」穆薰沉吟片刻，不禁問道：「你是什麼想法呢？」
「雖然有些遺憾，但是我個人覺得，能夠明確自己的目標和能力上限，這是一件好事。」莫銘正色道。
「月升計劃事關重大，如果有心退出，就不宜強留；即便現在不說，以後也遲早會貌合神離。
再者，葉無彥說的也有道理，無論身在何方，所為何事，只要是在抗擊異獸，大家就始終在向同一個目標前進。」
既然條件苛刻，有些人註定就與月升計劃有緣無分。
天降大任於斯人，沒有與之相稱的堅定信念和心智，沒有毅忍的耐性與決心，所謂大任臨身也不過是匆匆一瞥，最終都將失之交臂。
......
「徐虎，可以撒手了嗎？」葉無彥冷聲向徐虎質問道。
「說到底，你也沒資格留我吧？」
「我是不知道你以前經歷究竟過什麼，才會對這事這麼敏感；
但是，要走要留，是我自己的選擇，和你沒有半分錢的關係，不要拿我當成你自我滿足的心理安慰！」
「嘖......！」像是被葉無彥戳中了心思，徐虎手上力道不自覺鬆了幾分，很快就被葉無彥一把掙開了。
「就此別過了，各位。」葉無彥理了理衣裝，轉身向電梯口走去。
在路過莫銘身邊的時候，葉無彥抬頭與他對視了一眼。
「保重。」莫銘簡單說道，並未苛責。
葉無彥神情微愣，隨即淡淡一笑。
「多謝，你也是。」
葉無彥離開了。
在酒店走廊上的眾人卻都默不作聲。
肖奇掃視一圈，頓覺心力交瘁，不住的扶額嘆氣。
現在這種情況，他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半晌，眾人才各懷心事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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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3日的集訓，照常進行著。
萬潭清對葉無彥的離開並未發表任何看法；下午的技巧訓練開始時，原本的25個模擬倉也早就撤去了一個，邱月戎的臉上也看不出絲毫的意外和不悅。
也許他們原來的計劃，本就和莫銘一樣，去者自去，留者自留，全憑個人定奪。
而另一位參訓人員劉語，在上午體能特訓結束時，主動留下，並向萬潭清表示了退出意願。
在這之後的幾天內，又有數名隊員先後退出了月升計劃。
......
直至9月12號，也就是三十天集訓最後一天的訓練結束，原本二十五人的小隊，此時只剩下了十三人。
離開的人，將近一半。
而這十三人當中，訓練沒能達標的，還有七人；其中包括符琳和肖奇。
有資格參加這次考核的，僅有六位：
32.3級，喬茜茜。
30.1級，穆薰。
27.3級，徐虎。
24.2級，符瑜。
23.9級，莫銘。
22.8級，殷尹。
莫銘神情複雜的看著身旁的七個人，在他們的眼中，莫銘看見了不甘。
莫銘也為他們感到惋惜，尤其是肖奇。
在後半個月的訓練當中，肖奇經常會比自己走的還晚，偶爾吃飯的時候，莫銘都能看見他在空著手比劃些什麼，大概是剛悟到的某些實戰技巧，還在憑空想反覆推演。
但儘管在兩天前通過了技巧訓練，最後還是沒能邁過「超限」這一關；即便莫銘有意去和他分享自己的心得體悟，也於事無補。
當努力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後，天賦才是決定最終成果的關鍵。
想到這裡，莫銘暗暗嘆了一口氣。
七人與其他六人各分兩列，站在他們面前的，是萬潭清和邱月戎。
「今天是集訓的最後一天，今天仍未能達到要求的人，將從這一輪的月升計劃中除名。」萬潭清的聲音依舊嚴肅，與一個月前毫無變化。
「當然，你們三十天以來的努力和堅持，我和月戎都看在眼裡。
我們清楚這兩項訓練的嚴苛程度，能夠走到這一步，說明你們對變強的渴望、和心中的那份責任感，都已經不是常人所能企及。」
萬潭清的寬慰，讓未能通過的七人眉頭稍微得到了舒展。
邱月戎接過話柄，繼續說道：
「萬理事說的不錯，三十天的時間，你們已經證明了很多的東西。
只要你們還有意願，明年的第二輪月升計劃，同樣會向你們發出第二次的邀請。」
「還有第二輪？」符琳眼上愁眉頓時舒展，原本沮喪的俏臉之上重新煥發出了希冀的光芒；肖奇也同樣面帶欣喜。
不只是沒能達標的那七個人，就連莫銘、符瑜聽了這個消息，也替其他人感到高興。
邱月戎淡然道：「這是自然，江山代有人才出，明年的新晉武者當中，自然也會有值得培養的好苗子。
就像這個計劃的名字一樣——「月升」，年年都有新月初升才是常態。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為國抗獸並非一朝一夕之事，期待你們之後的選擇和表現。」
「是！」
見肖奇等人振作了精神，萬潭清微微頷首，在他看來，這些堅持到最後都沒有放棄的七個人，同樣是極好的苗子，假以時日、勤能補拙，總有一日還能將步子給追上的。
「那麼——喬茜茜、穆薰、徐虎、符瑜、莫銘、殷尹。
明天你們六人，一同來武協一趟；關於本次集訓的考核內容和注意事項，明天我會詳細告訴你們。」
莫銘聞言，頓時來了精神。
「考核......記得之前萬前輩說，是在一區的前線進行。
既然這樣，考核的內容應該與擊殺變異獸脫不了干係。」
莫銘抿了抿嘴唇。
「只要擊殺變異獸，就能獲取「存儲時間」，正好可以試一試那個新權限到底有什麼效果。」
「我要說的內容就是以上這些了。」萬潭清背負雙手，向眾人沉聲說道。
「無論是否通過了這次的集訓，我都代表華國的武者協會感謝你們的堅持和付出。」
正色說完，萬潭清便同著身旁的邱月戎一起，向面前的十三個人微微欠身致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