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0章 改形換意
「……」
「…………」
「嗯……我……嗯……」
羅納德徘徊在大教堂門前的階梯上。
他不斷向前幾步，又折返回來。臉上的表情時而猙獰，時而猶豫遲疑。
放在平時，羅納德估摸著自己少說還能在這兒糾結上半個小時。
但眼下的處境，實在沒有浪費時間的理由。
「呼——」
羅納德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快速扭頭，認真無比地向周圍看了一圈。
「應該，沒人看著吧？」
心中打定了主意，羅納德開始使用法術。
他原本的身體，在原典力量干涉下變得不似從前，由挺拔健碩轉為柔和與美麗。
幾個呼吸的工夫。
原本的羅納德已經不在此處。
轉而是一位穿著他的衣服，同時身姿優美秀麗的年輕修女，現身於聖艾蘭大教堂的門前。
「……」
形貌大改的羅納德低頭看了看自己。
以《物種起源》改變肉體形態，《神曲》改變個體真意。現在的羅納德，和之前被他從遺蹟里救出的那位古代修女長得一模一樣！
這就是他進入眼前教堂的計劃。
三次被大教堂的防禦機制排斥彈開，皆是由於羅納德被判定為外來者的緣故。
那麼換個身份呢？
瑪爾達這種現代教會的聖位司祭，甚至都可能不被面前的防禦結界所承認。但同為一個時代，甚至就是從聖都逃出去，同時身具重大使命的那位古代修女。
起碼在身份上，要進入大教堂絕對不成問題！
接下來的行動簡單而高效。
羅納德向大教堂正門走去，這次甚至不用他伸手，眼前這兩扇高大的門扉便自動開啟。
防護結界雖強，但終究也是死物。
《物種起源》提供直達基因級別的本質改造，《神曲》的身份替換更是神秘學意義上的高峰。
此刻大教堂的判定之中，那德毫無疑問就是那位修女本人，同時也是毫無疑問的『自己人』！
「再也沒有什麼外來者，入侵者的質問了……」
羅納德喃喃著向前。
明明是靠著智慧與技巧，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前提下，進入大教堂的他。此刻卻好像逃跑一樣，快步走進面前的門扉。
「……」
進入大教堂內部，羅納德第一時間就想取消自己身上的偽裝。
「等等！這個結界連建築裡面都管？」
周圍仍舊存在防護結界的法術氣息。
如果羅納德將身上的偽裝去除。
他很確信，下一秒迎來的就是大教堂結界更加猛烈的攻擊。
剛剛在門外試圖闖入，都已經有那麼強烈的反應。
更何況是已經入侵進來……
「沒事，沒事。」羅納德拍了拍胸口，仿佛自我催眠般地安慰道，「就是感覺上奇怪了點兒，反正也沒人看到。」
「哈哈……哈哈哈！」
『年輕美麗』的修女發出奇怪的笑聲，然後繼續向前。
聖艾蘭大教堂是研究者們的匯聚處，但因為宗教組織的必然性，進入大門之後，首先遇到的還是一個莊嚴肅穆，宏偉壯麗的禮拜堂。
等羅納德從側面的環形迴廊繞出去。
來到禮拜堂後方的中庭以後，眼前的建築這才逐漸脫離宗教作用的場所。
大教堂後方的建築保持著高度的統一性和對稱性。
一條延伸至視線末端的主幹道為中軸，道路和一幢幢獨立建築在兩側一字排開，繼而深入到更加遙遠的位置。
而且或許是得益於身處封印的緣故。
即便已經度過漫長的歲月。
但這裡的事物依舊保持著相當良好的狀態。
羅納德僅在中央主幹道一路向後行走，中途便幾次察覺到仍舊活躍的魔力。
或許是曾經神甫們留下來的裝備道具。
或許是他們的研究對象。
感應著周圍一個個保持活躍的魔力源頭，羅納德對此行的必要性更加確信，在不知覺間掛上笑容。
「人造神格應該是這裡最重要的研究。」
「它存放的地方，不是這裡最大的研究場所，就是最秘密的角落。」
【星圖】的能力範圍開始收縮。
聖都的大地圖感應在羅納德腦海中消失，以此換來的，便是對整座聖艾蘭大教堂最為詳細的感知。
法術化作觸手蔓延至每一個角落。
幾乎一瞬之間。
羅納德便獲知了聖安蘭大教堂每一個隱秘角落的信息。
同時高度精準化的探索，也讓他把握住周邊的每一個細節，防止遺漏關鍵。
其中尤其讓羅納德感到熟悉和欣慰的，便是建造在地下的幾間秘密研究室。
「神秘側的老規矩——喜歡往地底下跑！」
「不過也不能只看這裡，嗯……除了三個藏在地底下的研究室，地表的大型研究室也有可能，它應該不太靠前，這裡離禮拜堂太近；同時也不會太靠後，接近圍牆容易被外面窺探。」
按照自己的想法，羅納德依照遠近距離開始探索。
首先是地表的大型建築。
得益於身份上的認同，他未遭阻攔，輕而易舉就進入了這些建築。
不過結果就有些令人失望了。
比較可疑的三幢地表建築，其中一個用以試驗法術對活物的影響；一個試圖證明教會法術和巫師法術在本質層面不同；一個則嘗試和神祇進行聯繫。
第二幢建築中的東西對羅納德完全無用。
第一幢和第三幢雖說也有聯繫，但也並非直接創造人造神格的機構所在。
為保證自己不遺漏重要信息。
羅納德還專門看了幾份建築內部的文件。
其中確實有提到人造神格的隻言片語，但礙於這一計劃的機密性，大多也只是提供支援時的邊邊角角，行文之中甚至只能用代稱對其進行稱呼。
從最後一幢建築中走出。
羅納德並不氣餒，反而有十分積極的看法。
「這些文件的出現，證明人造神格的製造就在此處，我的判斷沒有問題！」
「再說了，這也算排除可疑的干擾項嘛。」
隨後，便是神秘側的老手藝了。
藉助【星圖】法術的定位，羅納德輕而易舉地找到了通往地下的入口。
走進一間位於大房子側面，看似不起眼的小屋。
在堆積柴火的牆壁旁邊，伸手往青灰色的磚塊上按了下去。
噼啪——
羅納德的手瞬間就被彈開。
通道需要對應的魔力才能激活。
地表的建築，他能靠修女的身份無阻礙地進入。但這種隱藏在地下的秘密設施，這樣的身份就不夠了。
羅納德已經厚著臉皮取代了修女的身份。
面對眼前的阻礙，他馬上就有了辦法：
「能夠通過驗證的魔力？」
「呵呵——我直接在這兒就地取材不就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