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4章 量的不足
「已經走到這一步……」
「無論任何人，都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選擇放棄。」
羅納德十分肯定地作出判斷。
剛才查閱卷宗，他已經弄明白了這裡資料的擺放規律，這次便直接向右方一張長桌走去。
「這裡的記錄應該是時間最靠後的。」
從桌上拿起書卷，羅納德以查閱卷宗的心情將目光放在上面，然後——
【晚安，我親愛的家人和教會的兄弟姐妹們。
聖都。
我們與聖都身陷絕境。
我一直堅信，這是一場對信仰與意志的考驗。
當初開始進行這項研究，我們滿懷信心，認為這能解開困境，能夠為教會帶來新的光輝。
然而，時間是最無情的審判。
探索過程中困難重重，我們拼盡全力，將一切桎梏擊碎。
但失去神，我們同樣失去指引。
時間不夠！
失敗或許是必須承受的十字架。
在這地下，我們將用僅剩的餘生為教會祈禱，把信仰和忠誠獻給熱愛的兄弟姐妹們。
此刻，我們深感愧疚。
親愛的教會兄弟姐妹們，我為你們的信仰、愛心和忠誠感到驕傲。請繼續秉持我們共同的信仰，為世界傳播內心的喜愛。
願你們永遠感受到關愛和庇佑。
雖然身陷囹圄，但心靈依然與你們同在。
——法蘭·艾因。】
「法蘭……遺書……」
最後留在這裡的，是教會之人留下的遺稿。
羅納德記得這個名字。
從接受製造神格的任務開始，對方帶領著同伴，一直堅持到了最後。
他們也確實取得了輝煌的成果。
眼下被羅納德收入囊中的人造神格，就是這些人昔日努力的結果。
但很可惜，他們未能突破最後的關鍵。
人造神格的融合成為了末日號角下的絕望高牆。
而這份遺書，同樣也給羅納德帶來了新的問題——人，或者說屍體去了哪兒？
從遺書上的文字分析。
這些製造人造神格的教會施術者，直到最後一刻應該都堅守於此。
羅納德面前，不該是一個空蕩蕩的密室！
「城市裡的人全部消失，就連重重法術保護下的機密所在也未能逃脫。」
羅納德突然搖了搖頭。
「不！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聖都中教會人士的失蹤固然重要。
但羅納德分得清事情的輕重，他應該更專注於眼前的目標。
放下手中的遺書，羅納德立刻翻找其他的文書資料。
收穫來得很快。
緊鄰在遺書旁邊的，便是教會施術者最後的研究內容。
作為製造者，他們針對融合人造神格的計劃，已經有了初步思路。
人造神格，由原典改造而來。
這份具備神性的信息體，以人類的意志無法做到完美接納。
但作為起源物質的法術原典，卻有著承載這份力量的可能。
而原典，恰恰能夠被人掌握，並毫無影響地去使用其中的力量。
從這一思路出發，教會的施術者們設計好一切。
但當他們嘗試將神格的力量融入原典時，最終導致計劃失敗的鴻溝便攔在面前。
——原典的力量限制。
人造神格的誕生脫胎於原典，同時也強於原典。
這種融合兩者的行為，就好像要將兩升的水裝進一升容積的杯子裡。
起碼對教會的人們而言，這是短時間內絕對做不到的難題。
【27.】
【今日，最後嘗試原典融合。】
【……】
【無論誰的原典，甚至司祭大人的原典，都無法承載這份力量。但從融合過程分析，這個方法毫無疑問是可行的，同源的原典可以當作載體。】
【到底什麼樣的原典才能滿足要求。】
【如果世上真的存在，我們又該去哪裡尋找……】
看到這裡，羅納德將手中的卷宗放下。
他不是專精研究的施術者，自然不可能得出比教會施術者們更加優秀的結論。
理論上，使用這份人造神格的正確方式就是這個。
「那我就來試一試！」
羅納德當即作出決定。
昔日聖都的人沒能成功融合，但羅納德卻有著不一樣的底牌——《神曲》。
教會製造人造神格的技術，來源於對巫師的掠奪。
那是名為三淨界學派的古老巫師勢力。
而羅納德手中的《神曲》，正好就是三淨界學派的傳承原典！
再考慮《神曲》本身的法術性質……
「這世上，恐怕沒有比你更合適的原典了吧。」
這麼說著，羅納德再次打開鐵盒。
嘩——
人造神格的光芒顯現。
早已做好準備的羅納德，這次並沒有被力量所迷惑，他直接以自身魔力引動原典的力量，並以特殊頻率令其連接在人造神格表面。
啪嚓。
接觸過程順利無比。
教會施術者研究出的方法本就經歷過驗證，羅納德嚴謹地按照步驟引導魔力，自然不會有任何意外。
魔力接觸、融合、隨後徹底化為一體。
原典和人造神格之間仿佛被搭起一座橋樑。
就好像熱力學第二定律所表述的那樣。
包含信息量更多的人造神格，開始向較少的《神曲》轉移。
在名為規則的力量牽引下。
散發著不可視光芒的人造神格，主動向原典靠近。
雙方一經接觸，人造神格便繼續主動向書頁上覆去，溫和無害的姿態好似燕雀歸巢。
魔力匯聚。
或者說本質層面的信息，開始在羅納德手中匯聚。
原典和人造神格真正意義上地融合著。
強大的力量匯聚在漆黑的書頁上，一點一滴，最終……分離。
「……」
「失敗了。」
羅納德狠狠地吐了口氣。
他剛才心情緊張，全程幾乎沒有喘一口氣。
融合過程中，《神曲》表現出了與人造神格極高的親和度，甚至比教會的實驗更加順利。
但很可惜，結局並未改變。
融合過程展開之後，人造神格並未繼續融入原典，而是在《神曲》抵達承載極限以後，又一次被擠了出來。
就像曾經失敗的教會施術者一樣。
《神曲》同樣無法承載人造神格的力量！
曾經的教會，製造出了超出三淨界學派預想的強大力量，以至於連天性相合的《神曲》也差了一籌。
面對和教會施術者一樣的結局，羅納德卻並未沮喪。
他目光深沉，回憶起穿越以來的經歷，腦海中當即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不！」
「我或許，還有一樣東西可以嘗試！」
【感謝艾烏澤葉爾斯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