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6章 蝴蝶效應下的崩裂
「……」
剎那間，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以羅納德為例，他所經歷的幾次原典崩潰或者暴走，造成的後果都十分嚴重，至今也令他記憶猶新。
尤其今天，這裡還是【七弦封印】內部！
由法術製造的空間，穩定性絕對不及現實世界，甚至敵人自己毀掉的原典也是空間系的。
諸多因素疊加在一起……
誰也猜不到會引發什麼樣的結局。
另一邊，【九戒密會】的會長心中同樣忐忑。
他也在賭！
利爾亞預見了自己這邊不是羅納德一方的對手，萬般無奈之下，才做出如此冒險的決策。
噼啪——
一眨眼的時間過去，周圍開始出現一聲聲類似玻璃碎裂般的清脆響聲。
但放眼望去。
人們視線中的景物沒有任何變化。
只有那剛剛撕碎原典的地方，可怕的魔力和空間波動已經開始相互混淆，形成一個醞釀著越來越可怕力量的龐大旋渦。
只等一個臨界點。
這股力量就會被瞬間引爆！
——有什麼辦法改變局勢。
——即使不能阻止這股力量的爆發，保護聖都也是可以的。
羅納德腦海中心思急轉。
伴隨著空間碎裂的聲音響起，即便危險尚未到來，他也能感應到《布拉德肖鐵路指南》的活躍。
這本原典，隨時準備再度發揮作用，幫助羅納德抵禦即將到來的空間干擾。
「我們從山上下來，站在海邊。眼睛不受限制地在遼闊的海面上漫遊。」
此刻已經容不得再做思考，羅納德立即念出咒語。
他的諸多法術，並沒有哪個能針對性地處理眼下的局面，但有一點別忘了——這裡是聖都。
羅納德擁有的原典，《地球的面貌》一書中，有著名為【化石軌跡】的法術。
縱使這個法術無法操縱復甦過來的死者。
但只要【化石軌跡】能在聖都中起到效果，那必定能喚醒一些特殊人物。即便無法挽回眼前的變故，但也能起到對付敵人的作用。
法術成功施展。
但出人意料的是，羅納德下一刻便眼神一沉，連忙停止了法術的施展。
因為僅僅是法術成功的剎那。
【化石軌跡】就將他近乎三分之一的魔力抽走！
這簡直就是開玩笑一樣的魔力消耗。
羅納德掌握數本原典，甚至還有人造神格和《庫辛石板》這樣的底牌，其魔力之浩瀚，已經遠遠超出正常施術者的極限。
【化石軌跡】到底想復活什麼玩意。
才會弄出這麼誇張的損耗？
毫不客氣地說。
只要繼續給法師提供魔力，羅納德毫無疑問會被直接廢掉，甚至威脅生命！
停止法術之後，大圖書館並沒有任何變化。
視野中也沒有什麼東西被他復甦。
但空氣中不斷響起的噼啪碎裂聲卻越來越密集，越來越清晰。
咔嚓——
光線也開始扭曲。
正常光線被虛空中變質的空間折射、扭曲、反射，即便事物近在咫尺，此情況下也難以分辨形態，更別提需要介質傳遞的聲音。
原典損毀引發的果然不是單純的爆炸。
而是直接將本就開始崩潰的【七弦封印】，繼續引向崩裂的導火索。
這是一場後果難以預期的危機！
「過來！」
混沌的空間即將降臨的剎那，羅納德大喝一聲。
空間的混亂確實影響了人們的感知，匆忙的時間裡也來不及施展其他法術。
但羅納德和科斯塔特，有契約確定彼此的位置。
他使用無須任何咒語，即刻就能起效的《天堂篇》法術，將原本有段距離的科斯塔特立即被扯了過來！
就這樣。
在空間徹底被攪碎之前，女僕被羅納德抓在了手中。
「先生，我……」
「科斯塔特，用你的概率法術強化我接下來的行動，我一定要成功！」
被拽過來的科斯塔特本來想說些什麼，但立刻就被羅納德打斷。
女僕也不猶豫，當即聽從命令念誦咒語。
操控概率的能力便降臨在羅納德身上。
【人理止境】先行展開，羅納德寄予希望的，則是另外一個法術。
「我們從山上下來，站在海邊。眼睛不受限制地在遼闊的海面上漫遊。」
這次他激活的仍舊是《地球的面貌》。
但卻是這本原典的完全之術。
作為原典崩潰所引發的空間暴走，【無形的手】這種普通法術，在能力上恐怕無法達成目的。
利用【地質變化】的完全之術，羅納德將地殼運動在移動中保持堅固的特性，給予在周圍的空間上。
果然，羅納德身邊的空間立刻變得穩定。
原典毀滅釋放的魔力雖然威力驚人，但無序失控的力量，終究比不上完全之術這種最優化的釋放結構。
再加上科斯塔特從概率上進行的干擾。
羅納德幾乎是抓住了最好、且最恰當的時機，讓周圍空間的崩潰為之停頓。
見自己的決策行之有效，羅納德心中一定。
他當即加大對法術的魔力支持，準備將空間的穩定性擴散出去，從而將這次暴走提前終止。
「先生，敵人剛才在這個方向！」
「只要有一條能過去的路，我立刻發起突襲！」
科斯塔特提醒了一句。
羅納德點了點頭，自然將穩定的方向往科斯塔特所說的位置蔓延。
很快，他們就已經能看到敵人所在的那片廢墟。
幾乎馬上就能……
崩——！
就在這時，一聲琴弦崩斷的聲音響起在虛空之中。
所有身處在空間風暴中的人都聽到了這聲古怪的動靜。
這並非空間崩裂時的響聲。
但伴隨著這身動靜，所有人卻統一產生出一種危機感，好像某種事情已經伴隨著這聲變化而無法挽回。
混亂的空間裡，羅納德表情最為僵硬。
因為他是整座聖都中，唯一真正聽過這個聲音的人。
他很清楚這是【七弦封印】又一次崩斷時才會發出的聲響。
——情況十分糟糕。
——大圖書館也是這個封印的錨點之一。
而剛才那場毫無顧忌的戰鬥，再加上原典的崩潰，終於讓這裡的封印之基損毀。
在大圖書館這邊空間紊亂本就極其嚴重的狀況下。
封印的破壞，立刻起到了連鎖反應般的擴散。
剎那間，空間的暴走速度陡增十倍不止。
羅納德以完全之術附加在空間上的穩定性，也終於抵擋不住，開始向內崩潰。
「不行，不能用法術硬抗整個空間了！」
羅納德瞬間做出判斷。
繼續依託完全之術的效果。
他或許還能跟空間的崩潰僵持一會兒。
但這場拉鋸戰，最後肯定是以他的魔力耗盡作為結局，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羅納德當機立斷，停止施法。
轉而將科斯塔特摟在懷裡。
提前準備好的【人理止境】，也在這時將範圍縮小到僅包括兩個人的程度，儘可能維持法術的時間。
接下來，就是純粹的硬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