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沒想到郝平凡會站出來力挺自己,也沒想到許易陽會給自己出這樣的難題,又不是科舉時代,不過張偉同學一點也不慌。
咬文嚼字張偉沒有怕過誰,哪怕你是文曲星下凡,也要和你決戰紫禁之顛,「咳咳」兩聲,張偉開口說道。
「韓弘傳有文,降神挺材,積厚成器。意思是根基深厚有才幹,是讓我們打好功底,厚積而薄發,虛心接受…。」
張偉低下頭臉色漲紅,上了老師的套,把自己準備的長篇大論憋了回來,接著說道:「老師,能再給一次破題的機會嗎?」
許易陽笑著點頭:「免得說我獨裁,就在給你一次機會又如何。」
張偉呼出一口氣思考了一下,又在腦海組織了一下成詞,開口說道:「左傳有文,器二不匱君二多難;意思是有備無患,做事有準備,要謀而後動…謀而後動…」
教室哄然大笑,許易陽揚揚手,教室安靜下來,郝平凡站著嘆了口氣,張偉這是挖坑把自己埋了下去,死的也太慘烈了。
羞愧的低下頭神色沮喪,在自己認為天下無敵的領域,被人不攻自破,這臉算是丟到姥姥家了。
看著四周打量自己的眼色,有同情有理解還有的幸災樂禍,張偉捏緊拳頭,今日知恥他日必將加倍奉還。
許易陽見張偉已被降服,郝平凡根本沒被放在眼角,論成績張偉在年級,也是位列前茅,郝平凡分數才五百出頭。
「郝平凡同學,也給你一個機會。」
「尊師重道是傳統美德,我向您先道歉,剛剛不該頂嘴。」
眾人以為郝平凡認慫了,接著郝平凡的聲音又響起。
「孔子論語為政篇,君子不器;君子應博學多才,接納他人之所言,以不變應萬變,為上人也。」
許易陽驚訝的看著郝平凡,還有點出乎意料,點點頭讓郝平凡繼續。
「又有,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出自易傳,是指:人應該是包羅萬象,而不是像器具一樣只能納一物。」
「老師即為人師,更應融天下萬物,做君子之表率,學生有孟浪之處,還請老師責罰。」
許易陽現在騎虎難下,郝平凡把自己捧的太高,一句融天下萬物,要是自己懲罰了他們,是不是有人說自己心胸狹窄。
「郝平凡同學能說會道,把老師捧成聖人,那老師也就收回剛才的話,你們坐下吧,還有下次,就會加倍懲罰。」
張偉感激的看向郝平凡,這丫的功力快要趕上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哪裡學到的這些,還讓許易陽服了個軟。
郝平凡再次吸引眾多眼球,公子綰懸著的心也放下來,這人盡愛出風頭,也不怕遭人嫉妒,向後悄悄遞上一張紙條。
「叫你為人要低調!!!」
「你的眉眼,如清風明月。」
在紙上又寫下這幾個字,遞給公子綰。
公子綰在一次把紙條摺疊起來,放進口袋,嬌羞的向後,撞了一下郝平凡的桌子,這人臉皮怎麼變得這麼厚。
一張紙條傳到郝平凡的桌上,看到王珊珊微笑的看著自己,郝平凡猶豫起來,該怎麼處理,前面一雙眼睛還盯著自己。
「放學後能請教你一個問題嗎?」郝平凡看了一眼,把紙條遞給公子綰。
看到郝平凡把紙條遞給公子綰,然後紙條被撕成碎片,王珊珊一口老血要噴出來,郝平凡的求生欲太強了。
也太慫了,既然有不偷腥的貓,王珊珊是不信的,看了公子綰一眼,江湖路遠大家走著瞧。
張偉看到王珊珊傳的紙條,什麼高中不戀愛大學不戀愛,那是說給自己聽的,郝平凡不在其列。
「平凡,女人好虛偽。」
張偉轉過頭在郝平凡耳邊輕輕說道。
「偉哥,怎麼了?」
「王珊珊她睜眼說瞎話,盡騙我們這些老實人,前幾分鐘還說不戀愛,後一秒約你晚自習後見。」張偉感覺自己的心已經千瘡百孔,這也太欺負人了。
「她是故意做給綰綰看的,這個你也當真,虧你還自稱心靈導師。」
張偉惆悵的看著窗外,我愛的人已經飛走了,愛我的人她還沒來到。
「唉,這隻愛情鳥她還沒來到。」
在心底嘆一口氣,繼續刷題。
一個下午,張偉都沉寂在悲痛之中,沒有說過一句話,不停的用刷題來麻醉自己,放學鈴聲響起時,也沒有回過神來。
郝平凡拍拍張偉的肩膀,說道:「小伙子,要化悲痛為食慾,吃完飯,再繼續傷春悲秋。」
「去你二大爺的。」
那個逗比的張偉又奪回真身。
郝平凡哼著小曲打開501,看到郝萌萌癟著嘴,可憐兮兮的看著電視,郝平凡問道:「萌萌,怎麼了?」
「葉青兒好慘,兩人相愛十幾年卻一直錯過,後來在一起時雷雷卻成了植物人。」
電視裡傳來甜蜜蜜的歌聲,轉頭看到鄧跑跑躺在病床上,葉青兒哭成了淚人,前世自己和公子綰也是如此,好在自己回到了最初的原點。
想到後來鄧跑跑和葉青兒,在現實中結為夫妻,這大概也是自己,和公子綰要走的路吧,真是甜蜜蜜啊。
「哥,你真討厭,都不安慰人家,還站著傻笑。」
梁惠芬端出一碗菜,喊道:「萌萌,把電視關掉,和你哥過來吃飯。」
「媽,哥剛嘲笑我。」
郝萌萌關掉電視,走到餐桌邊坐下。
「你們的事,媽不管。」
把飯碗放到郝萌萌面前,看到郝平凡端著一碗飯,放到自己面前,還是大兒子貼心,知道心疼人,小丫頭只會搗亂。
「媽,你偏心!現在都男女平等了…」
郝萌萌氣鼓鼓的扒著飯,也不夾菜,郝平凡把瘦肉挑出來,放到郝萌萌的碗裡,郝萌萌抬起頭,臉上的笑容盪開,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媽,爸什麼時候回來?」郝平凡放下筷子問道。
「明天下午就能到家。」
郝萌萌驚喜的看著梁惠芬,說道:「爸說給我帶禮物的。」
「你爸那麼忙,哪有時間給你挑禮物。」
郝萌萌又癟著嘴,裝起了可憐。
「媽,我去上晚自習。」
郝平凡下樓,騎上自行車向學校奔去,而在同一時間,競陵城邊的一間小平房,蔣道黎和一個中年女子爭吵著。
「翠花,郝總是我戰友,我真下不了手,我們在想其他辦法吧。」
「蔣道黎,你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後天,你就跟著郝總去過吧。」
接著哭出聲來:「我們娘倆怎麼這麼命苦,找了一個這麼沒用的男人,我的兒啊你好可憐,你爹還不肯回頭。」
蔣道黎來回的在房間走著,喝道:「哭,就知道哭,給我幾天時間,我把事情處理好,就離開競陵。」
女人一把抱住蔣道黎:「我就知道你會跟我回去,那你快點計劃吧,我命苦的兒,爸媽很快就回來了。」
蔣道黎一把甩開那女人,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