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初其實也沒喝多醉,在喝過陸世錦讓會所工作人員送過來的蜂蜜水後,人也清醒了不少。
她打量著自己所在的房間,雖然只有一盞壁燈亮著,光線很昏暗,可還是可以看出奢華的美式裝修風格。
耳邊傳來了淅淅瀝瀝的水聲,她轉頭,循聲望去。
浴室是用磨砂玻璃隔開的,房間裡的光線昏暗,可浴室里卻光線通明,所以她可以清楚看到世錦挺拔頎長的身影映在磨砂玻璃上。
雖然是結婚有段時間了,之間的親密也不少,可她還是很羞澀的收回了視線,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
站在落地窗前,可以將大半個京城的夜景盡收眼底,綿延的璀璨燈海,特別的漂亮,可以看出京城是多麼的繁華。
抬手輕輕將手掌貼在冰涼的玻璃上,她的眼底盛滿了驚艷。
這就是世錦從小生活的地方。
莫名的,她心底又有些自卑了。
隨即她深吸了口氣,在心裡自我安慰著:好吧,其實北寧市也是不錯的,雖然比不上京城的繁華,但好歹也是國內的一線城市,最重要的是現在世錦生活在那裡。
他們的家在那裡。
這樣安慰自己後,她忍不住失笑,真是服了自己,怎麼這麼矯情兮兮的啊?
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她並沒有注意到浴室的水聲早已停止了,陸世錦走出浴室,一眼就看到落地窗前纖細的身影,眸底微光一閃,他踱步走了過去。
「在看什麼?」他站到她的身邊,側頭,眉眼溫潤的看著她。
唐若初一愣,隨即轉頭對他粲然一笑,「在看夜景啊。」
陸世錦劍眉微挑,把目光挪向落地窗外,滿目的璀璨,他不禁微微勾唇,「漂亮嗎?」
「漂亮,很漂亮。」唐若初笑意盈盈的答道。
接著她補充了句,「不過,我還是喜歡北寧的夜景。」
聞言,陸世錦轉頭看她,看著她清麗的側顏,眸色漸漸變深,他輕聲的說:「嗯,我也喜歡北寧。」
因為在那裡,我遇到了你。
這句話,他並沒有說出口,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眼裡溢出淺淺的流光。
唐若初轉頭,燦爛的笑容在嬌俏的小臉上綻放開來,「當然得喜歡北寧,我們的家就在那裡。」
我們的家就在那裡。
一句普通的話,並不是情話,卻如同一塊石頭落在他的心湖裡,激盪了出了深深的漣漪。
他難以自持,伸手將她摟進自己懷裡,低頭,在她驚訝的目光中,在她微張的紅唇吻了下去。
落地窗外,夜景依舊美麗動人。
窗內,他們緊緊擁著彼此,唇舌纏綿著,一室旖旎。
……
見到許文靜,宋安怡並不意外。
今天沈墨非出差了,所以宋安怡只能自己回家,她和瀟瀟有說有笑的走出公司大門,一眼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許文靜,她臉上的笑容慢慢的褪去,腳步也停了下來。
瀟瀟納悶的皺起眉,「安怡,你這是怎麼了?」
宋安怡並沒有回答她,只是目光直直的看著前方,她只能順著她的視線望去。
只見一個穿著素色連衣裙的女孩正往她們這邊看,身後還站著一個彪形大漢。
「安怡,她是……」瀟瀟心裡大概有了個答案,但她還是向宋安怡詢問道。
這次,宋安怡回答了她,「墨非的未婚妻。」
果然!
瀟瀟直勾勾的盯著那個女孩看,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意,「她這不會是來向你宣示主權的吧?」
「應該吧。」
宋安怡走了過去,停在了許文靜的面前,語氣淡淡的問:「許小姐,特意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許文靜看了眼跟在宋安怡身後的瀟瀟,然後說:「我想和你談談墨非的事。」
「我想那天墨非已經把態度表達得夠清楚的了,我們之間也沒必要再談了。」宋安怡不想和她有過多的牽扯。
許文靜眸逛微沉,「宋小姐,你真的覺得我們之間沒必要談談嗎?」
「確實沒必要。」應瀟瀟出聲說道。
許文靜抬眼看向她,有些不悅,「你是誰?怎麼這麼沒禮貌?我是在和你說話嗎?」
嘖嘖,聽這語氣,又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主。
不過——
「我是誰,你沒必要知道。你只要知道墨非是愛安怡的就夠了。」應瀟瀟毫不示弱的懟了回去。
被戳中痛處的許文靜臉色白了幾分,只能恨恨的瞪了瀟瀟一眼,然後轉而看著宋安怡,再一次問道:「宋小姐,你真的不願和我談談嗎?」
「如果是墨非的事,我覺得沒有必要。」宋安怡的態度也很堅決。
「那如果是沈爺爺的事呢?」
「沈爺爺?」宋安怡眉心微蹙,隨即嗤笑了聲,「那不是更沒什麼好談的嗎?」
許文靜眯了眯眼,然後朝身後的男人伸出手,命令道:「把東西給我。」
聞言,那個男人立馬恭敬的把她要的東西交到手裡。
那是一張支票。
宋安怡看到了,應瀟瀟也看到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不動聲色的看著許文靜。
「這是沈爺爺讓我交給你的。」許文靜把支票遞給宋安怡。
宋安怡掃了眼支票上面的金額,一百萬。
她不禁失笑,「在你們眼裡,墨非就值一百萬嗎?」
「不。」許文靜搖頭,神情鄙夷的看著她,「是你的感情只值一百萬。」
唇邊的笑意僵住了,宋安怡眸光陡然轉冷,「所以你們想用一百萬買斷我的感情嗎?」
「聰明。」看到她的臉色變得難看,許文靜得意的揚起唇角,「只要你把這一百萬收了,我們大家皆大歡喜,那麼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宋安怡從她的話里聽出了不對勁,眉心緊蹙,「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只要你收錢,沈家就當你和墨非的事沒有發生過,那麼你的生活也就會平平靜靜的,不然……」
說到這裡,許文靜冷笑了聲,「想和沈家作對,也要看看自己有幾斤倆重。還有,人不能太自私了,你可是有父母的人啊。」
敢情,她這是在威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