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敢多問,急切開口吩咐保姆:「快去打電話,把立新和淑卉都喊回來。」
說完,又猶豫地問道:「大師,那我孫子呢,他才兩歲,現躺在醫院急救室里呢。」
巫朵朵聞言,知道現在把孩子帶回來,他父母肯定是不同意的。
「無事,你先讓你兒子和兒媳都回來。」
現在離天黑時間還早,孩子還有希望救回來。
一個小時後。
客廳里,范仙姑等的茶都喝了好幾杯了,趙家兩口子還沒到。
她不耐煩地挪動了一下屁股,暗自觀察著對面沙發的少女。
巫朵朵好整以暇地坐著,一隻手輕柔地撫摸著膝蓋上的黑貓。
門外終於響起汽車的聲音。
「媽,你這麼急匆匆的把我們叫回來幹什麼,洛洛還在醫院裡沒醒呢。」
一對男女從門口走了進來,男人三十多歲,身材頎長,氣宇軒昂,只是面色不佳,有些疲態。
女的二十多歲,圓臉杏眼,看起來溫婉賢淑,此時也是一臉憔悴,愁容滿面。
「這兩位是?」
男人看著沙發上的范仙姑和巫朵朵,挑了挑眉,疑惑地看向她媽趙老太太。
趙老太太站起身,像兒子趙立新介紹道:「這是范仙姑,是小空山那邊有名的仙家,這位是……」
趙老太太犯愁地看著巫朵朵,她忘了打聽這姑娘來歷了。
巫朵朵抬眸淺笑,「我叫巫朵朵,是范仙姑的朋友。」
范仙姑很是配合地說:「是、是,巫大師是我小友。」
趙立新蹙了蹙眉,不滿地說道:「媽,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把亂七八糟的人帶到家裡。」
范仙姑一聽,臉氣得漲得通紅。
自從仙家上身後,家裡南來北往的都是海城權貴,都是排著隊,重金請她看風水算命。
她走出去,誰不尊稱一聲「范仙姑」。
范仙姑幾時受過這種氣,「我們是看你趙家有大劫,才來好心幫你一把,既然趙先生不領情,那我們也不多留了。」
趙老太太看到兒子一來就得罪了仙姑,急得直跺腳,「你閉嘴,仙姑是有真本事的,你是想把老子氣死嗎?」
趙立新輕蔑地瞥了范仙姑一眼,礙於趙老太太的面子,抿緊薄唇,不再開口。
巫朵朵神色如常地看著幾人的爭吵,好似局外人在看戲。
她古井般深邃的目光,盯向趙先生身旁的妻子。
女子似有感應,回視看向巫朵朵。
巫朵朵認真地打量了趙夫人一眼,點點頭,「氣息精純,確實是有福祿之人。」
趙夫人不明所以,一臉茫然。
巫朵朵手指了指對面的沙發,輕聲道:「趙夫人,請坐。」
趙夫人不知為何,她從看到這小姑娘的第一眼,內心就生出一股親近之感,身體本能地拒絕不了她的要求。
巫朵朵笑了笑,「趙先生,你今生本來註定沒有子嗣之緣,是趙夫人改變了你的氣運。」
嚇!
對面沙發幾人直勾勾盯著藍裙少女。
趙立新俊臉一黑,「你胡說八道什麼。」
巫朵朵眨了眨清澈透亮的眼睛,開口說道:「你氣息混雜,雖有富貴之氣但前世孽債太多,這一世是註定無兒女緣分,你第一次婚姻不是驗證過了嗎?」
趙立新氣得喉嚨一噎,喉結滾動,又咽了回去,他確實是二婚。
前妻是他初戀,婚後感情一直很好,可八年了都是一無所出。
兩人多次檢查身體,都沒有問題,可就是懷不上。
趙老太太急得日日尋訪名醫,各種偏方和中藥一碗接一碗,灌得前妻苦不堪言。
幾次人工授精失敗後,前妻每天以淚洗面,承受不住壓力,提出了離婚。
他幾年後,娶了現在的妻子喻淑卉。
沒想到妻子第二年就懷孕了。
他中年得子欣喜若狂,之前那些中傷他不幸的蜚語流言也不攻自破。
巫朵朵也不理趙立新,她繼續看著趙夫人問道:「趙夫人是不是養過一隻貓,橘色的。」
趙夫人愣了愣,回過神點了點頭,「是,我有一隻從小陪伴我十多年的貓,前幾年它跑丟了。」
趙夫人眼底閃過一絲悲傷。
小福是她媽媽在世時送給她的橘貓,是她十二歲的生日禮物,一路陪著她長大。
她後來嫁入趙家,哪怕趙老太太不喜,她也沒捨得把它送走。
三年前,她診斷出身孕,趙老太太下令說影響胎兒,逼著她送走小福。
她最終妥協,準備把小福送去朋友家寄養一段時間。
沒想到小福消失了。
她到處找了很久都沒找到。
巫朵朵盯著趙夫人道:「昨晚如果不是這隻貓拼死相救,恐怕你兒子早就被邪物所害,撐不到天亮了。」
啥?
客廳內鴉雀無聲,眾人神色各異。
趙夫人震驚得瞪圓了眼睛,「是小福救了洛洛?」
巫朵朵神色嚴肅的點了點頭,「它拼死救主,可是不是邪物對手,最後死在你家後花園裡。」
她腦海里回憶起看到貓靈時的慘狀。
此時,趙老夫人身後的保姆,遲疑地開口道:「早上警察勘察現場,是有隻死貓在泳池那邊的灌木叢里。」
趙夫人杏眼含淚,急忙問道:「那貓的屍體呢?」
保姆低頭搓著衣角,不敢看趙夫人,小聲說道:「丟進垃圾桶了。」
「小福……」
趙夫人眼圈泛紅,悲戚地喊出聲。
大顆眼淚從眼裡滾落而下。
趙立新看著哭得稀里嘩啦的老婆,摟著她的肩膀低聲安慰著。
趙老太太急忙問道:「大師,我們家到底招惹了什麼邪物,求大師救救我們。」
巫朵朵雙眸一閃,凌厲地看向趙立新。
「趙先生近期有沒有遇到什麼異常情況。」
趙立新神色一凜,眉心緊鎖,仔細地回憶著。
「立新,你好好想想是不是生意上得罪了什麼人。」趙老太太在一邊補充說道。
趙立新垂著腦袋,苦思冥想。
忽地,心念一動開口說道:「確實有一件怪事。」
「去年,北邊郊區一座山頭勘測出有地下溫泉,公司拍下地皮,準備開發成溫泉山莊,半個月前,準備施工頭一個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趙立新仿佛陷入了夢境中,緩緩開口說道:「我夢見一個老頭來找我,讓我先不要動工,給他緩兩天時間讓他子孫們先搬家,他還反覆在夢裡叮囑。
第二天醒後,我只覺得有些奇怪,還是下令準時動工,那天炸山的工程隊負責人給我打了電話……
說炸了一個黃鼠狼的洞,裡面炸死了好多黃鼠狼。」
他聲音越來越小,看了一眼眾人:「一周前,那個施工隊的負責人出了車禍,死了。」
他閉了閉眼,心底有絲顫抖,雙手交握的指骨發白。
難道真的是他惹上邪物,牽連到無辜的人還有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