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不好了!大師姐她又沒能引氣入體!」
「掌門,不好了!那異象不是大師姐引動的!」
隨著小弟子一起喊著跑去大殿的,還有守在門外看了一宿熱鬧的眾弟子們。Google搜索
一時間,場面極為熱鬧。
天上的四神獸虛影也被眾人的叫嚷聲震得逐漸散去。
少女看著跑走的眾師弟,皺了皺眉:「我這三年如何失敗,全派上下都看在眼裡,還至於這麼大張旗鼓地替我宣傳嗎?」
她嘆了口氣,隨即又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揉了揉正咕咕叫著的肚子。
「唉,管他的,還是吃飽喝足最重要……」
肚子餓著,顧苒的腦袋也清醒了不少。
她看著天空上掛著的太陽和漸消的雲朵,頓時覺得還是先去同新師弟師妹們搶飯最重要。
至於引氣入體什麼的,還是順其自然吧。
哪料,她剛出了結界,轉過了一個彎,迎面就碰到了宿敵。
霧煙峰,姜然長老的親傳弟子李秋月!
李秋月正雙手抱臂鄙夷地看過來。
「喲,這不是掌門的嫡傳弟子嗎?三年了都沒引氣成功,要是我早找塊豆腐撞死了,還怎麼有臉出門呢……」
聽著不停響起在耳邊的尖利聲音,顧苒微微皺了皺眉。
這個李秋月真是沒完沒了,她怎麼就纏著我不放?
顧苒懶得跟李秋月多做糾纏,便轉身就往另外一個岔路走。
身後的李秋月卻不依不饒,尖著嗓子一個勁地呼喊。
真是陰魂不散……
顧苒走在前面,算是怕了李秋月,她卯足了勁,低著頭走的飛快。
但她沒想到,自己一個不慎,頭就「砰——」地撞在了一個「堅硬的東西」上。
「大師姐……你還好嗎?」
剛躲過了讓人頭疼的尖利聲音,一道清朗的聲音就在顧苒的頭頂上炸響。
「李墨嵐,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夢中的顧苒又回到了幾年前,她還沒有被貶為雜役弟子的時候。
因此,她對李墨嵐的態度和那時候一樣,不太好。
她沒好氣地警告了一句,然後又看著自己和李墨嵐相隔的那一點空白,在心裡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嗯,又是這樣,只要每次和異性有身體接觸,就會被莫名其妙地隔開一掌的距離。
就好像有什麼人在旁邊監視一樣……
這個金手指開的……真是妙啊。
顧苒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
但緊接著,她一挑眉頭,盯著李墨嵐胸口的位置,神色困惑。
她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看去,只見那裡正有一隻透明的手掌慢慢成型!
隨後,是一整條胳膊,是……連祁?!
顧苒的眼皮猛地一跳,萬般滋味湧上心頭。
哪裡是什麼不能接觸異性的金手指,原來是有人隱去了身形在捉弄我……
她自嘲地一笑,正要轉身離開,一旁的李墨嵐就非常沒有眼力見地伸手攔住了她。
大抵是看顧苒的臉色不大好,他還一臉擔憂地勸道:「大師姐,你也別太傷心,有師父護著你,長老們也不好做的太過分……」
「李墨嵐,你讓開。」
顧苒抬起頭看著面前的李墨嵐,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她一揚手,正要將不省心的師弟推開,旁邊透明的人影就率先出手了。
他不過輕輕一抬手,李墨嵐就迅速倒飛出去,滿臉困惑地跌落在遠處。
而透明的人影則越發凝實。
他看向顧苒的眼睛裡盛滿了憂傷:「阿苒,你終於肯入我夢中了……」
此時怔愣在原地的顧苒:「嘔……」
「我做的這是什麼夢?夢見他就算了,怎麼還夢到他說這麼肉麻的話……」
顧苒咧著嘴,當著連祁的面,狠狠地打了自己幾個耳光。
企圖用這種方法喚醒自己。
而連祁看著這樣的她,輕輕嘆了口氣。
他上前一步,用右手握住了顧苒的手腕:「你若不想看到我,我走便是了……即使在夢裡,我也不想看到你這樣對自己。」
他說完又揉了揉顧苒的發頂,接著身形緩緩消失在空氣中。
顧苒看著連祁消失的方向,久久沒有回神。
一向冷心冷麵的他,怎得到了夢裡就變成了這副深情模樣。
【滴,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境映襯內心哦~】
系統的機械聲音突兀地出現在夢境中,當即將顧苒驚出了一身冷汗。
也讓她剎那間自夢境脫離。
「呼,呼——」
顧苒坐在床上,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夢境中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真實,她的手腕處似乎還殘存著屬於連祁的寒氣。
她微微皺起眉,在神識中問詢道:「系統,剛才怎麼回事,你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在幾個呼吸的沉默後,系統才慢悠悠地上線了。
【宿主,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根據我的檢測,你剛才似乎睡著了。】
「哦……在我睡著的時候,你有沒有說話?」
【宿主睡著時,系統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
顧苒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她抬頭看向緊閉的房門,心情複雜極了:「這個地方真的不能久留,說不準哪天就要夢到更離譜的事情。」
她自言自語著,下了床,打開了房門。
她本意是想尋個機會偷溜出這個門派,卻沒有想到打開門最先看到的是西邊天空上的各種異象。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種神獸異象盤旋在西邊那座山峰上,和夢裡的神獸異象如出一轍。
「這是怎麼回事……」
顧苒看著天上的異象,知道這是自己離開的最好時候。
但她卻好像被那些神獸異象蠱惑了,腿腳都失去了控制。
她出了門混在其他弟子中,一起朝那座山峰走了過去。
很快,顧苒就跟著大部隊來到了山腳下。
熙攘的人聲中,她聽到了一些非常熟悉的聲音。
她匆忙回頭看去,只見在身後不遠處,竟站著鄔北北和李墨嵐!
為了避免他們發現自己,顧苒趕忙又躲遠了些。
在人群中穿梭的時候,她才發現這些陌生弟子所穿的弟子服,雖然顏色樣式和雷靈派的弟子服有所不同,但衣袖和衣角處的門派紋樣竟和雷靈派的一模一樣!
這個門派一定和雷靈派有關係。
顧苒抿著唇,再聯想到昨天的畫像和名字,突然覺得此地不可久留。
萬一連祁真的如夢裡那般倏地出現就糟糕了!
她眸光一沉,當即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可還不等她找到離開的路,山間就起了一片濃霧。
濃霧涼的刺骨,似是寒冰所化的水汽。
顧苒擰著眉,在濃霧中努力地辨認方向。
人聲漸漸稀薄,不知從哪兒傳來一聲獸吼。
緊接著,本來快要化為實質的濃霧驟然消散。
潺潺水聲漫入耳朵。
顧苒抬頭看去,但見一人身穿白衣被封在厚厚的寒冰之中。
寒冰則存在於冰潭裡,冰潭之上飄著濃濃的白色寒氣。
饒是被寒氣和冰層阻隔,顧苒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人的身份。
連祈,他是連祈。
他為什麼會在那裡?
顧苒捂住自己的心口,覺得自己的心臟幾乎停跳。
下一刻,寒冰似乎發出了一道碎裂聲。
「咔嚓——」
又讓顧苒的心臟「砰砰砰——」地跳動起來,幾乎要從她的胸腔里跳出來。
她下意識地轉過身,想立即離開。
但周圍漸起的寒氣已徹底封住了她的退路。
那些白色霧氣糾結在一起,竟比寒冰還要堅固,任由顧苒如何反抗,都無法突破。
「咔嚓,咔嚓——」
寒冰碎裂聲還在繼續。
不多時,顧苒便發覺周圍又多了一道呼吸聲。
還不等她做出反應,一隻寒涼的手便抓住了她正在反抗寒氣的手。
「我還以為再也不會見到你了。」
隨之而來的,還有獨屬於連祈的清冷嗓音。
事到如今,只能打死都不認了。
顧苒猛地抬起頭,笑靨如花:「這位仙人,你大概認錯人了。」
她的目光毫不避諱地直視連祈,一直看進了連祈的眼底。
是失而復得的欣喜,是小心翼翼的試探,是看清了顧苒面容時的詫異。
連帶著握著顧苒手腕的那隻手都被不自覺的收緊了些:「不可能,你本該是她。」
這句話像是對顧苒說的,又像是對他自己說的。
顧苒嘴角微微翹起,將青衣男子囑託自己的事情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我真身本是一棵枸杞樹,昨日遇到一個怪異仙人,他非要讓我改名叫勞什子顧苒,還非要讓我幻化成畫像上的模樣。」
「我若不照他說的做,就要被他練成丹藥,我只能想辦法逃跑,沒想到慌不擇路之下,卻意外來到了這裡。」
她邊說邊從頭頂上摘了一串珠串,塞進了連祈的另一隻手心裡:「我渾身上下最有價值的東西,便是這些果子了,還請仙人通融一下,放我離開。」
「你當真不是她。」
連祈冰凍的神色出現了一絲裂痕,悲傷爬上了他的眉梢。
他鬆開顧苒的手腕,右手食指摩挲過她的眼角的淚痣:「是啊,她該是恨死了我,又怎麼會來找我。」
「除了這顆淚痣,你沒有一處像她。」
連祈的臉色又變得如同寒霜,他一揮手,周圍的白色霧氣便盡數散去。
讓顧苒看清了下山的路,也看見了站在山腳下的青衣男子和眾門派弟子。
那青衣男子見她與連祈站在一處,神情明顯變的慌張,他忙朝山上走來。
只一步,便到了顧苒和連祈身旁。
「師弟,你聽我解釋……」
青衣男子似乎想說什麼,卻被連祈一個冷眼看過去,又悻悻地閉上了嘴。
顧苒望向兩人,心道:原來這就是他之前所說的不靠譜師兄,看起來倒挺年輕的,跟二十出頭的小伙子一般。
她挑挑眉毛,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這山中結界雖然破了,可門派中還有結界,我……」
連祈冰冷的目光從青衣男子挪到了顧苒的身上:「師兄,事情是你惹出來的,你送她下山,我不想在門派里再次見到她。」
「好好好,我現在就送她下山。」
青衣男子如蒙大赦,當即拽著顧苒就往山下跑。
身形之快,讓人連影子都看不見。
等下了山,顧苒忙選定了一個方向逃竄而去,仿佛慢一點兒,就會被人抓回去。
因為拼命運轉靈力,導致她的身上不時冒出幾絲電光。
是雷靈根。
在她身後遙遙而望的那個人,終是冷著臉轉過身,又回歸了那一潭寒冰中。
而顧苒一直跑了一天一夜才終於停下。
她選了個最近的小鎮子,找了個小飯館,要了許多美食。
「我原本以為是自己天賦高,所以才會在引氣入體時,引發那些異象,如今看來,竟也是因為身體血肉全是有他塑造的緣故。」
顧苒狠狠地咬了一口雞腿,頗有些忿忿不平:「哼!就你修為高,就你最神氣!」
等她風捲殘雲般將桌子上的東西吃了個乾淨的時候,才朝系統問道:「系統,我現在是什麼境界?是否能夠劃破虛空了?」
【宿主目前修為天仙中期,還有兩個小境界才可到達金仙初期,施展劃破虛空的法訣。】
「哦……」
聽到系統的回答,顧苒顯得蔫蔫的。
她在自己空間手鐲中翻了又翻才翻出一壺快樂水,企圖用快樂水驅散心中的陰霾。
她自斟自飲著,每次拿起杯子都能在看到杯子中所飄散的白色寒氣。
就在這時,店小二看到她面前的一片狼藉,堆著笑臉上前詢問道:「客官,您是否吃好了?可還有別的需要?如果沒別的需要,您看這帳是不是能先結一下……」
顧苒應了一聲,便去摸自己的空間手鐲,可她翻了半晌,都沒有翻到凡界通用的貨幣。
她攥著一枚極品靈石,卻猶豫著不知該不該放到桌子上。
萬一仙界只通用仙石怎麼辦?
這枚極品靈石會不會暴露我的身份?
就在她兩相為難之際,一隻骨節分明,白到病態的手拿著一隻黑色錢袋從旁邊伸了過來。
錢袋沉甸甸地墜落在桌子上,來人的有些暗啞的聲音伴隨著銀兩碰撞在一起的聲音響起:「我替她給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顧苒渾身一緊,她雙手撐著桌子,正要站起來離開。
那隻手便在空中畫了個圈,精準地落在了她的手背上,讓她再也動彈不得。
隨即,低沉暗啞的聲音在顧苒的耳邊響起:「還想去哪兒?苒姐姐?」
。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