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小江設想過很多種情況，他做了最壞的打算，但萬萬沒有想到，中斷這一次修煉的，居然是陣法的能量不夠了。
「感受如何？」
成小江的目光看向了其餘三人，林軒跟白星瑤的表情還算正常，倒是壬晨看起來，似乎經歷了什麼困難的挑戰一樣。
整個人此時渾身上下都是汗，如同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雙目有些無神，呆滯的看著前方。
「還行。」白星瑤平靜道。
「感覺還可以。」
林軒撓了撓頭，他才剛把那股力量給困起來，還沒來得及深入研究一下，就直接脫離了剛剛的那種狀態。
而壬晨則是像出現了延遲一樣，半晌才重新響應。
「有點刺激…」
壬晨回想著剛剛所發生的事情，頓時有種心有餘悸的感覺。
那股力量來的實在太過猛烈了一些，他的精神空間，幾乎在接觸到的一瞬間，就瀕臨崩潰的邊緣。
在這短暫的接觸內，壬晨唯一在做的事情，就是在不斷的修補自己精神空間的縫隙。
如果不是力量撤的夠快，恐怕那股力量，已經擠入他的精神空間內了。
壬晨簡單而快速的，將自己剛剛的遭遇，全盤說了出來。
成小江越聽越有些皺眉，在他的設想當中，最困難的應該是林軒才對。
怎麼也不可能，輪到壬晨會是這幅表現。
「這個房間內的能量，全部被耗空了，我們換個房間繼續。」
「繼續？！」
壬晨在聽到繼續這兩個字之後，雙腿頓時有些發軟。
在短時間之內，他真的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繼續。」
成小江的聲音顯得不可質疑。
「你們訓練的時間實在太短了，必須要達到極限才有效果，現在放棄等同於剛剛所經歷的全部白費。」
壬晨：「……」
「我怎麼感覺是你在報復我呀？」壬晨嘟囔了一聲。
「你說什麼呢？」
「沒有！我是說我還能堅持一下！」
「這還差不多。」成小江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們換個更大一點的教室，那裡的能量存儲應該會更多一點。」
噗通。
成小江話音剛落，只見著壬晨已經撲倒在地。
壬晨：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成小江可不管壬晨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直接帶著三個人換了一間教室。
「我需要你們一直堅持到，無法再限制那股能量的地步，不用擔心它們，會在你的精神空間內做什麼。
哪怕是真的造成了一定的傷害，在這第一次，應該不會造成不可逆的結果。」
應該？
哪怕？
第一次？
聽著這些不確定的詞兒，壬晨的心中頓時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凝神靜氣。」
成小江見著壬晨沒有任何動靜，直接一腳踹向了他的屁股。
「記住，一定要儘可能的將這股力量，卡在精神空間的邊緣。」
當成小江說完這句話之後，林軒便再也無法感受到，任何的動靜了。
他眼前的景象，已經再一次替換成剛剛的那些場景。
「看起來陣法好像又啟動了？
那是不是意味著，還會有一股精神力量冒出來？」
林軒忽然有些期待的，感知著自己精神空間之外的區域。
剛剛的那股力量，他好不容易才誘拐進來，還沒來得及好好的分析這力量的構成呢。
「來了~」
林軒的精神空間早就已經不設防了，而這股力量，也不再像是之前的那般，猶猶豫豫，反覆試探。
反而是徑直的，沖向了林軒的精神空間。
「小老弟，乖乖的待好。」
林軒眼睛一亮，只等著這股力量，越過自己精神空間的邊界的那一瞬間。
無數的限制牢籠，再一次將其層層包圍住。
這是讓林軒有些意外的是，還沒來得及等他靠近過去，那股莫名的力量，竟是無視自己的限制，直接穿了出來。
「這是什麼情況？」
林軒一邊加強著，自己精神空間內的防禦，另一邊則在仔細的觀察著這股力量。
「無論替換成哪一種限制手段，都沒辦法限制住，這股能量的前進？」
一息之間，林軒已經切換了近百種限制辦法，但卻沒有任何一種方式奏效。
「安安！」
「我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試一試能不能用火焰把它燒掉！」
林軒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攻擊意圖，直指自己。
「好嘞~」
讓林軒沒有想到的是，在安安答應下來的一瞬間，那股力量猛然加速，筆直地衝著自己的位置飈射而來。
「火牆！」
隨著安安的一聲低喝，一堵厚重的火焰牆壁，直接將林軒層層包圍起來。
「攔不住！」
安安大聲提醒的同時，那股力量已經從林軒的身體上，透體而過。
在這一瞬間，林軒失去了對於精神空間內的所有感知，甚至於他的腦海中，開始出現了走馬燈一樣的畫面。
「我要死了？」
這是林軒在這一瞬間最真實的想法。
只是當這些畫面一一閃過之後，林軒卻發現了自己，已經恢復了，對整個精神空間的掌控。
甚至於能夠控制的區域，變得更大了一些。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林軒再一次聽到了成小江的聲音，只是在這一刻，在這個聲音當中，除了疑惑之外，似乎還有一些鬱悶。
他連續選的兩個教室，居然能量儲存都不夠。
「學校的後勤人員，究竟是幹什麼吃的？這種要進行修煉的場地，居然不是每一天檢查，然後進行能源補充嗎？」
當林軒睜眼的那一刻，已經看到了成小江那張稍有些氣憤的臉。
林軒下意識的偏頭，看向了自己的兩側。
無論是白星瑤還是壬晨，此時的狀態，都顯得有些輕鬆。
尤其是壬晨，更是一副「就這」的表情。
「今天的訓練暫時到此為止，後續的時間你們自行安排，我去找一下後勤管理人員。」
成小江直接把自己的衣服給扯了下來，他要讓這些後勤的混子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糊弄的。
尤其是在他成小江的眼皮子底下！
「所以我們現在，算是放學了嗎？」
壬晨看了林軒一眼。
從成小江出現，一直到剛剛離開，一共也沒有超過十分鐘的時間，整節課的時間，屬實來的太短了一些。
「那還用問？
不過我想聽聽你們真實的感受，剛的這段鍛鍊精神力經歷，總讓我覺得有點怪怪的。」
林軒看向了其他兩個人，他完全沒有感受到，成小江之前所說的那些東西。
甚至於對他來說，這更像是一場遊戲。
「我的感覺很普通，就像是有人在給我施加重力一樣，我的精神空間被全方位的包裹住，而後緩緩加壓。
在與其對抗的過程中，我的精神力，大概是在增長的。」
白星瑤率先的，將自己的經歷過程說了出來。
「這麼爽？
我第一次，差點被這玩意兒給乾死了。
那股外來的精神力，充滿了攻擊意圖。要不是我的精神空間足夠堅韌，恐怕你們現在看到的就是個盒了。
倒是第二次，比想像中的要弱得多，我甚至還沒有發力，這個陣法就沒有能量了。」
「這麼聽起來的話，似乎每個人所經歷的過程，都不太一樣。」
林軒點了點頭，隨後將自己所看到的情況，也說了出來。
「那現在怎麼辦？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壬晨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精神力的對抗，可要遠遠比他想像中的，要更加的困難與疲憊。
「我再訓練一會吧，實力還不夠強啊。」
壬晨：？？？
你小子的蟲群，都能夠正面抗衡，那麼一大群的高階魔物。
你現在居然跟我說，自己的實力不夠強？
「你還是把我卷死吧~」
「我也想留在這裡，實力是需要一點一點的積累，才能夠成長起來的。」
白星瑤此話一出，本來還想著偷懶一天的壬晨，頓時無語住了。
「合著就我一個人想當鹹魚唄？
得。
捨命陪君子。
咱們倆要不要繼續之前的對練？
我突然有了點新的想法，這一次絕對不可能讓你，再那麼輕鬆的找到我了。」
「那就試試~」
正當三人組相互訓練的時候，成小江已經衝進了後勤部。
「到底是哪個人在管事？
訓練教室那麼重要的地方，居然不是每一天都有人巡檢？
不想乾的話給我滾！」
「成老師，火氣不要這麼大，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辦公室的常住人員，在看到來人的時候，頓時覺得頭大。
若來的是其他人，那倒還好，可偏偏來的是成小江。
這傢伙能做出來什麼事情，誰都說不好。
一言不合，把他們這裡給拆了，都是有可能的。
畢竟在當年，他離開魔都大學之前，就已經搞出過不少的事情了。
「有什麼誤會？
我隨隨便便選的兩間教室，甚至連完整的訓練都沒有走完，然後就將所有的能量全部耗空。
總不可能是因為我的運氣不好吧？」
「那也說不定呢……」
「你再說一遍？」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八成是有什麼誤會。」
「後勤部的部長是誰？還是那個姓王的？」
「王部長……兩年前已經在巨山了。」
常住人員遲疑了一下，還是衝著成小江說道。
「我就知道這傢伙這麼摳，一定活不長！」
常駐人員：……
「現在管事的是誰？」
「周…周…」
「周天方。」
一個略顯得懶散的聲音，從辦公室的後方傳來，緊接著周天方的身形便出現在成小江的面前。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誰告訴你，我們的人，沒有每一天檢查教室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運氣不好嘍？」
成小江的身體，頓時有著一陣的能量流轉，大有一副一言不合，就直接開戰的意思。
「後勤部的人員，會在每一天上課之前，確認每一間教室的能量殘留。
在正常情況下，可以維持一整天正常教學的運轉。
而剛剛我調用了，你所借用的那兩間教室的記錄，你可以給我解釋一下，這座陣法到底是什麼東西嗎？」
周天方毫不客氣的，把數據甩在成小江的面前。
對於成小江，他也有所耳聞。
畢竟對於這個人，他最大的印象，並非是當年其在邊境城市，以一敵二，硬生生的拖住兩個九階魔物的事件。
而是其一怒之下，全力爆發，直接改寫了一線戰場上，一處小型戰爭的走向。
這也是為什麼，軍方明知道他的消耗能力巨大，卻也仍然樂意為其供職的真正原因。
「這是我偶然得到的東西，恕不能告知。」
「那好，你不說我來說。」
周天方似乎也預料到這樣的情況，目光灼灼地盯著面前的成小江。
「在這座陣法啟動之後，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內，教室的能源從原有的百分之八十，驟降到百分之三十。
而後在緊接著的十秒鐘內，所有能源全部耗盡。
兩間教室，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時間點。
而按照正常的教學過程，哪怕是培訓那些，擁有六階實力的學生，全力之下也仍然可以滿足兩天的教學。」
周天方幾句話，便將後勤部摘了出去。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他的人的確按照規章制度來做了。
憑什麼要他們後勤部來背鍋？
「但這座陣法，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能量消耗。
這才只是第一次，就算是到極後期，只要他們的實力不超過七階，就不可能耗空。
是不是你們用了假的能量石了？」
成小江皺眉說道，這個戰法唯一的效用，就是用來磨礪精神力。
但哪怕是最強的白星瑤，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消耗才對。
「成老師！
話不能亂說！」
周天方再一次義正言辭地提醒了一句。
什麼叫用了假的能量石？
這句話豈不是在說，他們後勤部的人有人徇私枉法？
他周天方在掌管後勤部的第一天，就著手清點了所有的資源，而且每一筆資源出庫，都有詳細的記錄與檢查。
沾手些資源的人，也會進行多人交叉檢查，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偷換這些能量石。
「我會給你的教室，額外配備三倍，乃至五倍的能量配給。
如果依然會出現同樣的問題，那我希望你可以給後勤部的人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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