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衡山城

  「這位小兄弟，那位仁兄是怎麼回事。」偷偷摸摸喝了一口酒之後，令狐沖遠遠指著被逗弄著的那人說到。

  「哈，那是江湖人稱萬里獨行的淫賊田伯光，其人武功高超又極度好色，危害一方，但其刀法犀利輕功高絕，無人奈何得了他，我們一行人在數日前趕路時聽聞其出現在左近，便設下陷阱用計謀抓住了他，一路帶著他前往劉三爺處，在武林同道面前結果了他，也算是為江湖除去一大害。」

  聽到令狐沖好奇的詢問，林平之正色回答到。

  正在以木刀木劍與田伯光較量著的幾人停了下來，其中一位遠遠地吆喝到：「華山派的諸位，為了捉到這個淫賊，我們小公子犧牲不少，聽聞田伯光好色，他便梳洗打扮換上了女裝，化妝成一位俊俏少女騙過了田伯光，這才引他上套。」

  聽聞此言，林平之頓時羞紅了臉，義正言辭地駁斥到：「此乃為江湖大義……」

  但是那邊幾人紛紛發出促狹大笑，看來對林平之的這種表現非常滿意。

  華山派眾人也紛紛掩嘴偷笑，岳不群身為一派之主，又是長輩，為了保持威嚴表情始終一成不變，寧中則和岳靈珊只是淺淺微笑，然後上下打量著林平之，果然一表人才的俊俏好少年，換上女人裝扮，也是個姿色過人的美人兒。

  尤其是岳靈珊，一股莫名的情意都快透過眼睛冒出來了。

  這並不是一見鍾情，而是林平之太過帥氣，一張帥臉不知超過華山派門人弟子幾許，唯一看得過去的令狐沖還是個酒鬼，雖然被岳不群夫婦一手帶大，卻一點書卷氣都沒沾上，反而不知從哪裡學來了一副混混氣質，哪裡比得上林平之的溫文儒雅。

  並且還有智取淫賊的英雄行徑，在少女對江湖少年英豪的妄想中，林平之是最為符合的那個人選，怎麼不心動。

  但是一聲怒喝打斷了眾人的鬨笑，那是田伯光不甘的咆哮：「你個混蛋，我自有聞香識女人的天鼻通在，女子老幼丑美皆逃不過我這一嗅，哪怕你生得再膚白貌美，扮成女人也終究無法騙過我，可是你偏偏用了那不知名的香粉，遮蓋住了自己渾身上下的男人味這才引我入套，可謂天底下最卑鄙無恥之人。」

  「這裡哪有你一個採花賊說話的份！」幾人中的一個女人從夥伴手中接過木劍，三兩下抽在田伯光身上，這個以快刀聞名的採花賊甚至一劍都未擋下，被抽得哇哇大叫。

  等被快馬落在後面的人馬趕上來，他們下馬，從牛馬車上卸下爐灶鍋鏟，熱鬧地淘米做飯，比起華山派啃乾糧不知好到哪裡去。

  林平之見狀，立即分了一些熱食給華山眾人，尤其是一些乾貨海產熬煮之後的滋味，在這個沒有味精的年代，引得華山眾人交口稱讚。

  即便是不太在意這飲食滋味的岳不群，也不得不說上一個鮮字。

  一眾人結伴行走數日，終於來到了衡山派所在的地域。

  進城之後，林平之對岳不群拱手說到：「岳掌門，我等要找個客棧之類的地方落腳，先且告辭，等劉三爺金盆洗手那日再會。」

  一路上被林平之豪爽做派以及沒有吃過見過好玩意折服的華山眾人紛紛告別，得了一壺好酒的令狐沖更是把林平之當成了好友。

  在林平之騎馬遠行之後，岳靈珊不舍地收回來目光，想到什麼的她目光中多了一絲哀傷，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的寧中則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嘆感情這回事由不得人。

  從人品家世以及武功等方面，林平之稱得上良配，如果上門提親，她個人方面倒是不會拒絕，只是妾有意郎無情，人家年少有志，並不貪戀兒女私情，並且走南闖北，什麼樣的女人遇不到，自己女兒對他不過是一個過客。

  除非人家少年公子願意拜入華山，長久相處之下才會因為少年情動與自家女兒產生那一絲情誼，只是那不過是妄想罷了。

  另一邊，林平之的人馬卻不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去找客棧之類的地方落腳，而是拐入了衡山此地的衙門。

  本地的官員得到林平之一行人到來的消息之後早就帶著衙役等在門前，等看到人時，立即雙膝跪下衝著林平之叩首，口中高呼：「微臣張……」

  「站起來，身為朝廷命官，除了當今聖上與父母祖先之外，何人需要你跪！」一改之前儒雅貴公子的姿態，林平之擺起臉色呵斥到，話里的威嚴感令那張姓官員為之一顫，卻又忙不迭地爬了起來，連膝蓋與衣服下擺沾上的灰塵都顧不得拍。

  張姓官員背後的衙役們有樣學樣，紛紛站了起來，但對面前這些人依然帶著幾分畏懼。

  這可是江湖傳聞中殺人不眨眼，好將武林高手剮了涮肉吃的狠角色，敲骨吸髓是他們引以為樂的事情，除了江湖人士之外，甚至無數的朝廷大員因為貪污腐敗倒在了他們手中，自己這些小蝦米拍死了就是拍死了，連一點波瀾都先不起來。

  更何況他們的屁股並不乾淨，做衙役的屬於吏而非官，是沒有官府發的工資的，那麼收入從何處而來？

  除了官員發上一點微不足道的錢之外，其餘的全靠自己在街面上收些「孝敬」，以及像及時雨宋公明一樣，由江湖好漢送上金銀進行往來。

  不僅是他們，他們的張大人也收錢，衡山城的大紳士劉正風與其結交，可是有大筆的金銀奉上，為的就是在金盆洗手之後謀得一個官身。

  如果出事的話，誰也逃不了。

  不過在他們站起來之後，林平之的臉色好看了一點，讓衙役們帶路，先將他們的車馬人員安置下來，至於正事，稍後再談。

  瞧見了隨行的張姓官員額頭上的冷汗，林平之說到：「放心，這次我們稅務局過來並不是追查你的事情，你向京城輸送的金銀令上邊非常滿意，你所向那劉正風求的官職也下來了，是皇上親寫的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