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老實人

  「梁發，你去，帶我們的貴客上思過崖！」

  岳不群點出來一名弟子，讓他為岳斯引路。

  這名叫梁發的弟子是他的三徒弟，為人忠厚老實，與其餘弟子相處的相當融洽，他不會因為腦子一熱情緒衝動之下而對岳斯發難而為華山派招來禍端。

  並且梁發是弟子中最為堅定之人，不會被岳斯許下的利益而收買，是最合適的人選。

  「是，師父。」

  梁發領了命，便規規矩矩地走在前面，將岳斯帶到了思過崖。

  思過崖位於華山一角，道路崎嶇，非有武功在身之人難以行進，同時山崖之上空谷清幽，令人不由得放空心思審視自我，是華山派弟子面壁思過，閉關練武的好去處——因為在這個地方，除了練武，你沒有別的打磨時間的方法。

  「我還以為你師父會讓你們大師兄令狐衝來為我指路。」岳斯看著在前邊一聲不吭帶路的梁發，笑著出聲問道。

  「我不知道。」梁發木納且老實地回答到，如果不是語氣平和，他就像故意頂嘴一樣。

  「哈哈哈，沒想到這樁機緣倒是讓你撞上了！剛好，我討厭那種酒鬼之流！」岳斯大笑幾聲，然後讓梁發指明思過崖的方向，然後抓起他的肩膀帶著他飛了起來。

  沒錯，是真的飛了起來，在從嵩山趕往華山這一路上岳斯又一次進入了沉睡狀態，仙道法力又一次推動著他的進化，隨著生命本質的提升，他又自然而然地覺醒了新的能力，飛行只是這種能力的一種體現而非本質，並且飛行的速度和高度只能在某個限度之內，超出這個範圍他就會失控，能量的消耗會成指數型上漲。

  當然，對於自己能力的研究，岳斯也在逐步摸索當中。

  待飛到思過崖落地之後，梁發的腿都是軟的。

  飛行，人類這最古老的夢想在他身上實現了，但所帶來的不是興奮而是恐懼，因為會飛的是岳斯而不是他，江湖人雖然會些輕功之類的，那只會讓人「身輕如燕」而不是真的變成燕子，如果岳斯忽然一鬆手他就會掉進萬丈深淵之中摔得個死無全屍。

  站在華山派前人打坐的青石上，岳斯大吼到：「風清揚，給我出來，我是來找你的！」

  連呼三聲之後岳斯停了下來，盤腿坐在青石之上調息——準確說是讓自己體內的原子反應爐冷卻一下，畢竟飛行的能力是新覺醒的，用的還不熟練掌握不住方法，並且還帶個人，消耗的能量非常龐大。

  而梁發則在心中暗道，那風清揚是誰？是我華山派的前輩嗎？

  待梁發心境平復，能夠獨自走路之時，岳斯也睜開了雙眼：「走，我帶你去尋你的機緣。」

  梁發點頭，默默地跟在岳斯背後，向著思過崖的某處走去。

  五嶽劍派經過一場滅頂之災，不然聲勢遠超如今。

  就像有外界災難才能促使人類團結起來一樣，有著日月神教這個魔教的威脅，泰山、華山、衡山、恆山、嵩山這五派才聯合成一體，共同抵抗日月神教，不然任意一派只有輸的下場。

  而在與魔教的連番大戰中，五嶽劍派無數前輩捨生忘死地投入與魔教高手的廝殺，傷亡慘重而使得人才凋零，也遺失了大量的劍法武功。

  並且在連番交手當中，魔教的十長老琢磨出如何破解五嶽劍派劍法的招式，並打上華山，惱羞成怒也好無可奈何也罷，五嶽劍派殘餘的高手設計將魔教十長老引入了思過崖的崖洞當中，並用巨石封死洞口，將魔教十長老活活困死在其中。

  那魔教長老雖死，在臨死前將五嶽劍派的劍法刻在了石壁之上，旁邊附帶著如何破解那些劍法的招式——當然，這些招式單拎出去並不是一套好武功，就像林朝英破全真武功一樣，帶有屬性克制暴擊的效果，對付別的敵人就不太奏效了。

  岳斯對梁發說的機緣，指的就是這些五嶽劍派原原本本、沒有遺失的劍法。

  至於崖洞的位置，岳斯靠著生物雷達已經找到，截取聚變能量化為光劍，只是一斬就讓石頭因為內部受熱不均勻而自己碎裂，而不像某版的荒原狼在石門上打個叉。

  其實那魔教長老被困之後活了不少的時間，靠著隨身的兵刃砍劈石壁硬生生地鑿出來一條通道，連續工作了數日之後始終不見進展，最終心底里那口氣散了，死在了通道當中，殊不知他距離自由只剩下兩三寸的距離，只要稍微再努努力便能逃出生天。

  通道打通之後，岳斯靜等了一會兒，等到內外空氣流通，然後才屈身進入。

  那梁發已經看得目瞪口呆，這思過崖他雖然不常來但也不是沒來過，這石壁之後藏著山洞的事情他從來就不知曉，甚至他師父也有可能不知道這件事，但看岳斯的動作，仿佛對這裡知根知底一般。

  「還愣著幹嘛，這是求之不得的機緣。」

  岳斯的聲音從通道中傳來，梁發立即醒悟，也跟著鑽進了並不寬敞的甬洞直達一個足以容納千人的山洞之中。

  雖然沒有火燭之類的東西照亮，但岳斯將光劍收縮為一團，高能離子團釋放出的光比這個時代的火燭更加明亮，在梁發的眼中宛若將天上的星辰摘下握在手中。

  而在山洞中，梁發看到了數具已化為白骨的屍體，還沒等他去想其中緣由，岳斯的聲音就在他的耳邊響起，迴蕩在山洞當中。

  「看，記，學，練，你只有從現在到明天早上這一段時間，能記多少能學多少，就看你自己了。」岳斯指著石壁上無數的人形說到。

  借著岳斯手中光團的照亮，梁發湊到石壁前看去，發現那些由寥寥數筆刻成的人形竟是極妙的劍招，在這劍招旁邊，則是一連串污穢不堪的字眼，出自不同人的手筆，怒罵著某些人。

  「范松趙鶴破恆山劍法於此。」

  念出石壁上最能入耳的字，梁發猛然回神，再看那些劍招，竟發現那與自己記憶中恆山派女尼們使過的劍法有一致的地方，只不過要更加詳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