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哀嚎此起彼伏。【,無錯章節閱讀】
在這血紅夕陽的映襯下,一隻體型如馬般巨大的雪狐,正在四處追擊著逃竄的岩甲軍士。
一旦被其拉近距離,要麼被一道冰錐或是有形風爪一下弄死,要麼就是被狐狸尖牙生生咬死。
而在這場面中,一處無人打擾的角落,一白衣人影正半蹲著。
笑長虹將懷裡那負傷的女將軍輕柔地調整了下身形,隨即伸手將其玉首轉了過來。
只見那本是白皙的肌膚上,沾染著諸多灰塵和血跡。
而其那雙好看的丹鳳眼中,卻是沒有一絲神采,灰暗得仿佛真死了是的。
配上其姣好的面容,讓人不禁心生一陣不忍。
笑長虹略一打量,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他回想了一番剛才匆匆一瞥的,那盆地場內悽慘血腥之景,便差不多猜到了眼下這狀況的原因。
可這情況他一時也沒什麼好辦法。
隨後笑長虹四處掃了下其身上的傷痕。
青色的修身武服上,有不少地方都被鋒利的玄氣衝擊給撕了開來,在其白皙的肌膚上劃開了一道破口。
其上還染著先前流出的血跡,已是乾涸。
所幸並未有致命的傷口,不過其嘴角包括四處的傷處都在源源不斷地有著鮮血流出。
看後者現在的狀態,體內想必也好不到哪裡去。
沒有玄氣自行調理,那便得及時止血,不然失血過多,就算是大玄師,也會身死。
於是笑長虹掃了一圈後,便騰出一隻手,從胸口的寒玉戒里取出一枚止血丹來。
此丹為玄級丹藥,效用便只有止血而已。
笑長虹手頭,也就還有仙子姐姐給的一瓶去痕用的櫻靈膏,以及幾枚恢復玄氣的櫻玄丹。
此外便再無其餘品質較好的療傷丹藥,眼下能拿出手的也只有玄級止血丹了。
不過好在眼前的情況,這一枚止血丹,也足夠將這半死不活的女將軍給保下命來。
嗯,救肯定能救下來的,就是得先讓她把止血丹給吞服下去。
笑長虹左手攬著那纖細溫熱的身軀,右手舉著白色的止血丹,湊到蘇笙的嘴邊,然後費力地擠開那滲血的紅唇,再五指並用,撬開了那帶著血絲的貝齒。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給她餵進去了。
而後笑長虹收回右手,看了會蘇笙的面色,又眉頭一皺。
這他娘的根本沒吞下去啊
笑長虹頗為無奈地看著那面如死灰,眼無神采的蘇笙。
「把藥吞下去,不想死的話」
笑長虹緊皺眉毛,出聲說道。
蘇笙如若未聞,不為所動。
笑長虹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看著面前那明明雙眼和自己相對,卻讓他覺得對方根本沒有看見自己的蘇笙。
說實話,這女人死不死和自己沒一點兒關係。
他只是剛好聽到了消息,過來賺點外塊的同時,順手救下人。
既然讓他趕上了雖然也就活剩下一個最強的,但是能救便救,好歹同軍一場。
可眼下
笑長虹內心思量一瞬,便按著自己所想,付諸了行動。
隨即笑長虹右手繞到左腰,取出溫雨葫,仰頭小灌了一口,便含著桃酥釀緩緩俯身低了下去。
他俯身的同時,輕歪著頭,以便雙唇能緊實地貼在一起。
隨即他便撬開了蘇笙的貝齒,想用酒液將那卡在後者嘴裡,無法分解轉化為藥力的止血丹給推擠下去。
可讓他尷尬的是,不知是含的酒液太少,還是這女的喉嚨里粘稠的血液和一些不知是不是血肉的雜物阻塞,一口竟然沒推下去!
我靠,又是這種口對口餵藥的情況
笑長虹對這似曾相識的一幕在心底吐槽了一句,還是耐著性子,又灌了一口。
俯身。
再灌。
再俯身。
最後一次!
俯身。
媽的,來口大的!
唔——
「咕咚——」
一聲輕微的丹藥隨著酒液滾入咽喉的聲音響起。
那蘇笙頓時被嗆得本能地咳嗽了起來。
笑長虹立即撤開身形,右手輕撫去嘴角的酒液和點點血跡。
本有些不耐煩而顯得微微燥紅的臉色又平靜了下來。
懷中的蘇笙則是在酒液和丹藥入體後,被嗆得咳了起來。
隨即喉嚨中那先是甘甜後火|辣的感覺襲來,嗆得她眼泛淚花的同時,不禁微微閉合了眼眸。
笑長虹平靜地直視著懷中那終是有了動靜和反應的女將軍。
稍許。
蘇笙便緩了過來。
隨即她便眼帶淚花,面帶紅潤地睜眼看著面前那俊逸如畫的白衣公子,可其眼中依舊灰暗。
腦內稍微清醒了點的意識只覺,這人好像在哪兒見過
笑長虹見那女孩吞下了止血丹,命是保住了,只是心裡怕是還沒走出來。
笑長虹將她的雙手攏到其腹部疊著,隨即又一手穿過她的腿彎,一手托著她的背將她抱了起來。
他抱著懷裡的女將軍,轉過身來,便見到雪絨寶已是將戰場清理得差不多了。
又等了一會後,雪絨寶便在咬死最後一人後,屁顛屁顛地四蹄輕躍著向他跑了回來。
笑長虹定睛一看。
雪絨寶的嘴角,四爪,包括身上的毛髮,或多或少都沾染上了一些血跡。
這雪寶以後得教教它,起碼不准用嘴去咬那麼髒還敢來舔我臉
笑長虹內心細想間,雪絨寶便奔至了笑長虹身前。
當即在其身前站定後,又要伸出粉紅舌頭來舔笑長虹的臉。
笑長虹自然是早有戒備,一個閃身便抱著懷中的蘇笙,避開了那雪絨寶的「粉舌舔擊」。
那看著都有些猩紅的舌頭,也不知是夕陽的映襯還是沾了血跡
隨後笑長虹便抱著懷裡的蘇笙,往那盆地中幾個輕躍又趕了下去。
雪絨寶見笑長虹此舉,看其臉色便知自己被嫌棄了。
隨即便一臉委屈地萎了下來,而後見笑長虹抽身,便也跟了上去。
笑長虹自然是去盆地里撿人頭的。
他可沒忘記三個大玄師,三道三等功。
這是他來此最大的目的。
蚊子再小也是肉,攢夠了便能兌換「一劍封喉」。
總不能指望著他真能連續遇到五位玄靈,還都被他斬殺了吧?
不多時,抱著個人的笑長虹還是輕鬆地將那三個人頭,用從地上隨意撈來的一件衣物包了起來,收進了寒玉戒里一個單獨的角落。
為了軍功只能暫時委屈一下自己了
笑長虹在心底如是安慰了一句。
便欲抱著懷中的蘇笙,躍出盆地。
而在他剛欲有所動作前,下意識地瞥了眼懷裡的蘇笙。
卻見這女將軍竟然往外歪著腦袋,往笑長虹身前不遠處直直看去。
他順著其目光往前探去。
便見到了一個血肉模糊,表情猙獰的頭顱,似乎也是位女子。
笑長虹當即便有所悟。
卻也不知,該說,或是做些什麼。
不過他也還是止住了身形,抱著懷中那負傷的女將軍,站於如血殘陽之下。
一旁還蹲著只雪狐,後者一臉委屈地低著腦袋,不敢靠近笑長虹身邊。
良久。
一陣晚風從外面吹了進來,捲入盆地里,微微吹拂起了笑長虹身後的如墨長發。
此時,一陣聽不出悲喜,很是清晰的女聲響起。
「她叫花陽跟著我從軍以來已有快十五年了」
花陽,和這如血殘陽中的最後一個字,同字。
笑長虹面色平靜,聽著懷中的女子輕聲訴說。
「她也走了我也該走了吧」
至此,話音漸小,隨後再無聲音。
笑長虹眼神直視前方,這方盆地內,包括外面一路來的殘酷場景,一一划過其心頭。
最後定格在了方才第一眼看到蘇笙時,後者眼中那無神的色彩。
「如果這世上,已無再讓你留戀心動,或是想要去做的事情,那怕是復仇這些都沒了的話,我也不會阻攔你。至少現在有我在,你的命,你可以自己決定。」
笑長虹平淡地出聲說道,其話語裡,似乎也不含一絲波瀾或是情感。
懷中那側頭向遠處看去,靜靜凝視著昔日好姐妹頭顱的蘇笙,聞言腦海中那微弱的意識不自覺翻動起以往的記憶來。
往昔的一幕幕,從小到大,好姐妹的笑臉,乃至那僅存在記憶里的,父母的面容,都在其腦海中如翻頁般一頁一頁地轉過。
卻也都驚不起一絲波瀾。
隨即畫面再轉,腦海中已是一副不久前剛見過的畫面。
那軍營內的草地上,一俊逸的白衣公子,負手持劍,身形挺拔地站於場中。
其好看的桃花眼中,波瀾不驚。
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一陣清風吹過,其額邊垂落出的幾縷髮絲隨風拂動。
而後,有人走到了那白衣青年面前。
隨後白衣青年便開始了一劍斷一兵,一劍敗一人的豪情之舉。
她在人群中的一角打量著那身形瀟灑,揮劍自如的白衣青年,不知為何,心跳似乎快了一拍
畫面再一轉,便是那績效考核之時,敢出言和寧不凡大將軍請戰中將的白衣將軍。
而後那白衣將軍,竟然真地遊刃有餘,以無解的壓制力戰敗了通靈境的中將。
那一刻,在場外觀戰的她,便已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確實加快了
而後見到他與吳超中將對換一劍後,卻是不見了人影。
那一刻,她又覺得自己有些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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