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長安東市

  「很簡單！把豬騸掉？然後關在一個不大的地方餵養，它們不能跑動，就只會吃了睡，睡了吃，那樣就非常肯長。��王牧解說道。

  「騸掉是啥意思？」泰大叔不解的問道。

  「就是閹割！把豬閹割了，它們就沒那麼好的勁頭。」王牧說道。

  「就像宮裡那些？」泰大叔壓低聲音說道。

  「對的！」

  「嗯，有道理，那些人就沒那麼有勁頭，看上去陰氣十足，只是會不會太殘忍了？」泰大叔點點頭贊同道。

  「你吃肉的時候，覺不覺得自己殘忍？」王牧反問道。

  「那就閹割！」泰大叔一聽，很果斷的說道。

  「不過這應該怎麼閹割？我們也不會啊？」泰大叔拉住王牧問道。

  王牧翻翻白眼，這弄得好像自己就會一樣，他提醒道：「我也不會，去找人問一下，屠夫應該懂一些。」

  「嗯嗯！母豬怎麼辦？」泰大叔點點頭，又拉住了王牧。

  「母豬就留下來做種！」王牧十分無語，他哪裡知道母豬能不能閹割，只好想了一個辦法。

  泰大叔點點頭，這才放過王牧，嘴裡念念叨叨，生怕自己忘記，還找了一塊木板，在上面刻畫了幾個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符號。

  豬血湯，小白菜回鍋肉，紅燒肉，紅燒肥腸，燒排骨，涼拌豬耳朵，豆腐乾炒肉，滿滿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看得人口舌生津。

  「可惜沒有粉條！螞蟻上樹，粉條燉豬肉，可是相當美味！」王牧感嘆道。

  「螞蟻上樹？牧哥你要吃螞蟻嗎？」一邊的柱子聽到，好奇的問王牧。

  「我吃螞蟻幹啥，那是一道菜！」

  「哦！粉條是啥？細面嗎？要不要我去買點？」柱子又問道。

  細面在這裡，可是有錢人才能吃的，不但是因為細面是用精細的麵粉製作，而且越是細小，製作越是麻煩，普通人不會那麼麻煩的去弄。

  王牧弄兩頭豬來殺，一個是因為有錢了，不想虧待自己，另外也是做一些臘肉香腸，太久沒吃了，實在懷念得很。

  豬油，臊子，兩頭豬讓人忙碌了半天，才把事情弄完，不過今天的木工活卻全落下了。收工的時候，王牧又讓他們一人提了一塊肉回去，對於肥肉他可沒有愛，反而是豬身上的內臟，骨頭，必須全部留下來。

  對此泰大叔他們本來是堅決反對的，畢竟一頭豬才百十斤的肉，今天一分下來，就去掉了一頭豬。關鍵在他們看來，一口咬去流油的肥肉，才是好東西啊。

  王牧堅決不吃肥肉，現在可不是飼料豬肉，別說肥肉，就是半肥瘦，多吃兩塊，都能把人打悶起。所以肥肉對他來說，只有熬油。把最肥的分出去，他心裡還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呢，畢竟都是他不喜歡的。

  在王牧的堅持下，泰大叔他們提著肉回家了，院子被收拾得乾乾淨淨的，除了廚房掛著的肉，又恢復了清爽。

  第二天，王牧又帶著柱子上街了，錢是英雄膽，王牧估計自己以前不喜歡出門，就是因為沒錢，而且缺少安全感。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口音不同，穿著不同，那怕是穿著一樣的衣服，他也難以融入進去。

  帶著柱子出門，王牧感到十分具有安全感，買東西也有人提，不過今天王牧出門，只是單純的逛街。看看這個世界特有的東西，了解一下風土人情。

  五月份，天氣開始轉熱，不過早上還是挺涼爽的，也只有早上，城裡才最熱鬧，一大早就進城的百姓，販賣物品的小販，都會在這個時候出門。

  街上人來人往，非常熱鬧，有種春節鄉鎮趕集的感覺，雖然還談不上人山人海，但也顯得略微擁擠。

  好在有柱子跟在身邊，他那兩米高的個頭，充滿力量感的肌肉，讓見到的人，下意識的離得遠一些。

  東市最近，也是最熱鬧的，所以他們在逛東市，東市的街頭，有挑著擔子的人，對著王牧他們打招呼，那是敦化坊出來賣豆製品的人。看得出來，他們生意很不錯，一直忙得不可開交，沒辦法，敦化坊的豆製品，價格便宜，味道又好。

  對於眾多豆製品，沒人打他們的主意，就是因為價格太低，一個銅板，就能吃人頭大一碗豆腐腦，或者巴掌大兩塊豆腐，差不多夠成人吃一頓飽的。真正是一點辛苦錢，所以長安的人都知道豆製品，也沒人強取豪奪的意思。

  當然！最開始也有一些人，前去敦化坊找茬，想要用手段獲得秘方，但是敦化坊的百姓，可是共同經歷過難關的，非常的團結。

  打了幾次群架，事情就完全平息了，如今的敦化坊，就連地痞流氓都不會去惹事，因為那裡足夠團結，惹到一個，就出來一大幫。

  這年月，鄰里之間打架很正常，村子與村子打架也很正常，可以說官府最頭疼的就是鄉村械鬥。兩個村子，為了爭奪土地，爭奪水源，都很可能發生一場大型械鬥。而官府還沒辦法管。

  這種事情，只能調解，因為即便是出了人命，也是他們自行處理，根本不會報官。

  當然！這種事情一般只是偏遠鄉村，像長安這種地方，官府不可能不管，但也正是因為長安屬於天下聚焦點，天子腳下，鬧大的事情，沒人能夠偏袒遮掩。敦化坊的百姓有理，自然不怕，而世家大族，才不會因為一點蠅頭小利，破壞了自家積蓄起來的名聲。

  沒有耽誤他們做生意，打了個招呼，王牧帶著柱子，就在東市逛了起來。

  這裡店鋪毗連，商賈雲集。坊市內許多產業，生產和出售都在這裡進行，而且規劃得非常好，同類貨物的店鋪，分別集中排列在同一區域，叫做行。

  筆行、酒肆、鐵行、肉行、雕版印刷行等還有賃驢人、買胡琴者、雜戲、琵琶名手、貨錦繡財帛，應有盡有。

  另外一個世界有記載，坊市內貨財二百二十行，四面立邸，四方珍奇，皆所積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