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袁嵐聞言整個人一下就石化在了原地:「父親,你……」
袁嵐不敢相信,不管韓貴人在皇宮如何,她都是武帝的女人。
如今對武帝出手,這意味著什麼?
死亡!
僅此而已!
「你瘋了吧?」
袁嵐直接罵出了聲,後者袁珩卻是連忙做了個噓聲:「嵐兒,你這麼大聲做什麼?」
「你是怕你爹死的不夠快麼?」
袁珩腦子很懵,袁嵐撇嘴:「父親,你也知道害怕啊?」
「那你倒是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可是全族掉腦袋的事。」
「我……」
袁珩被這麼一罵,也是沒了一點脾氣:「你以為我想啊,我這都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
袁嵐更驚:「爹,你叛國了?」
「你想啥呢?」袁珩皺眉:「你也不想想,你老爹是那樣的人麼?」
「那難道是……上面那位?」袁嵐下意識指了下上面,袁珩聞言點了點頭,眼中也是寫滿了無奈:「你說的沒錯。」
「不過現在看來,在我華亭之內尚且有其他殺手存在。」
「否則楚小姐也不會受傷,鬼面那樣的人精,也只怕是看出了一點什麼。」
袁珩一個頭兩個大:「如今我倒是沒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畢竟鬼面都開始懷疑了,我只能給他一個說法了。」
說法?
袁嵐聞言一愣:「父親,你要給他什麼說法?」
「這……」
袁珩搖頭:「其實很簡單,他不是要殺手麼?」
「我就給他一個殺手。」
「爹,你不會是想用死刑犯吧?」袁嵐有些頭疼,華亭屬於倭賊惦記之地,這裡常年都有戰亂,城內犯事之人,很少出現死刑。
只因大乾有一律法,死刑犯可戴罪立功,若能斬殺敵寇,就能進行免刑,這也就直接導致了華亭之內,很少有死刑犯的出現。
不管犯罪如何,只要能斬殺敵寇,就能不斷免除刑罰。
唯一不同的是,這段時間在華亭死牢裡面,關押著一人。
也是華亭唯一的死刑犯。
江湖大盜暗梟!
這傢伙之前乃是江湖門派百夜門的弟子,可這傢伙不學無術,在門派中欺凌女弟子、並且斬殺同門,遭遇了百夜門的追殺。
後來這傢伙潛入蘇杭一帶,屢次犯下滅門之案,在江湖上早已是惡賊一般的存在,之前來到華亭,更是凌辱了七八個女子。
袁珩也是花了好大力氣,甚至不惜用袁嵐做誘餌,才將其制服,那貨仗著有大乾律法在,竟是叫囂著斬殺敵寇。
可華亭百姓,全部跪地請命、要求將其斬殺,這才將其放在了死牢,若非如此,只怕華亭死牢將無一人。
袁珩點了點頭:「也只有這樣了。」
「這暗梟乃是江湖毒瘤,不可留下,雖已是死罪,可朝廷批文一直沒下,我也不好擅自做主,畢竟他到底是百夜門弟子。」
「若能利用他求生之心,加上鬼面手段。」
「兩人拼一個兩敗俱傷、那麼我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此乃一箭雙鵰。」
袁嵐聞言皺眉,想說點什麼,卻是嘴唇囁嚅了好幾次,終究是什麼都沒說出來,袁珩擺手:「嵐兒,你先去殿下身邊待著。」
「這關鍵時刻,絕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袁珩說完轉身離開,只留下了袁嵐一臉懵逼:「如此瘋狂的計策,希望不會出事吧。」
「否則。」
「我袁家將會有滅頂之災。」
「可惡啊。」
袁嵐按下心中所想,轉身進入了面前院內,才剛進入院子,就看見面前院內,不少下人正在來回踱步,看其模樣顯得格外緊張。
好似!
天塌了一般。
袁嵐只是看了一眼,倒是也沒多想,湊到了面前門口位置,朝裡面看了一下。
屋內。
凌天這會將楚婉兒放下,眼中有著一抹憐惜:「傻瓜,下次你別在這樣衝動了。」
「本殿下豈能讓你擋在我面前?」
「無論如何。」
「我都不允許你再做如此危險的事情。」
翠竹在一邊幫襯:「殿下,主母他……」
「好了。」
凌天只是簡單施針,並且給楚婉兒服用了一些養神的湯藥,這才長出了一口濁氣:「現在沒事了。」
「只是。」
「婉兒今日到底是遭受了驚嚇,怕是不能短時間甦醒。」
凌天很是心疼,翠竹道:「殿下,那殺手的事情……」
「無妨。」
凌天餘光一挑,故意提高了一點音調:「既然袁大人說了,一日之內會給本殿下一個交代,那麼本殿下就等候袁大人佳音了。」
「若是一日之內,沒有結果。」
「那也就別怪本殿下如實將事情告訴給父皇了。」
「刺殺皇子、重傷皇子妃、暗殺貴人、這裡面不管是哪一條罪狀,都已能讓這傢伙徹底隕落。」
「甚至是……」
「必死!」
咯噔!
袁嵐聽到這裡,心中一顫,連忙走了出來:「殿下。」
恩?
凌天眼起慍怒:「你來做什麼?」
做什麼?
袁嵐倒是笑了起來:「殿下,我聽說六皇妃受傷嚴重,我專門來照顧。」
照顧?
凌天輕笑:「只怕照顧是假,來刺探消息才是真。」
「沒有。」
袁嵐大為緊張:「六殿下,我沒這個心思,我真的只是擔心。」
「不過。」
「我爹也的確給我說過,讓我全力配合殿下,現在我已經下令,讓整個華亭之內的藥坊、醫者全部待命。」
「只等殿下一聲令下,就可以全力配合。」
袁嵐輕語之時,眼中更有慌張,凌天將袁嵐眼神盡收眼底,輕笑一聲:「回去告訴袁珩,婉兒的事情,不用他多擔心。」
「不過。」
「若是一日之內,若沒有找到殺手。」
「到時候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袁嵐面色微變,凌天眼中一寒:「翠竹,送客。」
「殿下。」
「送客!」
「是。」翠竹轉身:「袁小姐,您請。」
「我……」
袁嵐沒有辦法,也只能轉身離開,心中暗到:「真是個混蛋,一點都不懂的憐香惜玉。」
「氣死我了。」
「我怎麼偏偏就對你沒有脾氣?」
凌天見袁嵐離開,輕語道:「翠竹,看好婉兒,沒有我的許可,任何人不許靠近。」
「忤逆者。」
「殺無赦!」
「殿下。」翠竹緊張:「那您呢?」
「呵。」
凌天似笑非笑的輕語一聲:「只有我算計別人,沒成想被一倭賊算計了。」
「這口氣,我豈能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