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對象!
這四個字讓姜瓷就跟被捏住了命門一樣。
她抬起漆黑的眼,看到母親很認真地臉色,頓了幾秒,只好無奈說:「媽,我跟唐女士也不熟,這樣唐突跑過去了會很尷尬。」
徐琬宜想了想,點頭:「也是。」
姜瓷吐出一口氣,還沒呼吸上來,又聽見母親說:「你給唐女士送點橙子吃,就說是我吩咐的。」
「……」
最終姜瓷只能抱著一籃的國外進口橙子從別墅慢慢出來,她說什麼都不願意盛裝打扮過去了,小臉也素著,就當走個形式。
然後走到隔壁奢華的別墅門口停下,她抬手按了門鈴,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候。
洋房裡的保姆從對講機屏幕上看到了一個新鮮臉孔的姑娘,她對客廳里的夫人說:「好像是隔壁來了人。」
唐燕瀾坐在沙發上,有些意外看過來:「哦?」
保姆又往屏幕看了眼那一抹俏生生的身影,笑著說:「是個姑娘。」
姑娘二字,倒是讓坐在沙發另一端的許如蜜先有了反應,她來這兒就是為了跟唐阿姨的大兒子相親的,現在冒出個陌生女人來,莫名的,心底就有了一絲戒備。
不管是誰,只要是來跟唐阿姨攀親近的,都是她潛在的競爭對手。
「唐阿姨,可能是隔壁保姆過來有事吧,你讓李姐去應付就好了。」許如蜜露出俏麗的笑容,暗暗地存著心思不願意讓唐燕瀾去接待。
這時候,誰來了也不能破壞她相親啊。
唐燕瀾待人最重禮節,她雖然沒有採取許如蜜的話,臉上也一直是笑容和善,先對李姐吩咐:「你先把人請進小廳,看她有什麼事。」
保姆點點頭,走到門口去開門。
許如蜜臉上表面微變了,瞬間又掩下去,恭維道:「唐阿姨想的周到。」
唐燕瀾看過來,想來也不能讓許如蜜這樣干坐著客廳喝茶,她心裡尋思著,又對另一個保姆吩咐:「時禮怎麼回事,還在臥室午睡?」
「大公子沒起來,我們也不敢去叫。」保姆很為難情。
在傅家誰不知道傅時禮對睡覺的環境,安靜程度要求很高,入眠時聽不得一點聲音,加上又是十足的工作狂,每天能休息個四五個小時,都讓唐燕瀾這個當母親的就謝天謝地了。
所以,這也越發讓唐燕瀾有著強烈的衝動,趕緊給大兒子找個能管他的女人回來,她這下就顧不得傅時禮在補眠,甚至是懷疑這孩子是故意怠慢了客人,語氣稍微嚴肅起來,對保姆說:「讓他下樓,許小姐還在這等著。」
「是,夫人。」保姆這就跑樓上喊人。
許如蜜就更規矩地坐在沙發上了,她本來張口想說讓傅大公子再睡會,又急迫地想著見人,只好默默地把話咽了回去,一張精緻俏麗的臉微微紅了。
唐燕瀾放下茶杯,有意給兩個孩子騰出空間,對她溫柔道:「我去看看隔壁來了什麼人,你先坐會,時禮馬上就下樓。」
許如蜜羞澀的低下頭,指尖揪著裙子上的布料。
在場的人都很有眼色離開,客廳逐漸地安靜下,空氣中浮動著一股沁人的薰香,很容易讓人把心情給放鬆下來。
許如蜜聽著別處傳來細聲細語的說話聲,等了又等,直到聽見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
她滿心期待的抬頭,看到傅時禮神色慵懶地走下樓梯,身上穿著領口凌亂的白襯衫和黑色西裝褲,就這樣出現,然後修長大手還從褲袋掏出褶皺的領帶,動作優雅又不緊不慢給自己打上領帶。
這樣氣質矜貴的男人就算衣衫不整,也不會給人頹廢的感覺,反而落在了女人眼裡太過於驚艷了。
等他走到客廳時,許如蜜心跳加速地已經無法控制了,滿腦子想的都是眼前這位俊美的男人走到自己跟前,對她打招呼的畫面。
就當她準備齊全時,已經做好了準備……
傅時禮深邃的視線,卻越過她的存在,看向了另一處。
就在客廳的走道上,姜瓷把進口的甜橘送給了唐燕瀾,就尷尬又禮貌的要告辭。
自古以來鄰居關係講究得就是一個禮尚往來,唐燕瀾拉住她說:「等會,你幫我帶點燕窩回去給你母親嘗嘗。」
「唐阿姨,這……」姜瓷被逼著過來,本來目的就不純粹,這來打擾了別人就已經很冒犯了,哪裡好意思還順點東西走。
唐燕瀾握著她手腕,一邊朝客廳走:「上次打牌時我提到喜歡吃橘子,沒想到你母親這就記下了,還讓你送過來,我也該回個禮才是。」
姜瓷只好硬著頭皮跟上,殊不知客廳還有別人在。
「唐阿姨。」
一道女音傳來,正是許如蜜在說話。
她看到傅時禮的目光,若有似無的擱在了另一個女人身上,心就微微慌張了,故意找存在感,對唐燕瀾說:「來客人了嗎?那我去廚房泡兩杯茶吧。」
許如蜜以一種女主人的態度,去對待姜瓷這個外人。
剛開場,這戰火就燒起來了。
姜瓷愣了下,她倒不是喝不喝茶給愣住,而是看到站在客廳里,還有另一位讓人無法忽視的男人。
「不用了。」
幾乎是當場傻眼了,她回過神過來的第一反應就是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媽,你哪裡把她找來的?」傅時禮先開口阻斷了姜瓷的話,他用很熟練的語氣開口,修長大手緩慢抄在褲袋裡,就站在一段距離的不遠處,微微眯起深邃的眼,還盯著沒有移開。
明目張胆,一點兒也不掩飾。
姜瓷沒他老神自在了,目光都是避開的,輕聲對唐燕瀾說:「唐阿姨,你有客人在,我就先告辭了。」
唐燕瀾本來想著自己兒子跟許如蜜相親見面,讓姜瓷待在客廳看著也不好,結果一聽,兩人似乎還認識。
她意外道:「你們認識?」
傅時禮薄唇微勾,見姜瓷恨不得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就偏偏故意要讓她的小心思落空,初醒時嗓音帶著男人特有的沙啞,也分不清是不是在故意逗人玩:「姜小姐跟我有些淵源。」
男人和女人之間能有什麼淵源?
怎麼聽了……都透著曖昧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