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硯的嗓音沙啞低緩,帶著濃烈的男性氣息,阮欣胸口升起一絲不安,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就是口誤。��
傅司硯的手握住她纖細的腰身,略帶薄繭的手指刮過腰間白皙的皮膚,一股細弱的電流從腰間滑向大腦,讓阮欣不知所措,她想轉過身,卻被他牢牢的壓著後背,只能努力扭頭伸手推他的肩膀。
「傅司硯,你放開我,你幹什麼呀?」
傅司硯低低的笑,眼尾微微泛紅,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食指輕輕摩挲她的下頜,「不是你喊老公來的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又湊近了些,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
阮欣身體輕輕一抖,沒有任何戀愛經驗的姑娘哪裡招架的住這種情況,她雖然知道夫妻間發生親密的事很正常,尤其是對於一個成年男人,血氣方剛即便沒有愛也能擦槍走火。
但她和傅司硯結婚後,傅司硯表現得一直很冷淡,即便是兩人同睡一張床,他也是端莊的躺在他那邊的位置,被子蓋得嚴實,一晚上紋絲不動,莊嚴的像個雕像,讓阮欣覺得他已經清心寡欲到沒有那方面的需求,多看他兩眼都是對他的褻瀆。
可是他現在把她摟在懷裡,胸膛隨著滾燙的呼吸上下起伏,幽深的眸子泛著紅,像個蟄伏已久的野獸盯到了獵物,她就是再單純也知道傅司硯這樣意味著他有需求了,何況這些年經過夏依彤的黃段子科普,她的思想也不是很單純。
她不知所措的拒絕,「我沒有喊你。」
傅司硯眸色一沉,握著她細腰的那隻手用力一掐,沉聲道:「那你剛剛那句老公喊得誰?」
阮欣吃痛的哼了一聲,這略帶驚慌的聲音落在傅司硯耳朵里更是甜的要命,手指微松,剛剛掐住的地方留下了幾根指痕。
阮欣本來還挺感激他替自己請到了韓任彬,打算好好跟他說話的,被他這麼一掐眼淚都快出來了,從小到大嬌養的大小姐脾氣也上來了,伸腿使勁的踹腳。
「混蛋,放開我。」
傅司硯由著她踹了好幾腳,才伸手握住她的腳腕,在她的罵聲中,一點點的抬高。
她罵一句,他就向上抬高几厘米。
阮欣眼看著他把自己的小腿以一種極其羞恥的姿勢掛在他的小臂上,氣的胸口上下起伏,抿著唇角,不敢再罵,也不敢再踢他。
「剛剛那句老公喊得誰?」
傅司硯把她的腿放下來,又問了一遍。
阮欣瞪了他一眼,把頭轉過去,埋在枕頭裡不理他。
「問你話呢?」
「你問我就要回答嗎?我偏不。」
她真是討厭死了傅司硯用一種發號施令的語氣和她說話了。
「聽話。」傅司硯嗓音有些沙啞,誘哄道:「你說出來,我就去書房。」
雖然他現在很想徹底占有她,但很顯然,時機未到,對於阮欣,他有足夠的耐心,也有足夠的信心。
阮欣聽到他說要去書房,猶豫道:「幹嘛一定要我說出來,你知道的,那只是我朋友開玩笑說的。」
「你喊得是誰?」
很顯然,他完全不在乎她朋友說了什麼。
阮欣在他懷裡掙了那麼久,後背起了一層汗,貼著碎發的額角也密密麻麻的沁著汗,滿面潮紅,委屈道:「為什麼要問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還能喊誰。」
言外之意就是喊的他。
但她就是固執的不願意再說一次。
傅司硯沒再執著這個話題,也沒就這樣放過她,他的手繼續在她敏感的腰部點火,看著她的身體輕輕顫抖,溫聲問,「昨天坐我床上不願意走,今天一會要脫我褲子,一會喊我老公,你到底想幹什麼?」
「......」
什麼叫她想幹什麼?
他怎麼那麼會斷章取義呢。
她什麼時候坐她床不願意走,什麼時候要脫他褲子了,她明明只是為了求他幫自己而已。
「阮欣。」
他忽然喊了她的名字,神情嚴肅認真的看著她,「你想不想和我試試?」
阮欣愣了一下,一雙杏眼不解的看著他,「試什麼?」
傅司硯盯著她兩片櫻桃般紅潤的唇瓣,不再克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了過去。
「嗚——」
阮欣渾身的力氣像是瞬間被抽走,傅司硯撬開她的嘴唇,唇舌交纏,阮欣大腦一片空白,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整個人躺在他的臂彎里全靠他的手臂支撐著身體。
她羞惱的瞪了他一眼,張嘴在他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傅司硯吃痛,鬆開她,舔了舔被她咬破的唇角,嘗到了一絲腥氣,掀起眼皮,一雙艷麗的桃花眼又黑又亮。
阮欣看著他破皮的唇角,心虛道:「是你先欺負我的,流氓。」
傅司硯看虛張聲勢的樣,眸中含著笑,再一次貼上她的唇,「試試,做真正的夫妻。」
......
試試,做真正的夫妻。
因為傅司硯這句話。
阮欣又失眠了。
傅司硯去了書房,她一個人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腦子像一團麻花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最近的操作太容意引人誤會,以至於傅司硯誤以為自己喜歡他,受到了刺激,產生了生理需求。
無論是什麼原因,她都清晰的感受到了傅司硯那強壯的身軀下,伺機而動的靈魂。
再跟這個男人共處一室,已經不能像從前一樣隨性了。
昏暗的燈光下,她摸了摸自己的唇。
那裡仿佛還殘存著溫熱的觸感,清冽的,乾淨的,她居然沒有一絲排斥。
翌日鬧鐘響的時候,她意識還處於混沌中,從被子裡探出一隻手去摸手機。
還沒摸到,鬧鐘便停了。
她的手被放回被子裡,耳邊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鬧鐘我已經關了,睡吧。」
阮欣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問,「今天周幾?」
傅司硯道:「不上班。」
阮欣聽到不上班三個字,潛意識裡覺得是周末,心安理得的把頭縮進被窩繼續睡覺。
傅司硯拿著她的手機出去,在微信里找到許嵐,發了條消息。
【你好。】
許嵐:【阮欣的愛人?】
【嗯。】
許嵐:【阮欣又沒睡醒?】
吸取上次的經驗,傅司硯沒有直接承認。
【我們今天要和韓任彬見一面。】
許嵐:【好的,讓阮欣好好睡一覺。】
【......】
【抱歉,請把你發的最後一條消息撤回。】
許嵐撤回一條消息。
阮欣撤回一條消息。
許嵐:【好的,邀請韓任彬的事阮欣費心了,麻煩你轉告她,放她兩天假,這周不用上班了,下周一準時到公司參加例會。】
【嗯。】
傅司硯幫阮欣請完假,手機就接到了韓任彬的來電。
「司硯,你怎麼回事,昨天怎麼不接我電話。」
韓任彬快氣死了,昨天傅司硯打電話像訓孫子一樣把他訓了一頓後就沒了動靜,雖然猜出來傅司硯昨天那通電話是打給阮欣看的,但對於傅司硯過河拆橋的行為他非常不滿。
傅司硯聽到他的質問,淡淡道:「晚上我怎麼接你電話?」
說的理所當然,每個字都散發著他已婚人士的氣息。
韓任彬噎了一聲,聽懂了他的暗示。
晚上很忙,要陪老婆。
韓任彬涼涼道:「嫂子請我幫忙時,是你不讓我幫的,現在還沒兩天,自己又打電話來讓我幫忙,我還要給嫂子道歉。」
韓任彬越說越鬱悶。
傅司硯逗老婆玩。
受傷的為什麼是他。
傅司硯道:「她脾氣很好,不會記仇的。」
韓任彬:「主要是嫂子之前發微信給我,我都沒回,嫂子對我印象肯定特別不好,嫂子發朋友圈,景曜他們都去評論了,我連贊都不敢點。」
傅司硯:「放心,她不會對你有什麼印象。」
韓任彬:「......」
阮欣一覺睡到中午,下樓找東西吃的時候看到廚房裡的傅司硯,下意識轉身就想往樓上跑。
傅司硯已經看到了她,手裡端了一盤菜,轉身正對著她,「過來。」
阮欣抱著樓梯扶手,警惕的看著他。
他今天穿了一身藍色家居服,脖子上系個圍裙,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他渾身上下散發著矜貴的氣質,和昨晚紅著眼睛欺負人的樣子判若兩人。
阮欣本來不想搭理他,奈何肚子不爭氣,鼻子也被廚房裡的香味吸引。
傅司硯看出她的猶豫,端著盤子走了出來。
是紅燒肉。
阮欣其實不是很喜歡吃紅燒肉,但傅司硯手裡的紅燒肉看起來格外的香。
她嘗了一塊。
真香。
「去餐廳吃吧。」
兩人都沒提昨晚的事,吃完飯後,阮欣摸著自己微鼓的小腹,覺得再這麼吃下去,自己就要發胖了。
傅司硯正在收拾盤子,阮欣問道:「黃姨什麼時候回來?」
傅司硯手一頓,淡淡道:「下周。」
阮欣哦了一聲,「我手機呢?」
她剛剛起床就沒發現手機。
傅司硯道:「在我身上,你來拿。」
他兩個手都端了盤子,不方便。
阮欣看他側著身子,把褲兜的口對著自己,也沒多想,伸手把自己的手機摸了出來。
摁亮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周四,愣了一下。
今天不是周末嗎?
她記得今天不上班啊,而且傅司硯今天也沒上班。
她默默算了一下自己這周上班的時間,發現今天真是周四,不甘心的問傅司硯,「今天周幾?」
傅司硯:「周四。」
阮欣:「那你怎麼不喊我起床上班?」
阮欣理直氣壯的把鍋甩給傅司硯,平時周末早上八點都要特意把她叫起來吃早餐,工作日居然放任她一覺睡到中午。
她昨天才跟許嵐懺悔過保證不會再犯,結果今天就翹班了。
傅司硯道:「我幫你請假了。」
阮欣一聽他說替自己請假了,心裡咯噔一聲,急忙去翻和許嵐的聊天記錄。
還好,這次傅司硯沒說什麼奇奇怪怪的話,大概是他聊天的風格太過特別,許嵐一眼就從那簡短的你好兩個字中,透過現象看本質,猜到了給她發消息的是傅司硯。
看到聊天框內顯示撤回了兩條消息,阮欣好奇的問道:「撤回的是什麼?」
傅司硯淡淡道:「忘了。」
忘了?
阮欣覺得傅司硯多半是在敷衍自己,要是許嵐撤回的消息他忘了也就算了,他自己發出去又撤回的消息怎麼可能會忘,不過看聊天內容又看不出來哪裡不對。
阮欣拿著手機回臥室給許嵐打電話,許嵐也沒說什麼,只讓她這幾天在家裡好好休息,請到韓任彬的事這兩天先不要說出去。
阮欣皺著眉道:「是李總那邊有什麼問題嗎?」
許嵐語氣不太好,「鐵了心的要抱阮書雅大腿,不願意放過這根高枝,不過這事你不用管了,你的工作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就是我的事了。」
結束和許嵐的通話,阮欣心情有些煩躁,傅司硯推門進來,打量了下她臉色,以為許嵐跟她說了撤回的那兩條消息,問道:「你領導沒說什麼吧?」
阮欣看了他一眼,說:「沒什麼。」
傅司硯道:「昨天岳父打電話來,想讓你帶著我回一趟阮家。」
阮欣一聽是阮德業打電話讓她回去,想也沒想,直接回絕,「不去,以後他打電話給你你不要接。」
傅司硯嗯了一聲,把手機遞給她。
「幹嘛呀?」
「我接他電話,是因為敬他是你的父親,如果你因此不開心,就親自把他的手機號在我這裡刪除拉黑,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接他的電話。」
阮欣愣了下,「你不怕得罪他?」
傅司硯目光凝在她身上,意味不明道:「以前怕,現在不怕了。」
作者有話要說:傅司硯:老婆都娶到手了,怕他個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