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寬大溫熱,覆在她的手背上,她的食指被他放在他的下巴中間,上下來回滑動。
男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
四目相視,阮欣覺得那種虛幻縹緲的感覺又湧上了心口,她自己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傅司硯依舊拿著她的手摸他的下巴,像是要讓她摸個夠癮一樣。
「好了。」
阮欣把手指縮回來。
傅司硯低聲道:「以後想摸哪裡直接跟我說,我都會配合。」
阮欣臉色臊紅,睨他一眼,轉移話題,「別亂說,你不是累了,還不好好睡覺,黑眼圈都要變重了。」
她從傅司硯身上跳下來,這回他沒再攔她,但他打定主意要挑明兩人的關係,沒打算讓她這麼糊弄過去,站起來,看著她,再一次鄭重道:「阮欣,得不到你的回應,我很緊張,我想追求你,請你慎重的考慮,給我一個機會。」
傅司硯今天說的話,已經超出了阮欣對他的所有認知。
她被他猶如宣讀誓言般的態度弄得不知所措,神思恍惚,在此之前,她從未想過傅司硯會喜歡她。
他們分明就是兩種不同類型的人,他成熟沉穩,從小就被傅老爺子帶在身邊當繼承人培養,商場上雷厲風行,遊刃有餘。
而她雖然是達衡集團的繼承人,但作為阮家的獨生女,是全家的掌上明珠,阮父阮母都很疼她,或許是兩人早有預謀要離婚,所以盡情的彌補唯一的女兒,從來沒要求過她一定要做什麼,所以她從小到大過得隨心所欲,性子也有些小驕縱。
她以為他喜歡的應該是那種和他志同道合,精明強幹的女強人。
可他說喜歡她。
他問她要不要孩子她尚能想像為,他是為了哄老爺子開心,但以他的為人,不會為了哄騙她生孩子,就對她說喜歡。
腦子裡想起他之前問自己願不願意和他試試做夫妻時,把她抱在懷裡親。
他在上班的時候,問自己想不想他。
甚至於因為自己發了個消息問他是不是有毒,他沒看懂自己的意思,誤以為自己身體不適,丟下一群公司董事跑回家看了一眼,然後又趕了回去。
當時她還覺得莫名其妙。
現在想明白了,他是在關心自己。
而自己,似乎並不排斥他的親吻。
她心口猛地一跳,盯著他的眼神有些慌,她垂下頭,輕輕嗯了一聲,說:「那我考慮一下吧。」
她說完這句話,耳根又燙了起來。
傅司硯唇角翹起,向她走過來,阮欣警惕的抬手擋在胸前,說:「我還在考慮,沒有答應你,在我正式同意之前,你不能對我動手動腳。」
傅司硯看著她,主動後退一步,爽快道:「好。」
阮欣想了想,又說:「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倆繼續睡一張床,是不是不太合適了。」
傅司硯知道她在顧慮什麼,說道:「黃姨現在基本上每天都會和爺爺匯報我們的感情狀況,如果我們不睡一起被她察覺了,她會告訴爺爺的。」
爺爺身體不好,現在唯一支撐他的心愿就是抱重孫子了,如果讓他知道口口聲聲說正在努力的孫子孫媳婦到現在連房都沒圓,不知道有多傷心。
想到黃姨打小報告的速度,阮欣默認了傅司硯的話。
「那怎麼辦?」
傅司硯道:「還像以前一樣,我睡左邊,你睡右邊,放心,不經過你的同意,我不會碰你。」
阮欣抿著唇角,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他。
她可沒忘了他睡覺時不停的往自己那一邊擠的樣子,何況他最近頻頻耍流氓,之前沒挑明都那樣了,現在挑明了喜歡她,晚上還不更加肆無忌憚。
傅司硯道:「那我睡沙發。」
阮欣搖頭,「就還像從前一樣吧,你小心點,不要睡過線了,吶,你知道的,中間為線。」他工作已經很累了,再睡沙發身體肯定吃不消。
阮欣從旁邊抱了一個老爺子下午送給自己的兔子毛絨玩偶靠在床頭中央,把兩人的枕頭隔開。
以前只是默認中間有一條線,現在是正式劃分了。
傅司硯盯著那個粉紅色的兔子,眼眸微動,坐到床沿說:「欣欣,你會害羞嗎?」
「害羞什麼?」
「如果你考慮好了,會不好意思主動告訴我嗎?」
這還真說不準。
傅司硯唇角輕翹,說:「雖然我已經告訴過你喜歡你,但正式在一起,還是要由我主動,所以如果你願意接受我了,就主動往我這邊躺一點,我看到你過了這條線,就知道你什麼意思了。」
阮欣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他們都是成年人,又已經領了證,如果同意在一起,晚上做這種事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他答應過不經過自己同意不會碰自己,但她一個姑娘肯定也不好意思主動。
阮欣覺得傅司硯這個提議很細心,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