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蘇大妞有些不詫道,「可她依舊把人欺負了,剛剛她打得可用力了,萬一那姑娘受傷了,他們那些人能給她看病嗎?」
「那如果剛剛那姑娘被那些男人欺辱了,現在又是什麼後果。」谷凌玲後怕道,「之後我們的處境也堪憂,被人欺辱和被打一頓,你們說哪個好。」
三人聞言都沉默了,如果是她們,也是會選擇被打一頓的,三人看向祁九里的眼神就少了絲厭惡,多了絲寬容。
祁九里對此並不在意。
「剛剛一般人哪有勇氣上前做這事,萬一被牽連也被……」谷凌玲雖然話沒有說全,但馬車裡的姑娘都聽懂了,「所以阿里你真的很棒,很有勇氣。」
谷凌玲雖然會些手腳功夫,但剛剛她也不敢逞能,沒想到阿里做了這事。
「我,我,我就是嚇,嚇壞了。」祁九里支支吾吾,神情還帶著緊張,但臉上有透出一點點的驕傲和高興,谷凌玲都看在眼裡,看來這人是真的膽子大看不懂,好在運氣不錯。
如果剛剛沒有過路的人,現在是什麼情況都說不好。
祁九里當然是謀算好了才行動的,那姑娘引起騷動,她下馬車的時候就注意到後方遠處的動靜,瞧准了時機套人姑娘麻袋的。
況且她一路給慕川谷他們留痕跡,就算沒見到人,也知道定然在不遠處,她有底氣啊,但她不能說。
「好在結果是好的。」谷凌玲認真說道,「就是之後我們不一定能像之前那樣能清醒著上路了。」
谷凌玲的猜測很準,等到下一個休息的地點,那些人端來水給祁九里等人喝,這個是之前也有的場景,況且很久沒有喝水了,在車廂里悶著也是時候補充水了。
大伙兒都沒有在意,直接喝了,祁九里也喝了,不過她只是面上喝了,他們十人聚集在一處坐著,在端水的人直勾勾看著那些人咽下去才輪到下一個,祁九里就有數,水裡定然加了東西。
祁九里一手擦汗,一手拿著竹筒喝水,擦汗的手放下後,「咕咚咕咚」咽水聲清晰可聞,祁九里羞澀的把竹筒還給男人。
過了一刻鐘,第一個喝水的人開始暈暈乎乎沒多久就倒下了,之後就是連串反應,祁九里也瞧著順序該到了,發揮著演技臥倒在地。
「呸——就是對這些娘們和娃子太好了,早藥倒了就安靜了。」
「二幫主,剛剛那個逃跑的姑娘,我們兄弟幾個……」
「等到了地方再說,目前還不能動。」
祁九里聽著幾人的對話算是放了心。
雖然被藥暈,但也沒有被裝進麻袋,依舊放到了馬車裡,但那些人哪裡那麼好心的給你排排齊,都是往裡一扔就好了,祁九里忍著沒有呼出痛,等馬車重新啟動,她才小心翼翼的挪動,並好心的給另外四個給你也挪了挪。
因為是那幫子人扔的,所以現在馬車裡的人跟一開始的時候是不一樣的,祁九里這一馬車就她和那個叫寧一洛的在一塊兒,巧的是那個被她套了麻袋的姑娘也在。
祁九里一人呆坐在馬車車廂里,聽著周邊四人氣息規律的呼吸聲,然後從別人腰間拿了帕子,包上之前撿的小碎石,從被她挖的稍微大了些的馬車車廂縫隙里扔出去。
之前偷撿的小野果子已經扔完了,不過大方向沒有變,按著嚴霸和慕川谷的功夫,她不扔可能也沒事。
之後還是有休息,不過沒有她們被藥暈的人什麼事了,慶幸的是因為被藥暈,他們待的兩輛馬車停靠在一起,車夫不在了,就留了一個人看著。
祁九里趁機溜出車廂去方便了,等方便完要回去的時候,見那二幫主放飛了一隻信鴿,祁九里迅速行動追了一段距離,最後用石子把鴿子打了下來接住,沒有傷了鴿子性命。
信筒里的小紙條就寫了一句話:谷大將軍的掌上明珠帶來了。
谷凌玲,谷大將軍的掌上明珠?祁九里有些明白谷凌玲跟一般姑娘家不同的原因了,武將家的小姐,再如何膽色也比旁人強,難怪……
這幫人抓她們可能只是一個噱頭,為了掩蓋谷凌玲的被綁,不過他們要谷大將軍做什麼事?祁九里無從猜測。
祁九里把信放回去,重新讓鴿子起飛,然後自己猶如一匹無聲無息的獵豹瞬間接近馬車,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了車廂內。
等祁九里稍稍平復了呼吸聲,那些休息的人回來了,祁九里順勢倒下,沒一會兒車廂帘子被掀開,點了人數,馬車再次啟動了。
祁九里是真不知道他們要去的地方這麼遠,她已經在馬車裡呆了十天了,天氣越來越冷,算著日子應該十一月初十了,也不知道到底還要走多久,祁九里有些擔心能不能回去過年。
她出來這麼久,就算有慕川谷他們送回去的平安信,哥他們也該擔心了。
穿的太薄了,祁九里在馬車裡覺得凍得慌,這十天隔一天就有人來給水,讓吃過乾糧後,方便後,重新藥暈,好在天氣越來越冷,不然這車廂都不是人待的地兒了。
又過了十天,祁九里覺得身子骨都有些僵硬了,但她不再隨便出去了,因為馬車裡醒著的有旁人了,看守她們的人也變嚴了,看樣子是該到目的地了。
十一月二十一,下雪了,祁九里她們被從馬車上趕下來方便的時候看到了,想來馬上就要銀裝素裹了,祁九里一直沒有看到嚴霸和慕川谷,這雪一下,積了雪,痕跡可就沒有了。
祁九里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小腹就是一緊,該是要來月事了,祁九里臉色很難看,不是疼的,而是煩的。
馬車裡的姑娘這幾日也有來月事的,那些人倒還算人道,有讓人去買東西,然後讓姑娘們自己縫製,現在馬車裡倒不是全部人都藥暈了,一輛馬車裡留一人不藥暈,輪著來,所以停留休息的時候車夫一直看著了。
「你,你沒事吧?」祁九里回頭看去,是秦悠悠,被她套過麻袋的姑娘,清醒的時候那姑娘已經跟自己道過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