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熙專注於針灸,自然並沒有注意到唐肆的異樣。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取過最後一根銀針,她抬手拉開他的皮帶,準備向小腹的府舍穴行針。
感覺著女孩子的手指掠過腹肌,唐肆心臟重重一跳,瞬間破功。
猛地坐起身,他一把抓住她扣在他皮帶上的手掌,同時扯過被子蓋住自己腰腹。
「別動!」雲熙忙著伸過左手按住他的肩膀,「會走針的!」
「到此為止。」
「可是小腹府舍穴……」
唐肆擰著眉:「我說到、此、為、止!」
目光掠過他抓過來的毯子,落在唐肆臉上,注意到他頰側的一抹潮紅,雲熙疑惑地眨眨眼睛,突然反應過來。
自家三哥是在……
害羞?!
睡都睡過了,還怕她看?
心下暗笑,雲熙嘴上軟軟地哄:「好好好,到此為止,你快躺下。」
唐肆皺著眉躺回枕頭,雲熙拉過薄毯小心蓋住他的腰上。
半空中,薰香的淡淡香氣散開。
這是雲熙親手製作的薰香,各種藥物和香料經過搭配之後可以有不同的功效。
坐到他身側,雲熙伸過手指,捻針行針。
因為針灸的作用,胃疼漸漸緩解,唐肆躁動的心情一點點地放鬆下來,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沉沉入夢。
針灸結束,雲熙輕手輕腳地幫他蓋好薄被,重新將手指放到男人腕脈。
比起剛才,唐肆的脈象明顯緩和。
知道針灸已經發揮作用,她暗鬆口氣,收拾起用過的銀針和雜物。
伸手將床頭燈調暗,目光落在男人的睡顏,雲熙的視線定格。
前世,一別經年。
再見時,他已經是一具冰冷屍骨。
那種撕心裂肺般的失去之痛,她現在依舊記憶如新。
雲熙伸過手指,兩手小心地將他的手掌移開,輕手輕腳地貼到他身側,將他的手背貼到自己臉上,輕輕地嗅了嗅他身上的氣息。
眼前的唐肆,再不是那具不會回應她的屍體。
他的手很溫暖,他的身體也是暖的。
男人身上還有點類似雪松的淡淡木質香味,如道觀後山她最喜歡的松林一樣讓人安心。
似乎是感覺到她的動作,唐肆在睡夢中微微合攏手指,將她的手掌握在掌心。
感覺到男人下意識的動作,雲熙的眼圈燙燙地疼起來。
低頭,她深情地吻吻男人的手背。
我的阿肆,晚安。
這一覺,唐肆睡得少有的安穩。
鼻端熟悉的藥香味,懷裡柔柔軟軟的觸感,似乎那人還在自己懷裡。
他睜開眼睛,借著從窗簾縫隙透進來的晨光,一眼就看到自己手臂旁邊倚著一個小腦袋。
不是幻覺,她真的在。
這丫頭,竟然守了他整夜?
女孩子身上連被子都沒蓋,蜷著身子縮在床邊,怎麼看都像個小受氣包。
笨蛋!
唐肆暗罵一聲,伸手想要將她推醒,手伸到一半又停在半空。
昨晚為他針灸,這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睡,讓她多睡會兒吧。
小心地抬起身上的被子,輕輕裹到她身上,唐肆從另一側翻身下床,動作很輕地將她連人帶被子一起移到大床中間。
小心地將手伸到她的腦後,將小丫頭的小腦袋捧起來,他拉過枕頭,想要塞到她頭下。
懷裡的女孩子突然一動。
把她弄醒了?
唐肆皺眉。
雲熙並沒有清醒,只是翻個身,換成更舒服的仰睡姿態。
小懶豬!
唐肆眉眼微彎,將枕頭拉過來塞到她頭下,仔細幫雲熙掖好被角。
注意到她遮住臉的亂發,他伸過手指輕輕幫她把髮絲拂開。
晨光下,女孩子睡得很香,頰上有點淡淡的粉。
櫻唇微分,那姿態就像在索吻。
如鬼使神差一般,唐肆的指尖從她的耳側滑上來,掠過女孩子細嫩的頰,落在她的唇角。
指下,她的唇柔若花瓣。
那麼嬌嫩,那麼誘人。
男人的呼吸不自覺地急促起來,本能地彎下身,向她靠近。
眼看著兩對唇就要觸到一處,桌上的鬧鐘突然震動起來。
一把抓過鬧鐘關掉開關,唐肆的手指猛地收緊。
渾蛋!
她把你當哥哥,你在做什麼?
鬧鐘發出一陣痛苦的慘叫聲,直接被他捏得變了形。
走進衣帽間,胡亂從衣架上扯下一套自己的衣服,唐肆大步走出主臥,輕輕幫她帶上房門。
大步走進一間客房,確定不會再吵到她睡覺。
抬起手掌撫一把亂發,唐肆抬起右手,重重將手裡已經快要捏碎的鬧鐘,砸進屋角的垃圾桶。
*
*
這一覺,雲熙一直睡到中午,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還在唐肆床上。
身上裹著被子,頭下是他的枕頭,鼻尖處有明顯的香氣。
她吸吸鼻子,憑著從小制香的敏感嗅覺,立刻就分辨出那是尊貴的琥珀香,混合著雪松木質香氛的味道。
雲熙認得那味道,那是她送他的香水。
去年唐肆過生日的時候,兩人關係還沒有鬧僵,她送他的生日禮物就是一瓶香水——她自己配製的香水。
那是她為唐肆量身打造的香水。
優雅又不失野性,深沉又不失熱情,如同他的人一樣。
她甚至還為那款香水起了一個有他名字的名字——
肆野!
以前,唐肆是一向不用香水的,她原本還以為他會將這瓶香水束之高閣。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在用。
將臉埋到他的枕頭,雲熙深吸口氣,人就輕揚唇角。
沒看出來,自家三哥很乖的嗎?
在枕上翻個身,雲熙閉上眼睛準備再睡個回籠覺,腦海里卻突然想到一件事。
猛地從床上直起身,她抬起右手,懊惱地拍在自己額頭。
「雲熙,你這個大笨蛋,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