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拍賣會的地點由戶部和禮部共同主辦,都察院公證,大梁國狀師唐吉玉做主持,茶水由天福酒樓贊助,禮儀小姐由醇香樓支持。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STO55.COM
午門是北京皇宮的正門,正中間鋪著一條紅地毯,兩邊站滿了穿著鮮亮鎧甲的禁軍,參與競拍的人把手中的交由軍士查驗後,背著手大搖大擺的走上了紅地毯,在醇香樓歌姬的歡快曲樂中直入皇宮。
紅地毯外站著的人人山人海的圍觀者,將屠戶和黎三娘等人也擠在裡面。
將屠戶抱怨道,「早知道老子也花錢買門票進去看看了,見見世面,這輩子也不枉活一遭了。」
豬肉榮冷哼道,「還不是怪你,我說咱們去看看,你捨不得那一萬兩銀子,磨磨唧唧的,要不然我肯定都進去了。」
將屠戶沒好氣的道,「你愛去看熱鬧你去啊,我攔著你了?
我只是說不去,我有不讓你去?」
兩人倒是相互埋怨了起來。
黎三娘擺手道,「別吵嘴了,這次競拍會是在太和殿,雖然面積大,可是架不住人多,殿內三千張門票據說不到半個時辰,門票就售罄了,殿外的廣場的三萬張門票,一千兩一張,也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沒了,你們啊,拿著銀子都不一定買得到。」
將屠戶一臉不可思議的道,「這麼快?
這都是銀子不當銀子啊!
怎麼就都這麼捨得?」
一旁的王小栓不屑的撇撇嘴道,「這場拍賣會籌辦了半年之久,大梁國能來的富商都來了,甚至連海上的海賊都來了不少。
這些人誰能差錢了?
也就咱們,為了那麼點碎銀,斤斤計較,活的啊,太沒勁了。」
將屠戶皺眉道,「這海賊來做什麼?」
王小栓笑呵呵的道,「當然是給和王爺送銀子了,午餐競拍,他們不一定有機會,可是後面還有一場慈善競拍,都是當今聖上的貼上之物,比如字畫、玉石之類,最重要的是,誰要是拔了頭籌就可以拿到咱們和王爺的墨寶,這等於有了免死金牌,將來回陸上,就可以做個安穩富家翁了。」
將屠戶道,「那這一次光是門票錢,戶部就能賺發了。」
王小栓指了指幾個在人群中鬼鬼祟祟的身影,笑著道,「可不光是戶部,還有這些拼縫兒的,他們也跟著賺了不少。
這次門票是不記名的,光是王循一個人就買了一千張,加價一兩千兩,不費勁就賣出去了。
你們現在要是想進去,就找拼縫兒的,還來得及。」
「王循買了這麼多?」
黎三娘用很是怪異的眼色看著王小栓,冷哼道,「這生意是你搗鼓起來的吧?」
王小栓嘿嘿笑道,「還是三娘英明。」
將屠戶瞪大眼睛道,「小栓子,你這王八蛋的膽子越來越大了,這種事你也敢幹?」
「我又沒犯法,有什麼不敢幹的?」
王小栓不屑的道,「我去戶部買門票的時候,還特意問了的,隨便你買多少張,要是能加價賣出去是你自己本事。」
「想必這也是和王爺首肯的,要不然戶部的人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黎三娘嘆了口氣後,朝著王小栓伸手道,「趕緊的,給老娘拿一張。」
王小栓嬉皮笑臉的道,「你是要殿內的,還是要殿外的?」
黎三娘沒好氣的道,「廢話,當然是殿內的。」
王小栓笑著道,「殿內靠前四排正中間的,賣別人我收三萬兩,咱們是熟人,你給個一萬四千六百兩吧,成本價。」
黎三娘冷哼道,「王小栓你黑了心了,賺老娘的錢也就罷了,你還敢賺這麼多?」
「這你可冤枉人了,第一排的門票是五萬兩,第二排的是三萬兩,第三排的是二萬一千五百兩,第四排的是一萬四千五百兩,我給你一萬四千六百兩,就賺了一百兩,多嗎?」
王小栓對著黎三娘說完,又對將屠戶道,「你剛剛說的一萬兩的門票,那是第五排了,越往後越便宜,像最後一排的,只要三千兩,你們要不要?
要的話,我也只加一百兩。」
「難為你口乾舌燥的說了這麼多,看來戶部搞出來的門道還挺多,」
黎三娘從口袋裡點出來銀票遞過去,「門票拿過來吧。」
王小栓賺她一百兩銀子,還真不算過分。
豬肉榮咬牙道,「拿老子也進去湊個熱鬧,最後一排的。」
說完望向將屠戶,「你這次怎麼說?」
「去,當然去,」
將屠戶毫不猶豫的掏了銀票,扔給王小栓道,「你小子這次是真賺大發了,少說百萬兩起步吧?」
做什麼生意也沒王小栓這生意賺錢啊!
王小栓笑著道,「這次是王循拿的本金,我跟在他後面能喝口湯就算不錯了。」
黎三娘瞪了他一眼道,「咱們也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了,你是什麼人大家還不了解,如果只是喝口湯,你這麼賣力?」
王小栓訕笑道,「我現在從京營里出來了,又沒什麼營生,不搞這個搞什麼,總比什麼都不做強吧?」
「行了,不跟你扯皮了。」
黎三娘找出塞在腰間的小鏡子,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額頭上的碎發,正要邁步往紅地毯上去,就被王小栓喊住了。
王小栓道,「黎掌柜的您雖然姿色不俗,可這老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裝,你這身短打扮進去了,不免讓人看清了,拐角有個醇香樓的攤位,可以幫著化妝,還有衣服租賃,你不妨去看看。」
黎三娘道,「別跟我說這又是你的生意?」
王小栓笑呵呵的道,「童金花的生意,我就幫著出了個主意。」
「王小栓,」
黎三娘咬牙切齒的道,「這次老娘真跟你沒完了。
你明知道老娘就是做成衣鋪的,你還去找童金花,你什麼意思?」
王小栓不甚在意的道,「這銀子你賺不來。」
黎三娘沒好氣的道,「醇香樓的很多衣服還是從我這做的呢。」
「那你該知道她家都是什麼衣服吧?
姑娘們那穿的都是綾羅綢緞,有時候穿個一次兩次就不穿了,此刻拿出來跟新的一樣,」
王小栓解釋道,「剛好就能拿出來租賃,你家呢,只有樣衣,我跟你說了,你得捨得拿新衣服出來?
只租個一天,你本錢都收不回來。
再說,胭脂水粉,給人裝扮,這醇香樓的姑娘最是擅長。
你家那些女工還能給人化妝不成?」
「行,算你說的有理。」
黎三娘依然憤憤不平,但是還是順著王小栓指著的方向過去塗抹胭脂,換一身好衣服。
高牆之上,林逸負手而立,望著底下那密密麻麻的人群,感慨道,「這可都是錢啊。」
長公主穿著一襲白衣,站在林逸身側,看了他一眼後道,「你就這麼缺錢?」
「姑姑這話說的,這年頭誰不缺錢啊,」
林逸嘆氣道,「難熬啊。」
長公主冷哼道,「如此行事,朝廷顏面丟盡,你就不怕得不償失?」
「窮人最不值錢的就是顏面,沒有錢,我還要顏面幹嘛,」
林逸滿不在乎的道,「再說,這朝廷的顏面是靠自己掙出來的,不是靠粉飾出來的,糊弄別人,糊弄自己,最後自食其果。」
長公主不屑道,「強詞奪理,你要是窮人,這大梁國恐怕就沒有富人了。」
「我這就是個比喻,比喻懂不懂?」
林逸轉過身看著一臉不悅的長公主,「姑姑真不知道天寧寺是寂照庵的外門?」
「何止我不知道,恐怕連文昭儀和聖母皇太后這兩個聖女都不知道,」
長公主淡淡道,「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寂照庵立宗千年,秘密多著呢。」
林逸想了想道,「要不侄兒帶姑姑今晚去天寧寺拜訪一下這二位?」
長公主面無表情的道,「欣然之至。」
「那就這麼定了,」
林逸對著韓德慶道,「傳令下去,本王今晚要去天寧寺吃齋,我要方圓十里地,一隻蚊子都進不去,一隻蒼蠅都出不來。」
按理說,只需要把天寧寺圍住就可以了。
天寧寺位於高山之上,沒有大型盾構機械,基本不可能有逃跑的地下通道。
但是,封建社會還是有很多的「不科學」。
暗道、地宮、密室好像不用費錢,不用費力氣,隨手就能開鑿出來。
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要擴大圍堵的範圍。
「遵命。」
韓德慶趕忙應命。
在拍賣會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時候,京營、兵馬司、廷衛聯合出動。
城裡城外,陡然間這麼大動靜,讓不少人心生忐忑。
特別是官道上由馬匹拉著的百十門黑黝黝的大炮,不知道還以為要再次出征塞北。
每年的冬天,瓦旦人都會南下來打草谷。
山上白雪皚皚。
潘多望著天寧寺緊閉的大門,然後回身看了看一眾著黑甲的將士,對著旁邊的領軍將領韋一山道,「依你之見,裡面的賊人會不會突然暴起?」
韋一山搖頭道,「她們要是想出來,應該趁著我等調兵遣將之時出來,現在我等已經布置完畢,恐怕更不會出來了。」
潘多點頭道,「所言甚是。」
下晚,太陽再次落下去,氣溫急劇之下,天刮起來了狂風。
大雪飄然而至的時候,把許多正在埋鍋造飯的士卒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林逸吃好晚飯,喝了兩杯酒後,帶著長公主和劉朝元順著山下一直蔓延到山頂的火把光亮往山上去。
「天黑路滑,二位可得慢著一點。」
林逸在余小時和阿呆的攙扶下,走得踉踉蹌蹌,還不忘叮囑身形飄逸的長公主和劉朝元,「你們年齡大了,可不能逞強。」
劉朝元聽見這話後,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
你他娘的怎麼有臉對一個大宗師說這種話的?
但是還是抱著拂塵躬身道,「多謝王爺,小的曉得。」
長公主卻是直接冷哼一聲,連搭理的心思都欠奉。
「姑姑,你這脾氣不行啊,得改一改,」
林逸繼續慢慢悠悠的道,「侄兒也是好心,你怎麼就不領情呢。
還有,這天這麼冷,你穿這麼薄,也不怕凍著。」
純屬無聊,不嘮叨幾句,總感覺不自在。
「長公主和我一樣是大宗師,」
阿呆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實話!
他都知道的道理,怎麼王爺就不知道呢?
他們這王爺今天犯糊塗了,還不如他聰明呢!
想到這裡,忍不住得意洋洋的賣弄道,「大宗師寒暑不侵,不怕冷,也不怕摔。」
「就是,就是。」
余小時也跟著道。
隨著兩人的話說完,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一眾侍衛甚至連呼吸都屏住了。
余小時和阿呆更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不約而同的回望身後,對上了總管那冷冽的眼神,立馬如墜冰窟。
「哈哈」
長公主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
「不妨,」
林逸臉都黑了,但是還是假裝大度的道,「既然你們可以寒暑不侵,想必辟穀也早就學會了,實在讓人佩服。」
阿呆道,「王爺,辟穀是不讓人吃飯的,我又不是傻的,才不學呢,我一頓不吃都餓得慌。」
「學無止境,你們得學,不學習怎麼進步?」
林逸一邊走一邊道,「從明天開始,你們就開始學辟穀,看看三天不吃飯,到底會不會餓得慌。
小應子,你教他們怎麼練,記住了,不要太仁慈,都是為了他們好。」
「小的明白。」
洪應笑吟吟的應了。
余小時和阿呆愕然。
他們做錯了什麼?
山頂之上,寒氣更甚。
林逸裹緊了衣服,兩隻手伸在熊熊燃燒的火堆之上,然後道,「有帶紅薯的沒有,烤個紅薯還是挺不錯的。」
張勉立馬道,「王爺稍等。」
林逸一邊烤紅薯一邊道,「別發呆啊,去叫門吧,把我晾在外面不是待客之道啊。」
「是!」
眾人轟然應命。
上前拍門的乃是新晉的大宗師周敬,他此刻穿著嶄新的千戶服,手持腰刀,象徵性的拉了拉門環後,大聲道,「攝政王親臨,爾等還不速速開門迎接,休得怠慢!」
等了三息,大門沒有動靜。
他退後一步,按規矩,此刻得有甲士抱圓木撞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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