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風吹著,很是舒服。
夕陽西下,落日餘暉映入眼帘,仰頭看過去的時候只覺得天邊的一片都被染紅了一樣的。美輪美奐。
牧歌跟徐敬澤一下午都在家裡休息,沒出門。
直到這會,她坐在落地窗下面看著,覺得有點想出門了。
「想出去?」徐敬澤剛從房間裡出來便看到了她渴望的眼神。
牧歌想了想,點頭:「有一點,想下去走走,不過有點冷吧。」
這會還是初春的時節,而且她身份也並不是很合適,雖然她自己認為沒多大關係,可怕徐敬澤被人拍到。
萬一被記者拍到,牧歌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徐敬澤瞥了眼,知道外面的天氣如何:「多穿點衣服,帶你出去吃飯。」
牧歌失笑,扭頭看向他:「你確定?萬一被拍到了呢?」
「你公司不允許?」
聞言,牧歌挑眉,沒太懂徐敬澤的意思。
「我公司什麼不允許?」
「你公司允許你戀愛嗎。」
牧歌想了想自己的合同,搖頭說:「沒說,沒硬性規定。」
她跟現在的經紀公司簽約的時候,自己已經有實力了,自然也不受那些約束影響,更何況牧歌本身背景就好,有陳定在這個圈子裡,也沒人敢對她說什麼。
這也是為什麼,外界一直傳聞牧歌有土豪男朋友的事情。
她跟陳定,還有其餘的幾個朋友關係都不錯,不過他們,都是一個大院長大的,秉承著照顧的心思,對她多了份照顧和關心。
但大多數,其實是因為徐敬澤的原因。
陳定他們跟徐敬澤的關係好,對她才會更好。
這一點,她非常的清楚。
徐敬澤回房間,給她拿了衣服出來,低聲道:「那不就行了。」
牧歌愣了下,這才說:「我是擔心你好嗎。」
徐敬澤嗯了聲,拍了拍她腦袋:「起來,一起出去走走。」
他難得有時間陪她,過幾天兩人又要開始忙碌起來了,兩人的工作都不輕鬆,徐敬澤比較忙碌,牧歌的話大多數時間是看經紀人安排的行程,她偶爾也可以偷偷懶什麼的。
只要代言不多,拍戲的話拍完一部戲還能休息一段時間。
牧歌看著他的舉動,起身穿上外套,兩人一起出門。
傍晚時候的人還挺多的,小區里活動的人也不少,他們兩人慢悠悠地走著,手牽著手,戴著帽子悠閒的走在路邊,好像也沒人發現。
牧歌觀察著周圍的人,在發現沒有被人關注後,心情瞬間好上了幾分。
「感覺還有點奇妙的。」
徐敬澤瞥了她一眼:「最近心情不好?」
牧歌頓了頓,「沒有啊。」
徐敬澤哂笑了聲,站定在她的面前,微垂著眼盯著她看:「因為我走沒跟你說?」
聞言,牧歌直勾勾地看他一眼:「不是。」
她心裡的彆扭,徐敬澤大概一直不知道。
其實牧歌自己有時候也解釋不出來,她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感覺所有的女人,在戀愛時候可能都是如此。她也不例外,平時再怎麼果斷的一個人,在這種事情上面也會遲疑的。
她跟徐敬澤的關係還真的有點說不清楚,說不是情侶,但他們又是,但兩人從未說過正經的要在一起的言論。
哦不是,徐敬澤說過,是在兩人睡過一次之後。
牧歌當時只說,就保持現在這樣的關係挺好的,別太多的改變。
只是後來,還是有很多的不同,這人強勢的入了自己的屋子,開始在她屋子裡添加他的東西,就像是強硬的闖入了她的世界裡一樣,之後兩人的關係也就一直這樣了。
她知道徐敬澤對她是不一樣的,但這個不一樣是什麼原因,牧歌一直在想。
她好像……
也沒什麼特別的不是嗎。
或許在旁人眼裡來看,牧歌很優秀,長得漂亮,家世好,演技也好,雖然性格很一般,但有那些外在條件之後,只要不是太差勁的性格,一般人都能忍受的。
但是在她眼裡不是這樣的,在牧歌的眼裡,徐敬澤優秀到是那種百分之九十九都難以抵達的高度。這個人從小到大就一直在讚美中長大的,可偏偏三觀正直,各方面都優秀。
很多人常說,當兵的學習成績不會太好,但徐敬澤不是,他從小到大就沒有讓任何人失望過,永遠都是大院裡其他孩子學習的榜樣,這人雖然冷了點,可他講義氣,責任心也重。
後來當兵了,大院裡的那些媽媽輩的人教育自己家孩子的時候,第一個拿出來做榜樣的一定是他。
徐敬澤。
……
總之,她感覺很奇妙。
有時候想問,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問。
牧歌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特別是在這方面,這種話目前為止,她問不出來。
「在想什麼?」
牧歌啊了聲,看著眼前五官清雋的男人,頓了頓說:「你休息幾天?」
「後天回去。」
「哦。」
「想什麼?」
牧歌搖頭:「沒什麼,在想晚上吃什麼。」
她抬頭,盈盈一笑說:「想吃燒烤了。」
徐敬澤:「……」
到最後,徐敬澤還是陪她去吃了燒烤,點了啤酒。
晚上燒烤攤的人很多,兩人都是逛了一圈才過來的,這會肚子也正好餓了。
牧歌和他剛坐下,就接到了陳定的電話。
「在哪?」
徐敬澤頓了頓:「外面。」
「和小歌子在一起?」
「嗯。」
「徐豆豆說你威脅她怎麼回事?這會還嚷嚷著要去找你們。」
徐敬澤:「……哦。」
陳定嗤笑了聲:「位置,我們過去看看,一起吃飯。」
「不方便。」
「怎麼了?」牧歌看他眼:「誰的電話啊?」
「陳定。」
「說什麼了?」
徐敬澤想了想,看著她的神色,低聲道:「說想要過來跟我們一起吃飯。」
「好啊。」
她直接道:「過來吧,小豆子也一起來,昨晚我們還說今天要吃燒烤的,結果我睡一覺起來這人就不見了。」
徐敬澤遲疑了片刻,才低低地答應了聲:「好。」
二十分鐘後,陳定和小豆子過來。
兩人跟大爺似的,一坐下就開始要喝酒,看的牧歌一愣一愣的。
「明天不用上班?」
「要啊。」陳定抿了口酒,拍了拍徐敬澤的肩膀:「我是老闆,沒有規定上班時間。」
徐豆豆:「資本家。」
她翻了個白眼,湊在牧歌的耳邊小聲嘀咕著:「我怎麼感覺你跟我哥氛圍不太對啊?」
牧歌挑眉,好笑地瞥了她眼:「喝你的酒。」
不得不說,徐豆豆是最敏感的,大概是因為她最了解牧歌,一眼就能看出來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許的不一樣。但偏偏是如此,會讓牧歌覺得自己不自在,像是沒有秘密的一個人一樣。
她看向對面坐著的男人,眼睫輕顫了下。
徐敬澤無論是在哪裡,做什麼,背脊永遠是挺直的,跟大院門口的松柏樹一樣,看一眼就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她看過去的時候,徐敬澤恰好看了過來,兩人無聲的對視一眼,牧歌最先挪開目光,裝作不經意地咳了聲,跟徐豆豆嘮嗑起最近的日常了。
「你最近又要去拍戲了?」
「要啊。」牧歌老神在在的:「接了一部新戲,跟景羨一起呢。」
「男主是誰啊。」
「陸昊。」
「我哥的同學啊。」
「嗯。」
「你們合作了好多戲了,記得給我要簽名啊。」
牧歌失笑,側目看她:「你還需要陸昊的簽名啊?」
從她開始拍戲以來,只要是跟牧歌合作過的藝人,關係稍微還不錯的,徐豆豆都要了簽名,家裡已經擺滿了所有藝人的簽名。之前牧歌跟她還開玩笑說,萬一哪一天兩人沒錢了,徐豆豆的那些簽名估計都能賣不少錢。
最開始的時候牧歌沒太大的名氣,所以合作的演員都比較一般,但那會大家都剛出來,到現在來算,大家都躋身一二線了,簽名自然也值錢了。
徐豆豆嘻嘻一笑:「要啊,多存點,萬一以後我們破產了還能賣掉養活我們。」
「不需要。」
一旁聽著的徐敬澤突然插嘴。
「啊?」
徐敬澤冷冷地覷了眼徐豆豆,低聲道:「她有我。」
徐豆豆:「……?」
她哥這樣,是在跟自己吃醋?
「那我呢?」
徐敬澤還沒說話,陳定便撲哧笑了出來:「你哥眼裡就只有我們小歌子,你何苦自討苦吃。」
「那也不能如此的重色輕友吧!」小豆子表示不服,好歹也是有血緣關係的妹妹不是嗎,一定要如何的冷酷無情?
徐敬澤扯了扯唇,沒理她。
「多吃點。」
「嗯。」
四個人的燒烤聚餐,到晚上十點才散了。
牧歌和徐敬澤都沒開車出門,直接打了車回家。
夜色濃郁,晚上的風有了些許的涼意。
牧歌坐在車內望著窗外,讓外面的光透進來,光影斑駁,把她臉上的神情倒映在玻璃車窗上。
徐敬澤瞥了她一眼,把人的腦袋給自己的肩膀上帶,低聲問:「今天不開心?」
她沒說話。
徐敬澤伸手揉了揉她頭髮,低聲問:「是不是有什麼想要問我的?」
牧歌頓了頓,看向前面看過來的司機,低聲道:「回家再說。」
兩人到家,一進屋徐敬澤便抱著她親了下來。牧歌承受著他的親吻,好一會之後才抓著他的衣服問:「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說。」
「你晚上……跟徐豆豆說的那句話,是認真的?」
徐敬澤一怔,過了會才明白她說的是哪句話。
「你說呢?」
牧歌:「我怎麼知道。」
徐敬澤失笑,捏了捏她的耳垂,感受著她耳垂的柔軟,跟她的唇瓣一樣,讓人有種流連忘返的感覺。
「我什麼時候開過玩笑?」
牧歌一哽,無力反駁。這倒是事實,徐敬澤鮮少開玩笑,大多數情況下,他都可以說是一個無趣的人,生活沒有太多的樂趣,也不會去尋找樂趣。
她抬眼看向徐敬澤,把自己想了一天的話問了出來。
在之前,牧歌是不想問的,可現在……
她覺得兩人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
人都是矛盾的。
她貪戀很多東西,可也明白他們兩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無非是因為睡了一晚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面。牧歌是很矯情的一個人,她不想要是因為這個原因,跟徐敬澤在一起。
總覺得現在有勇氣說出自己一直想說的話了。
「想說什麼?」徐敬澤附在她耳邊輕聲道:「想說什麼就說,沒有關係的。」
牧歌嗯了聲,和他對視著:「我想……結束我們現在的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