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服氣?」
張瀾失笑。
他一路上雖說不苟言笑,但是他還真的喜歡這樣輕鬆的感覺。
「偏將軍,讓蔡小姐彈一曲吧。」
張瀾沒有什麼架子,手下的士兵也知道他的秉性。
就算是開開玩笑,也是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該打!我們在執行任務!你們當度假嗎?」
張瀾喝叱一聲。
「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將軍?」
小兵一聽,一個個都不敢說話了。
平常開開玩笑可以,但是他們知道,只要將軍生氣了,或者是直接下令了。
那自己要做的就只有服從!
絕對的服從!
「那我這個將軍先給小姐賠禮道歉了,如果方便的話就彈一曲吧」
「我手下的將士都是農民孩子,一輩子也聽不得這種音樂。」
「聽聞蔡家女有大才,想領略領略。」
張瀾一改往日的嚴肅,站起身來微微躬身道。
「你,去把楊將軍從籠子裡放出來吧,一起聽。」
說著指了指一旁的小兵。
「這...」
能聽曲子很開心,但是把這人放出來...
直接交接的人可是說,這人能和高順打的有來有回。
「沒事,放出來吧,也別巡邏了,一起聽。」
「諾!」
「諾!」
解除了束縛的楊敏,好像也知道了什麼。
大大方方的伸了一個懶腰,坐在了蔡琰的旁邊。
「將軍,你說彈我就彈啊,你先自己喝一杯吧。」
蔡文姬笑道。
張瀾也是不廢話,抽出酒壺,一口就飲了下去。
「就這麼多了,不知道能不能盡姑娘的興?」
「好說好說,本姑娘我看著很開心。」
蔡文姬笑道。
接著,就見她坐在青石上側身而坐。
看著楊敏柔和的笑了一笑。
「請姑娘開始吧」張瀾好像已經等不及了。
催促道。
「一路上看到這類美景,我有所感悟。自創了一首曲子。」
「楊將軍說,這首曲子應該叫做胡笳十八拍,但是還沒有完善,他也不想讓我繼續完善了。那我就演奏已經創作好的一小部分吧。」
張瀾和楊敏紛紛點頭。
夢心安,琵琶聲。
在這響起,伴隨著潺潺流水聲。
張瀾閉上雙眼,慢慢聆聽,空氣像是都被這聲音熏得迷醉了。
才子佳人自古難求,能聽此一曲,真不枉來這這人世一遭。
琴弦三兩根,無需睜眼也能尋。
輕攏慢捻抹復挑,再配上蔡文姬悠揚的歌聲。
聽的人心都快醉了。
千載琵琶做胡語,分明怨恨曲中論。
但是士兵聽不下去了,紛紛站了起來。
「站起來幹什麼?坐下!」
張瀾命令道。
「但是將軍...你看...」士兵難為情地說道。
「聽吧,陪我聽完最後一曲。」
張瀾閉著眼睛輕輕搖晃著腦袋,左搖右擺的,好像整個人都沉浸了進去。
「好酒喝了,好菜也吃了,現在還有美女彈琵琶。」
「這過的不就是神仙日子嘛?和台上的將軍有什麼區別?」
「你們啊,就是不懂享受,不懂享受啊...」
幽幽嘆了一口氣,張瀾再也不說話了。
看他這樣,士兵們面面相覷,索性也不站著了,紛紛坐下欣賞起來。
「你們也坐下吧!」
「諾!」
...
曲子再長,也有結束的時候,
花兒再美,也有凋謝的時候。
蔡文姬一曲彈完,睜開眼睛的時候,面前已經大變樣了。
黑壓壓的一片穿戴著整齊盔甲的將士,就這麼靜靜坐在自己的眼前。
遠處好像還能聽到戰馬的響鼻聲。
本來在他面前的楊敏,也換了一個姿勢。
被一個陌生的高大男人摟在懷裡。
男人身旁,還有一個小將,在警覺地盯著還沉浸在音樂聲中的張瀾。
「偏將軍,聽的怎麼樣啊?」
張瀾睜開眼睛。
「好曲子,大將軍能給點肉吃給點酒喝嘛?」
「吃飽了喝足了好上路啊!」
來人,正是安澤。
他早早就埋伏在了這叢山密林之中。
張瀾他們不能繞路,也不敢繞路。
西涼的做法,大家都知道。
要是回去的晚了,皮鞭都是輕的,可能直接就是人頭落地。
所以哪怕知道這個林子裡邊可能有點不對,他也只能朝著這個裡邊鑽。
所以他給楊敏鬆了綁,也讓士兵下了崗。
已經結束了,還站什麼崗。
就他聽到的聲音,這個叢林中潛伏的士兵,不下數千!更別說還是騎兵!
自己就算能以一敵百,還能以一敵萬嘛?
騎兵磨都把自己磨死了。
其實不是沒有別的選擇,他可以選擇挾持楊敏和蔡文姬。
和安澤講講條件。
但是這有什麼意義呢?
還不如留一點情面,也好換自己的士兵一點生路。
這也是自己能做到的最後的事情了。
「上路,偏將軍有意思。」
安澤笑著,運用系統的審視功能朝著眼前的張瀾掃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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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張瀾
等級:16(1520600/16384000)
攻擊力:900
物理抗性:18
魔法抗性:8
速度:10
智力:7
職業:槍兵統領
聲望:3
好感度: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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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來送我上路的,還指望我自己走嗎?」
「告訴你,我能被你殺了,但是絕對不會自裁。」
張瀾站起來穿戴整齊沉聲道。
「我對楊將軍和蔡小姐路上不錯,也請大將軍明察秋毫。放我手下軍士一條生路!」
「就是不知道楊將軍和大將軍還有這層關係,沒有看出來楊將軍身為女兒身,到是我眼拙了。」
張瀾哈哈笑道。
「不是,我不是女的,我倆斷背山你懂嗎?斷袖之癖你總是知道了吧?」
楊敏虛弱的開玩笑道。
安澤臉黑了。
張瀾臉也黑了。
什麼玩意管出來的將軍?
這什麼事情都能往外說的嘛?
「你給我閉嘴,一天天的嘴裡沒個正形。」
安澤給了楊敏的額頭一個板栗。
楊敏吃痛,想要把手伸起來摸摸自己的額頭。
但是長達幾個月的鎖鏈讓她的雙手都抬不起來了。
青一塊紫一塊的手腕,看得安澤一陣心疼。
摸了摸楊敏的額頭,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在一旁的孫尚香,分明是發現安澤的手都在抖。
「上路不急,就是剛剛蔡姑娘的樂聲我沒有聽到,穿戴者這麼整齊,也對姑娘的樂聲不莊重。」
「再來一曲吧!」
安澤吩咐道。
「你也不怕夜長夢多...」
張瀾吐槽到。
「夜確實長,不過咱倆都睡不著。」
「對了,你不說我還忘了,去,把張將軍身上的武器收了,再放上幾碗美酒。」
安澤吩咐道。
「大將軍,在這裡和敵人拼酒不太好吧?」
「你的將士要是喝多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張瀾惡狠狠道。
「哦,你說得對。」
「全軍的酒都給了張將軍,給他拿前邊來。」
安澤笑著吩咐。
兩邊的士兵下去,在部隊中搜尋起來,不一會就披掛了一身的酒囊來到了張瀾面前。
「我不用那玩意,喝著沒意思。」
張瀾甩了甩酒囊,摘下了自己頭頂上的頭盔。
「倒這裡!倒這裡!」
他興奮道。
誰知道小兵並不鳥他,徑直走到了安澤身後。
「自己倒吧將軍,我的士兵不會添酒。」
「好啊,好一個不會添酒。」
張瀾哈哈笑道,拿起六個酒囊就朝著面前的頭盔倒了進去。
「對了不是有什麼蒙汗藥嘛?給張將軍放酒里調個味。」
張瀾笑不出來了。
還是剛剛的小兵,從褲管里拿出來了一副白色藥粉,倒在了張瀾的頭盔里。
好像是為了證明自己下的是蒙汗藥一樣。
端起來喝了一口,剛放下頭盔,就搖搖擺擺的躺在一邊睡過去了。
「...」張瀾此時沒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