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去,我可不敢,白雪和我又不熟!」
眼瞅著祖風他們快要散場了,丫頭慫恿古麗娜去找白雪,她倆是真有興趣做一回製片人,可能也是聽紫萱說了老孟兩年後就要退居幕後了,想著為以後的事業找點新方向;
「唉呀,我上次說了後,大叔不是不同意嘛,你再去試試,萬一白雪就同意了呢?」
古麗娜哼唧兩聲,沒有上前的意思;
「真不去?」
「不去!」
熱芭眼珠子一轉,悄聲說道:「哪你別怪我晚上和蜜姐欺負你了。記住本站域名STO55.COM」
「呸,不要臉,我一會就回家,不去泰禾了!」
袁玉眉早看見兩小在後面嘀嘀咕咕的了,甚至就連她倆在說什麼都能猜個大概,孟輕舟上午的時候給她打了電話,拜託袁玉眉給熱芭聯繫一部小成本的電影,讓她倆試試手;
「熱芭,還不走,電影都完了。」
「啊?眉姐,你也在?」
玉眉嗔怪的白了她一眼,親密的在小迪臉頰捏了一下:「行啦,《少年的你》你倆就別去折騰了,輕舟讓我給你找項目呢,這兩天我會聯繫你的,行不行?」
「真的?」丫頭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我還能騙你不成,看你運氣怎麼樣了,我儘量聯繫靠譜點的劇本,不過我只負責劇本啊,後面的事就全交給你們運作了,這可是輕舟的原話。」
兩小相視一笑,開心的擊掌慶祝;
「放心吧,眉姐!」
孟輕舟在萬重山接待了從香港過來的霍文希,雖然《無雙》的出品方里,英皇的份額不大,但楊受成很看重這次的合作,在得到後期已經完成的通知後,特地派了霍文希過來;
「孟導果然不愧是行家,這部電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差點以為是我們香港導演的手筆了,提前祝賀票房大賣了!」
兩個小時的觀影結束,孟輕舟和老萬、鍾麗妨從剪輯室出來;
「不敢不敢,沒有你們英皇的支持,我也不可能拍的這麼順利,霍小姐回去的時候請記得幫我轉告楊總,首映禮請一定到場!」
「沒問題!」
晚上自然是老孟做東,賓主盡歡後,孟輕舟送老萬回家;
「今年的金馬你要去?」
到家後,兩人逗了一會叮噹,哄睡著後,相擁著在客廳聊天;
「藥神有六項提名,我肯定得去啊。」
萬倩古怪的瞅了他一眼,總覺得不對勁,但又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只得在他懷裡拱了拱;
「隨你吧,反正也沒人管得了你,對了,小瀙和雨琪你也多問問,別十天半個月的不搭理,還是兩小姑娘呢!」
老孟嘆了口氣:「我這哪來的時間,而且她倆又不像你們,還沒定性呢,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以後再說吧!」
在前往彎彎參加金馬之前,還有一部被孟輕舟遺忘,但依然被寧昊推薦投資的電影上映,《無名之輩》;
因為萬倩以前曾拍過饒曉之的《你好瘋子》,所以兩人再次聯袂參加了電影的首映禮;
這也讓楊老闆略有不快,首映禮當晚她帶著天仙不請自來;
「狐狸精,我說你至於嘛,都是董事長了,還這么小氣吧啦的,丟人!」茜茜挽著小狐走在紅毯上,嘴裡一直在嘲諷蜜蜜;
「我一上市公司老闆來參加首映禮,不過分吧,再說了,老孟是她一個人的嗎?」
孟輕舟和萬倩提前進了會場,和寧昊、徐錚、陳建兵幾人坐了一圈,看到天仙兩人進來,立刻猜到了原因,手肘微微碰了萬倩一下,低聲說道:「蜜蜜她們來了,你幫我去招呼一聲。」
「嘿,你可真行,她要是針對我,你說我是該低聲下氣呢,還是理直氣壯的回擊?」
「說什麼呢,都是自己人,有什麼好針對的,她倆還能是你的對手?」
老萬知道這段時間孟輕舟陪自己的時間確實不少,道了聲失陪後,施施然的向小狐走去;
「耗子,無名之輩成本是多少你知道嗎?」
「嘿,這話問的,萬重山是第一出品方,你這做老闆的,投了多少錢都不知道,老孟,你是在炫富還是咋的?」
「滾,我今年有多忙你不是不知道,哪來的時間關心公司的事,不過我猜沒超過5000萬吧,如果超了,鍾麗妨應該會告訴我的。」
陳建兵就在寧昊身邊,聽到孟輕舟的話,笑著擺擺手:「哪來的5000萬,製片是方靜,也是你們萬重山的,殺青的時候我問過,拍攝成本沒超過2500萬。」
「那是小成本電影了。」
「你以為呢!」
老孟點點頭,不到2500萬,那看來是饒曉之全權負責了,因為萬重山早在13年的時候就有過明確的文件;
投資不超過5000萬,整個劇組按導演中心制,超過了,就按製片人中心制;
隊伍越小,指揮權越需要集中。小成本電影搞製片人中心制容易引發災難後果。
因為在這種制度下導演本質上就是一打工的,打工者心態大家都知道,他只會做好老闆交給他的那部份工作,至於最終結果怎麼樣,他不會管,也不該他管,老闆給他多少條件(演員、場景、服化道等),他就辦多少事情,如果條件充足,那事情就辦得好,如果條件不充足,那事情就辦不好。
小成本電影一定會條件不充足,所以必然搞不好。
正確的做法是搞導演中心制,讓導演成為總負責人甚至老闆,擁有足夠的權力在條件不足的情況下去創造出儘可能辦好事情的條件,從而把事情辦好。
舉個例子,製片人中心制:製片人給導演一個演員一個場景,由於要省預算,所以演員和場景都不太好,這時導演(打工的)是不會要求換演員換場景的,而是盡力對演員進行指導,儘量挑選可用的角度進行拍攝,雖然最終效果很不理想,但他盡力了,做好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而導演中心制是這樣:製片給導演(總負責人)幾個演員和場景的選項,導演選擇了最好的,製片說預算超了,導演說沒事,咱們省其他的方面,一定要確保演員和場景可用……兩種制度孰優孰劣一目了然。
當然在預算充足的情況下這兩種制度又是另一種情況。
雖然小成本電影的導演,很有可能存在經驗不足,但只要有一個經驗豐富的製片人在,也不容易出什麼大問題;
經驗不是指拍長片的經驗!
譬如說,拍過兩部長片的導演可能只有一次拍大場面,兩次拍動作戲的經驗,而拍過十部短片的導演可能有過兩次拍大場面、三次拍動作戲的經驗,假如這次要拍的電影裡有不少大場面和動作戲,顯然後者比前者更有經驗,儘管他從未拍過長片。
還有一個關鍵的環節,群演;
經驗不足的導演不會知道,一百個群演在畫面里的效果也就是八十個的樣子,一百個群演里會積極表演的通常不超過十個,有開口說台詞能力的通常只有五、六個,所以假如你要讓群演進行表演甚至開口說台詞,就需要更多的群演才有保證。
他們幾位都是看過成片的了,整體效果非常不錯,當時孟輕舟就預估了7億的票房;
並且建議鍾麗妨重點關注饒曉之的下部電影;
而且對饒曉之的團隊,也要多加關注;
孟輕舟以前在和寧昊他們喝酒的時候就說過一句話,三流團隊做出一流作品,是因為他們不趕工。
其實就是慢工出細活。
好萊塢一天拍三個場景,橫店一天拍三集。這好得了麼?
所以拍攝時長是你第一個要考慮的。
諾蘭的《追隨》就是他找了一群朋友,每逢周末拍一下,拍了半年出來的。成本6000美金。為了省錢,他們的團隊的盒飯都是他母親自己做的。
為什麼大劇組耗費多,黃四郎說得好啊,一睜眼幾百人吃喝拉撒都得找你。能不貴麼?
所以你想慢慢拍,絕對要精簡人員,小團隊千萬不要學大劇組的編制。
老孟就曾經見過一個小團隊,一共才十多個人,居然還有攝影指導,燈光指導…然後只配了一個場務,然後現場往往就是一群人看著一個人在那裡擺軌道,移燈位…簡直是所有
人員編制都在追求人盡其職,追求最簡化的配置。
一個小團隊需要藝術指導麼?不需要,需要監製麼?不需要。甚至場記都不需要,這些活兒導演都可以包攬,就是累一點。但是要省錢就不能做大爺。
《教父》的導演科波拉他的女兒去拍電影,一個劇組才8個人,不妨礙人家拍出好片子。
去掉演員。剩下的前期團隊就是,導演,編劇,攝影,燈光,美術。
其實根據人員的具體能力,還能精簡,導演和編劇可以一個人,攝影和燈光也可以是一個人。而所有這些人都是場務,千萬不要端架子,你是導演又怎麼樣?該去幫忙鋪軌道就去。
而且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可以客串演員(如果他們願意)……
不要租一堆器材在那裡放著,用到什麼再去租什麼。不要迷信好設備,設備和畫質不是成正比的,一個場景,好的光比好的機器重要,攝影師的頭比一個鏡頭重要。
前期準備極其重要,慢工出細活不是沒有目標。而是有了目標以後慢慢打磨。
大導演的經驗是在有故事大綱的情況下,優先找拍攝場景。而不是寫完了具體故事再去找場景。因為這會非常難找。
比如大綱里說男女主人公相遇,設定在一個公共場合相遇。大部分情況下具體的地點並不影響劇情開展,你在電影院能相遇,在咖啡店就不能相遇了?公園也可以啊。這個地點就可以根據實際情況再做變化。
劇本,並不是一劇之本。
不是說劇本不重要,而是說它不是最重要的。
絕大多數好電影都是把一個簡單的故事,拍得好看。關鍵在於怎麼拍,而不是拍什麼。
既然是首映禮,就算是看過了,他們還是得進去捧場;
老萬和小狐、天仙的溝通看來很融洽,三人神色輕鬆的一起進了影院,居然沒過來和孟輕舟打招呼;
一個多小時後,從影院出來,蜜蜜三人找到了孟輕舟;
「怎麼樣?不虛此行吧?」
小狐微微一笑:「兩個字,好看。」
四周的人群里,不時的傳來幾個名字,任素汐、章宇、陳建斌、潘斌龍……這種,叫演員!
前段時間,登上被大水沖刷的領獎台的,摳圖的,軋戲的,動不動誰艷壓誰的,三天兩頭往熱搜上擠的,是明星。
任素惜,豆瓣網友稱她,光坐著就能封神。
章羽,把一個色厲內荏的搶劫犯,演到了骨子裡。
明明就他丫是個小奶狗,酒精消毒就疼得全身抽抽,還幫人家吹頭髮,趴在別人膝蓋上釋放溫情,裝什麼大尾巴狼,非要老子老子不離口,還號稱殺人如麻的悍匪。
《無名之輩》的片名,讓老孟想到了是枝裕和的《無人知曉》。
同樣的,都是被社會遺忘的人群。
《無人知曉》中,是幾個媽媽不管、老爸不要的小孩子。他們躲在一間出租屋內,沒有錢交水電費,跑到公園裡刷牙洗臉。
實在買不起吃的,餓得吃紙。
社會那麼大,身邊那麼多人,他們卻像活在另一個次元里,無人知曉,無人關心。
《無名之輩》中,也是一群無人知曉的小人物。
他們的所有行為,在外人眼裡,都滑稽可笑。
深究下去,又是合乎邏輯的。
比如兩個持槍的劫匪,放著隔壁的銀行不搶,跑去搶個小手機店。
這不傻缺嗎?
其實,放棄銀行,而對手機店下手,正是那個表面兇悍,骨子裡膽小的胡廣生會幹的事。畢竟,搶手機店風險小多了。
比如馬先勇,不安分地做個保安,跑去摻和警察辦案。
這不沒事找事嗎?
因為,馬先勇以為酒駕車禍,老婆死了,妹妹高位截癱,女兒怨恨自己,在警局的工作也丟了。他固執地認為,立了功,就能當個協警,就能讓完全頹敗的人生,找回點什麼。
人物自身的矛盾,產生了喜劇效果。人物所經歷的槍林彈雨,又會讓觀眾從大喜轉入大悲。
喜歡這樣的喜劇。
把悲傷撕開了,還笑給你看。
鄧超、包貝爾、陳赫式的喜劇,是浮於表面的,他們太想逗你笑了,於是每一根神經都在用力,反而只覺得醜態畢現,毫無喜感。
《無名之輩》是每個人物都在葛葛的做自己,但跟現實又難免磕磕碰碰,才會讓人笑,又讓人哭。
笑因為意外,哭因為無奈。
倒是茜茜有些質疑,李大頭喜歡的那個妓女,怎麼可能會愛上他呢?怎麼會願意和他一起過下半輩子呢?
這點我不清楚。
但文學作品裡,確實很喜歡寫妓女從良的故事。
《霸王別姬》的菊仙,把鞋都脫給老鴇子後,就打定主意跟著段小樓。
就連最灰冷的《金瓶梅》,也讓跟著媽媽入娼門的韓愛姐,認識陳敬濟後,甘心守節。
世界已經夠苦了,這一點浪漫的甜,就不必苛刻了!
「對了,老孟,萬倩和我們先走一步,記得早點回家,有驚喜給你!」
「驚喜?」
孟輕舟狐疑的望著三人似笑非笑的面容,所有所思的揉了揉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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