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看似足以溺死人的風波,在一陣雞飛狗跳之後,又緩緩消失於無形。記住本站域名
次日一早,定北侯命人將葉家之前送來的東西全數退回,全程定北侯府的人都未露面,直接斷了葉家人心裡的最後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葉明朗幾乎是從一夜之間就從人人讚譽的翩翩公子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本該深受其害的玉青霜因為處理決然反而得了個果敢的好名聲。
隨著退婚風波散去,轉眼間就到了定北侯府大喜的日子。
再過一日,就是玉青時出嫁的日子了。
自皇上賜婚之後,玉青時和宣於淵的婚事就一直在眾人的矚目之中,終於等到了這一日,明里暗裡無數的視線都匯聚到了他們二人的身上。
可最備受關注的人對此卻表現得極為淡然。
看著侯夫人緊張得不行地將早就準備好的嫁妝單子複查了一遍又一遍,玉青時哭笑不得地摁住了眉心,說:「夫人,端王府距此也不遠,要是真的不小心落下了什麼,那就再回來拿就是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何至於……」
「那怎麼行?」
侯夫人之前就對玉青時千依百順的好,再加上宣於淵及時出頭幫玉青霜解決了大麻煩,現在更是恨不得把能找到的最好的全都送到玉青時的眼前。
她帶著壓不下去的笑意說:「姑娘家成婚是大喜事兒,是絕對不能馬虎的,別說是再查上一遍兩遍,就是再多查上十遍八遍,那也是應當的。」
「你要是坐著無趣,不如就去松柏院坐坐?」
一群人坐著來回忙活,玉青時在這裡干坐著插不上話也插不上手,的確是無趣。
她想了想,索性站起來說:「正好秦家奶奶也在,我在這裡也幫不上忙,乾脆就先過去了。」
「快去快去,明日要你辛苦的時候多呢,正好趁著今日好生躲躲懶。」
玉青時哭笑不得地去了松柏院,還沒進們就被想往前走的秦元寶拉住了。
秦元寶年歲漸長,學了規矩,一年多的時間雖是不算太長,可看著已經有了小大人的模樣,只是眼巴巴地拉著玉青時的手不肯放的樣子,還跟當年在小村子裡的時候一模一樣。
他拉著玉青時的手小心翼翼地晃了晃,壓低了聲音說:「姐姐,我聽奶奶說,明日你出嫁的時候,是要讓家裡的兄弟背著出門的,我背你好不好?」
說完像是怕玉青時不相信自己似的,他還一本正經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認真地說:「你別看我現在還沒怎麼長個兒,可是我的力氣可大了,我一定能穩穩地把你背到門口,一定不會讓你摔了,你就……」
「秦元寶!」
慢了一步的玉清松裹著一臉散不開的怒氣衝出來,靠著蠻力拽開秦元寶的手不滿地說:「你這人怎麼這樣?」
「不是說好了……」
「誰跟你說好了?」
秦元寶滿臉不服地咬住了牙,沒好氣地說:「你說按先生點評的文章來算,可是憑什麼?」
「我才讀多久的書?你讀了多久?憑什麼以文章的好壞來算輸贏?」
「就算是要賭,那也該是打一架來定輸贏!」
他說著就激動地去扒拉袖子,咬牙說:「來來來,打一架,打輸了的自己退後!」
說起打架玉清松馬上就慫了。
他揪著玉青時往後退了一大步,怒道:「動不動就動武算什麼本事?」
「我不跟你打!」
「不打就是你認輸!」
「你放屁!」
「你說什麼?!」
前幾日還齊心協力出去打人的兩個半大少年一言不合就點燃了頭頂的火星子,互相噴了一番口水之後就開始嗷嗷。
玉青時不明所以被迫牽扯其中,艱難地從難捨難分的戰局中抽離出來,還沒來得及說話迎出來的連秋就忍住笑解釋說:「姑娘不必在意,兩個少爺為了明日誰送您出門的事兒,已經吵吵一上午了。」
秦元寶覺得自己才是玉青時的弟弟,這事兒就該是由他來辦。
可同出一門同父所出的玉清松又怎敢甘心示弱?
能被選出來的人只有一個,不管是定了誰,另外一人都會不服氣。
秦老太和老夫人裁決了半天見實在定不下來,索性就把這兩人都攆了出來,讓他們自己商議。
顯而易見,這兩人商量的方式就是互相攻擊……
要是玉青時來得稍微再晚些,說不定還能看到這兩人大打出手的樣子。
許是注意到玉青時眉心的褶皺,連秋壓下笑意咳了一聲,提醒似的說:「秦少爺,小少爺,明日送嫁可是大場面,來往都是賓客瞧著呢,您二位吵鬧可以,但是可千萬不能動手,這要是趕著在明日之前動手把對方打花了臉,那可是要被人看笑話的。」
已經開始互相提溜衣領的兩個人聽到這話齊齊一頓,緊接著撒手之後又是一番據理力爭。
玉青時有心想調解調解,可一看這架勢,很是理智地選擇了閉嘴不言。
這時候,她說什麼都是錯了。
索性讓他們自己去爭得了。
與世無爭的玉青時默默閉嘴隨著連秋入了門,門外玉清松和秦元寶的爭執還在不斷響起。
見玉青時來了,正在跟老夫人說話的秦老太眼眶一紅,忙不迭拉過她坐下的同時含淚笑了。
「遲遲,我可算是等到看你出嫁的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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