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子墨轉頭看去不遠處耷拉著腦袋,像是剛又被主子罰過的的哈都,又看向黑夜裡佇立的高大男人。
心想看來真是什麼事也瞞不過七王啊。
於子墨忽略身後九王痛苦又發瘋般的狂吼,對上耶律央黑夜裡的暗瞳,思索了一下,點點頭:「好,七王,請吧。」
兩人很快來到附近的一處涼亭。
耶律央今夜還要回去陪江無眠,所以沒心情在這和於子墨繞話,直接開門見山。
「九王和眠兒是什麼關係。」
這話的意思是他已經聽到方才裡面的對話了。
於子墨已經做了準備,但還是被耶律央的直截了當給驚了驚。
他反應過來苦笑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
耶律央眸子倏地眯起。
「我只知道,無眠的母親在嫁給江吏川之前就懷上了她,至於孩子是誰的……」於子墨眼神複雜至極,默默搖了搖頭。
他沒有說謊,他知道的只有這麼多
因為她從未提及過。
他也問過,可她就是不說。
但於子墨相信,鄢氏絕對不會像江吏川說的那樣,在背後還藏著有什麼男人。
所以無眠的生父,一定是他認識的人。
至於這個人是誰……他雖然已經有了猜測,但卻寧願這個猜測從未出現過!
場面一度沉靜下來。
過了一瞬後,於子墨又開口,看著黑夜裡的男人,聲音帶著哀求:「七王,這件事,還請您別告訴無眠,好嗎?」
就算事情的真相誰也不知道,但無眠是個心細的孩子,若她知道多番設計陷害她,還傷害了南風的人,居然很可能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她又該如何作想?
耶律央沉默了許久,最後輕嗯了聲:「好,本王知道了。」
送走了於子墨後,哈都走過來。
「七王,那這樣說,那個九王很可能是您的岳父了?」
「……」
我去,七王居然親自斷了自己岳父的腿!還把人關在這樣的地方,和鼠蟻為伴!天吶。
耶律央冷冷斜他一眼,以往他還會踹一腳,這次是一句話也懶得多說,直接走了!
哈都撓撓頭,不明所以。
啊?他這也沒說錯啊?
香蕊捶他一下:「瞎說什麼呢!沒看見主子都不想理你嗎?這件事都還沒有定論呢。就算是,他之前做過那麼多壞事,落得這樣下場也是活該啊!」
哈都想想也是。
「行了,繼續把人看好才是正事,這九王陰險著呢,小心又被他跑了。」
於子墨已經走了,耶律央也出發回了公主府。
地牢里九王的叫喊聲卻依舊沒有消止。
一陣高過一陣。
不住拍打著牢房大門,仿佛要把牢門都給拍碎!
他大喊出的話也從要見於子墨,變成了見耶律央。
哈都和香蕊自是不會理會他。
但也架不住這聲音煩人。
香蕊實在聽不下了,走進地牢警告了他一句:「行了,別喊了,我們七王不在這。」
終於看到有人來,九王當即抬頭,抓著鐵欄杆,緊張地看去香蕊身後。
確定沒看到自己想見到的人,他眼神里流露出失望色澤。
香蕊看著他這狼狽樣,無奈搖頭。
好好的番地親王不當,把自己活成了這樣,值得嗎?
「等等!」九王叫住要走的她。
香蕊回頭,話語像是一盆涼水對著他當頭澆下:「你找我沒用,我不會幫你找七王,更不會找其他人。」
九王當然知道她說的其他人,是指的江無眠。
他抓著鐵柵欄的手緊了緊。
「我知道。」九王眼神落寞低垂下,扯唇自嘲一笑。
即便讓他現在就去見她,他也是沒有這個臉的。
「我是想讓你幫我去提醒她一聲,這段時間,一定要多留意江吏川。」
江吏川那日在他跟前說要從江無眠入手的話,不見得是假的,很可能近日就要動手了。且那日江吏川能從破屋逃離,就代表外面早有人接應他。
這個吃裡扒外的傢伙,指不定早就另尋他主了!
而他背後這個人的城府算計,絕對不比他淺!
總之,一定要小心。
香蕊皺眉。
原本還想問原因,但九王顯然不想多解釋。
香蕊沉默一瞬,盯了九王半晌,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轉身走了。
……
另一邊,耶律央剛回到公主府,就得知了江無眠出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