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怎麼講理都講不通的人應該怎麼辦呢?
別的人會怎麼樣,陸雨漣也不知道,不過要她來說,那就太簡單了,就是一個字兒,打!
這些人表面看著囂張的很,其實內里都是欺軟怕硬的慫貨,還講什麼道理?打就好了,若是不服,那就一直打到服為止。
墨景睿顯然也是同樣的心思,掀起車簾,看一眼還在外面高聲叫囂著的守衛,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冷聲道,「放肆!膽敢以下犯上?給本殿打!」
簡單的一句話,一聲令下,眾侍衛二話不說,立刻便拔刀沖了上去。
尉塵言等人一向視跟在墨景睿身邊的,身份自然不同,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閒氣,剛剛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了,這會兒有了主子的吩咐,自然是各個手下毫不留情。
不一會兒,那些守衛們就被打倒在地,幾乎是被人壓著打,毫無還手的餘地。
「哎喲!你們這些刁民……啊……」
先開始,還有人不甘心的叫罵著,不過後來就痛得只剩下申吟嚎叫的力氣了,哪裡還能說得出話來。
不過,這些人到底是翼城的兵士,雖然非常的讓人厭惡,但是,俗話說的好,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們犯不著一來就和本地的人結下死仇。
況且,墨景睿的命令下的清楚明白,就是打!而不是打死!
因此,尉塵言等人紛紛照著那些人身上最能感覺疼痛的地方下手,這些地方又不是致命之處,倒是不必擔心他們就這麼被打死了。
守衛著城門的士兵見自己人被打了,自然是不會無動於衷的,立刻便叫囂著沖了上來,不過,到底不是這些精挑細選的侍衛的對手。
只不過一刻鐘的瞬間,所有守在城門口的將士們,都被打的滾在地上,不停的喊著痛。
那領頭的守衛捂著肚子,滿臉痛苦,卻還是不甘心的指著尉塵言,惡狠狠的放著狠話。
「你們這些刁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毆打官府的人!你們給老子等著!等知府大人來了,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陸雨漣也湊在車窗處,看著外面的情形,看著那些囂張的人被打的滿地打滾,心裡別提有多爽快了。
這個時候,她聽到那領頭的守衛的叫囂,下意識的便看向了城門處。
果然,一個不起眼的小守衛並沒有上來干架,而是見勢不妙,悄悄的將城門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正在往裡面擠進去。
她心裡一急,連忙高喊出聲,「快!那裡還有個守衛要跑!攔下他!別讓他去通風報信!」
尉塵言聞言,立刻朝著城門處望去,只一眼,他便身形一動,下一秒便出現在了那個小守衛的面前,手中的鋼刀便架上了他的脖子。
那守衛只覺得眼前一黑,就被人給刀架在脖子上了,登時被嚇的跌坐在地上,渾身發抖的喊著,「鬼……鬼……有鬼啊……」
他倒是個聰明的,只一個勁的求饒哭訴,並沒有像自己的同僚一樣放狠話。
墨景睿聽著這吵雜的聲音,只覺得心裡煩的很,尤其是看到陸雨漣精神有些不濟,知道她是長途跋涉累的狠了。
他頓時有些不耐煩的吼道,「還在那裡墨跡什麼?趕緊打開城門!」
一聲令下,立刻便有侍衛跑到了城門處,將城門大開,恭迎他的馬車進入。
一進入翼城,陸雨漣原以為會看到或是很繁華熱鬧的城市街道,或是因為水災的緣故而滿街都是難民的場景。
可是,她原本想像中的一切都沒有出現,翼城裡的情景,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靜!
安靜!或者說是死寂!
可是,這種安靜卻不是因為街上沒有人的那種安靜。
這一路走過來,陸雨漣就看到了街邊的商鋪都開著,裡面也坐著食客或是買東西的顧客,就連街道兩旁也有不少擺小攤子的攤販在售賣商品。
可是,所有人的人都是低垂著頭,安安靜靜的,循規蹈矩的做著自己的事情,行色匆匆,像是在完成任務一樣。
陸雨漣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的道,「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感覺這麼的怪異呢?」
墨景睿自然也察覺到了,面上閃過一抹茫然,放下了車簾,淡淡的道,「這其中的蹊蹺我們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清楚,不如先去見一見這裡的知府吧。」
馬車徑直行到了這翼城城中心的知府衙門。
尉塵言上前,對著守門的衙役高聲命令道,「叫你們知府出來,就說九皇子殿下駕到,速速前來迎接!」
那些衙役對望了一眼,連忙上前跪地行禮,高呼千歲。
那為首的衙役有些諂媚的回稟道,「啟稟殿下,我們知府大人現在不在衙門裡。」
「他人呢?」尉塵言有些不滿的呵斥道。
那衙役嚇了一跳,連忙磕頭,並戰戰兢兢的回答道,「因為翼城剛剛發過水災,這些天又一直陰雨綿綿的,郭大人擔心再次爆發水災,經常前往那些受災嚴重的地方安撫百姓,視察災情,今天不知道殿下駕到,郭大人他正好前去視察災情了。」
陸雨漣和墨景睿對視了一眼,聽起來,這個郭興業倒是個為國為民盡忠職守的好官啊。
墨景睿輕笑了一聲那個,淡淡的道,「郭大人倒是勤勉的很啊!那本殿倒是來的不是時候了。」
眾人都死死的低著頭,這種話哪個不要命的敢接?
墨景睿也不為難他們,只淡淡的吩咐道,「好了,既然郭大人公事繁忙,那我們就進去等吧。」
一聲令下,眾人也不管還跪在當場的衙役,徑直進入了府衙里,在客廳中等著郭興業的到來。
好在那些衙役還是有些眼色的,直接分了兩個人出去找郭興業傳遞消息去了。
掃了一眼這知府衙門的會客廳,簡簡單單的一個小房子,裡面不過幾張桌椅,並沒有任何擺設,顯得寒酸的很。
這一點上,倒是很符合郭興業清廉的名聲。
原本陸雨漣以為,郭興業會很快趕來面見墨景睿,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他們這一等,就從中午直直的等到了夕陽西下,郭興業也緩緩趕回來。
天色微微暗淡了下來,陸雨漣才看到一個身材清瘦的中年人快步走了進來。
剛一進門,那中年人就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高聲請安。
「下官翼城知府郭興業,見過九皇子殿下,皇子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話音剛落,他幾乎是沒有任何停頓的就直接自然的站了起來,好像根本就沒有發現墨景睿壓根兒就沒有出聲叫他起身一樣,站的筆直,神色不卑不亢。
墨景睿眯了眯眼睛,挑起了一邊眉毛,面上閃過一抹興味。
這個翼城知府倒是有點意思啊!
「本殿行程不定,今日抵達翼城,沒有提前通知知府大人,還勞煩知府兩頭跑,真是對不住了。」
這是一番試探的話語,看這個郭興業到底是真的不畏強權,還是心中另有依靠。
郭興業面色不變,仍然面無表情的拱了拱手,乾巴巴的道,「殿下言重了,下官不敢有任何異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殿下乃是皇室子弟,下官小小的一介知府,殿下想什麼時候來便什麼時候來,哪裡用的著跟下官交代呢?」
郭興業無論是神色還是話語,都是不卑不亢,每一句話都謹守做臣子的本分,卻每一句話都話中有話,似是在諷刺墨景睿目中無人。
而且,他話說的很圓滑,每一句話都讓人無法找出任何的不敬之處,墨景睿即便是有心要找他的麻煩,也找不到由頭。
不過,他這一番舉動倒是有些多此一舉了,墨景睿本來也沒有想著要找他的麻煩,真是自作聰明。
陸雨漣忍不住嗤笑一聲,心中暗暗的對這個名聲在外,傳言十分勤謹清廉的知府不以為然。
如此的心胸狹窄,絕對不是一個清正廉明的官員該有的形象。
墨景睿和她對視一眼,明白她心中所想,面上卻是不露分毫,像是根本就沒有聽出來郭興業話中隱含的意思一般,淡淡的道,「郭大人太客氣了,如今你我都是一心賑災的,就比用這麼拘謹了。」
那郭興業卻是絲毫不肯領情的模樣,畢恭畢敬的拱了拱手,硬邦邦的道,「下官不敢。殿下大駕光臨,還請殿下就下榻在下官的府邸,今天晚上,下官已經命人準備好了,為殿下和娘娘接風,請殿下務必賞光!」
陸雨漣驚訝的瞪圓了眼睛,和墨景睿對視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道,「他清正廉明的名聲在外,現在有事一副不待見你的模樣,我還以為那些例行的接風洗塵宴會之類的不會有呢。」
「我也很驚訝。」墨景睿點了點頭,低聲道,「不過,事情恐怕和咱們想的會有所出入。」
他快速的說完,便對著還郭興業道,「郭大人有心了,那本殿就卻之不恭了。」
「殿下言重了,那下官就恭候大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