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可以說是一語驚到了眾人。
別說赫連澈這個當事人目瞪口呆了,就連尉塵言等人也是張口結舌,忍不住追問道,「不會吧?大月國的皇宮這麼的兒戲?」
墨景睿嘴角抽搐了幾下,伸手揉了揉陸雨漣的頭頂。
他有些好笑又好氣的道,「你這個小腦袋瓜子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麼其奇奇怪怪的東西?那可是大月皇宮,守備森嚴,我都說過了。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混亂皇家血脈的事情?再說了,這個皇帝剛才不是說了嗎?你們可是孿生子啊。」
「咳咳……」陸雨漣有些不好意思的乾咳了兩聲,乾笑兩聲,道,「我隨便亂說的,你們別管我,繼續繼續。」
是她腦袋抽了!忘了這茬了。
她心中暗暗腹誹,這也不能怪她啊?前世的時候,電視上就是這麼演的啊。狸貓換太子,可是一出經典大戲呢。
赫連澈深吸了一口氣,神色不明的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幾乎從來沒有見過面的妹妹,決定當做沒有聽到剛才的話。
「母后生了一對龍鳳胎,但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知道,龍鳳胎是不祥之兆,尤其是其中的女嬰,更是被詛咒的孩子,必須殺掉以絕後患。」
「什麼?這是什麼道理?太特麼的不人道了吧?」
聽到這裡,陸雨漣忍不住暴跳如雷。
又是一個歧視女性的奇葩觀點,同樣時間出生的,憑什么女的就是被詛咒的?男的就沒事?
赫連澈輕嘆一聲,道,「好在母后不忍心真的殺了自己的女兒,便命人將你藏了起來,只上報說生了一個皇子,先皇果然龍顏大悅,將母后立為了皇后。母后手中的權柄大增,這才命人暗中將你送了出去,只等以後再找個別的藉口,無比不讓你吃苦。」
「那既然這樣,我怎麼又會到了西音國呢?」陸雨漣有些不解的問道。
若是按照他說的,大月的太后那時還想著照顧自己的女兒,肯定不會將人送到超出自己的視線的地方,更不用說是送到別的國家了,那樣豈不是鞭長莫及了?
聞言,赫連澈面上閃過一抹怒色,恨恨的道,「都是秦傑那個狗賊,當初皇宮戒備森嚴,只能通過秦傑之手安排此事,卻不想被他抓住了把柄,立下了約定,互利互惠,他保我登上皇位,而前提是讓他安坐宰相的位置。」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搖頭哀嘆道,「秦傑步步緊逼,母后無奈只能一次次妥協,以至於到了現在,秦傑手中掌握著大半的實權,朕也是事事掣肘,無奈至極。」
陸雨漣回想起秦傑曾經說過的話,恐怕那個時候,秦傑就存了吞併西音和大月的心思,所以才瞞著大月太后將原身送到了西音國,伺機而動。
「呵!」墨景睿突然輕笑一聲,譏諷的道,「說的好像你們有多無奈似的,若是貴國太后有心,怎麼可能對小漣的下落問都不問,任由她在異國他鄉受盡欺凌?」
想到,若不是他及時出現,若不是上天安排,兩個人巧遇相識,這個時候,想必陸雨漣早就成了那個殺豬佬的第五個被打死的媳婦了。
若真是如此,哪裡還有這些人假惺惺的解釋和尋找?
陸雨漣明白他是為自己抱不平,也是心疼自己,頓時心底划過一抹暖流。
其實,說真的,能夠遇見他,是自己前世今生兩輩子最幸運的事情了,也不枉她跨越千年的時光,想必就是為了來認識他的吧。
「受盡欺凌?」赫連澈聞言,看向陸雨漣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心疼和愧疚。
「小漣,我真的不知道你受了這麼多的委屈,現在,哥哥找到你了,就不會讓你再受委屈了,你跟哥哥回去吧?哥哥一定會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受委屈的。」
聞言,墨景睿登時便雙眸冒著怒火,一把將陸雨漣攬入了自己的懷裡,高昂著下巴,像是在宣誓自己的所有權的猛獸一般,高聲道:「她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赫連澈眉頭緊皺,也毫不退讓的道,「你?你憑什麼替她做決定?」
眼看著兩個人又要吵起來了,陸雨漣連忙插入話題,道,「對了,你怎麼能肯定我就是你的妹妹呢?說來說去,你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那個虛無縹緲的孿生子之間的感應啊。這是不是有點太不嚴謹了?」
其實,還是有另外的信物,比如說血玉,但是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這也是完全可以造假的。
赫連澈輕嘆了一口氣,將旁邊梳妝檯上擱著的銅鏡拿了過來,放到了她的面前,輕聲道。
「你只要仔細看看就知道了。」
陸雨漣被他弄得一頭霧水,下意識的朝著銅鏡里看去。
銅鏡被打磨的非常光滑,將人照的分毫畢現,絲毫不比現代的水銀鏡子差。
陸雨漣愣愣的看著銅鏡里的人,瞬間恍然大悟。
難怪赫連澈一直都沒有懷疑過自己的感覺呢,難怪她總是覺得赫連澈的容貌很熟悉呢,原來,她便是經常在銅鏡里看到這張臉啊。
她和赫連澈長的幾乎一模一樣。
這會兒她也懶得思考為什麼龍鳳胎這種異卵雙胞胎會有一模一樣的長相了,反正這個時代的事情就沒有科學過。
赫連澈見她的樣子便知道,她這是明白了,連忙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好了,這下子你也信了吧?跟我回去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給你找一個大月國最好的夫君的。」
墨景睿登時怒氣上涌,一把將人拉入了自己的懷裡,怒聲道,「赫連澈,你別太過分!這裡可不是你的大月國,小漣她早就已經是我墨景睿的妻子了,沒有人可以把她從我身邊帶走!」
更不用說這個混蛋竟然還打算給她另外你找一個夫君了,門兒都沒有!
「哼!在家從父,如今先皇已逝,小漣的婚事就應該由我來做主,我不同意,你們的婚事就不作數!」
墨景睿鳳眸微眯,面上滿是風雨欲來的危險意味,沉聲道,「赫連澈,你這是存心要拆散我們兩個了?」
赫連澈也是怒氣沖沖的,道,「你不過是一個花心的卑鄙小人,根本就不配做小漣的夫君!她跟我回去,只要有我在一天,她的夫君就不敢出去沾花惹草!」
墨景睿面上浮現一抹疑惑之色,不解的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本殿哪裡花心了?」
說著,他連忙轉向了陸雨漣,趕緊表明道,「小漣,你知道的,我可是對你一心一意,別的女人可是一根頭髮絲兒都沒碰過的。」
陸雨漣還沒說話,就聽道赫連澈厲聲問道,「沒有?那她又是誰?」
他一邊說著,一邊憤憤的指向了房門外面。
陸雨漣下意識的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就聽到一聲有些熟悉的喊聲。
「睿哥哥。」
來人正是容念昔,她纖細瘦小的身形窩在寬大的輪椅里,有些哀怨的看著墨景睿,更顯得楚楚可憐了。
她捏著手帕擦了一下眼角,哀哀的道,「睿哥哥,你怎麼不說一聲就走了,就丟下念昔一個人,我,我好怕啊。」
說著話,她便逕自讓丫鬟推著她走了進來。
墨景睿皺了皺眉頭,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難看,不悅。
「念昔,你我男女有別,更何況我現在可是娶了妻子的人,你就這麼不經通報,就徑直走了進來,怕是有些不妥吧?」
「睿哥哥?你在說什麼?有什麼不妥的?」容念昔歪了歪頭,滿臉茫然的道。
這樣的她,給人一種少不更事的純潔感覺。
容念昔見他面色難看,登時瑟縮了一下,有些害怕的道,「我,我只是好久沒見睿哥哥了,一心只想著快點見到你,就,就沒注意這些繁文禮節,再說,以前你也沒在意過這些啊?要是小漣姐不喜歡,那我以後改就是了。」
這番話她說的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陸雨漣嘴角抽搐,這女人該不是耳朵有問題吧?明明一直都是墨景睿在說她,她竟然能把這麼一個帽子扣到自己頭上,真是不服都不行啊。
她嘴角勾起一抹不帶任何溫度的笑意,挑眉看向了墨景睿,壓低了聲音耳語道,「這可是你惹來的桃花,你自己解決。」
墨景睿有些無奈的瞥了她一眼,接著轉向容念昔的時候,眼神一厲,語氣十分陰冷。
「念昔,你是大家千金出身,從小就受過嚴格的禮儀訓練,本殿可是成了親的男子,你我再是從小長大的情意,也不方便這樣隨意的出入本殿起居的住所吧?你以後還是改了吧!」
容念昔聞言,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她原本以為,墨景睿一直都對她寵溺有加,什麼事情都讓著自己,所以才特意當著陸雨漣的面兒這麼肆意,就是為了打擊她。
可是沒想到,墨景睿會這麼不給她面子,當著陸雨漣的面兒,狠狠的打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