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飄著鵝毛大雪,凜冽的寒風如刀子般刮過大地。
在雲瀚宗的宗門前,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雪堆里。
那是一個孩子,他的身上滿是鮮血,就像是一幅畫布上添了幾朵梅花。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發紫,身體微微顫抖著。
一個身著華麗的男子將雪裡的孩子抱了起來,他輕嘆了口氣嘀咕道「你我有緣以後便跟著我好生學著吧。」
從此那孩子便有了名字,叫塵囂。那年他三歲。
——十餘年後,大雪紛飛
「塵囂你這魔頭竟如此傷天害理!你殺的人還不夠多嗎!」一個撕心裂肺的男聲清晰的傳進了滿身鮮血的青年耳中。
他「噗」的一下笑出了聲道「你說的沒錯啊,不過嘛,我的目的是建立一個新的世界哦。」
「我不止要殺這一人,我還要殺更多人!血流成河才最好。」
青年惡劣至極的笑容引得其他人越發不滿,漸漸的有些人開始涌了上來。
塵囂揮刀營上,刀光閃爍,塵囂的劍法打的別人紛紛後退,他的劍法如同疾風驟雨般猛烈,每一劍都帶著凌厲的氣勢,讓人無法抵擋。塵囂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漠,他的劍法中蘊含著無盡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慄。
那是一股陰冷的殺意,塵囂是笑著的。他在笑……
「師弟!你怎能如此惡劣不堪!」來人是塵囂的師兄巫丹。
眾人聽後連忙後退,他們雖然心有剿滅魔頭的決心但真上去的也只有寥寥幾個還都死了。
塵囂收了剛剛那一身戾氣轉頭笑嘻嘻的道「師兄這是來除魔衛道的嘛?」他這個師兄總是一身正氣凜然,凜然到任何人都可以捨棄。
「不是的,師弟。我們先回去好不好?回去之後我們……」他還沒說完便被塵囂打斷「回去?我已經做到這裡了。又何必再勸呢?」
…………
兩人相視無言,就像剛見面時一樣。互相瞪著對方的眼睛,隨時都可以廝殺一番。
只是,這次沒有師尊來調節兩人了。
塵囂矗立在人群中間,他很累很累。又好像有著使不完的力氣。他的腿腳在發軟,他的雙手卻緊緊握著劍。
突然,一支弓箭射向了塵囂!
塵囂側身一閃,躲開了弓箭。他定睛一看,發現射箭的是一個陌生的黑衣人。
「談夢?」塵囂輕蔑的笑了一聲
黑衣人沒有回答,他再次拉弓搭箭,瞄準了塵囂。
「好啊,咱們幾個聚在一塊也挺不錯的。」塵囂沒有等來回答,他躲過了談夢的弓箭。
他對這個師弟的印象只停留在談夢哭嚷著要他的弓箭使。而此時此刻談夢用的正是他當年給出的那一把。
「師兄……咱們幾個回不去了嗎?」談夢顫顫巍巍的道出了他一直都想問的話。
他這孩子,話少但心眼子不少。表面上打著感情牌,實際上又射出了幾支弓箭。
塵囂閃身躲避還不忘皮一下「能回去你包吃包住?」
談夢一躍而下,站在了巫丹的身旁輕聲安慰「把他抓回去好好的打一頓就消停了。」
巫丹驚恐的看著談夢壓低聲音道「你知道師尊不是他殺的?」
「嗯。」
塵囂甩了甩刀尖上的血笑眯眯地看著所有人道「接下來,誰要上?」
「邪魔歪道而已,有什麼可怕的?我就不信我們眾多人還拿不下你一個!」
「就是!就算你天賦尚佳又有什麼可怕?我們人多!」
談夢回首對著那幫叫囂的弟子們道「抓捕魔頭,我想直接封印。不然宗門死傷慘重之後元氣大傷必會失利。」
說完,談夢便瞥了一個眼神給塵囂想讓他安分點,但塵囂根本沒看談夢。他看的那一處只有一棵樹。
巫丹看見塵囂嘆了口氣,雖然輕微但他還是捕捉到了。那是一種無可奈何的遺憾,塵囂每當要離別的時候都會嘆一口氣。
這一次,離別的又是誰?
是誰?
談夢見此緊張的捏緊了拳頭,他猛地沖了上去。硝煙瀰漫,談夢和塵囂都不見了。
只留下了一攤血跡滋養的樹苗。
「魔頭人呢?死沒死啊?」
「怎麼突然這樣?難道有什麼陰謀?」
「管他呢,咱們好好修煉到時候打他個落花流水。」
「話說,剛剛巫丹師兄不還在這裡嗎?」
「談夢師兄也不見了。」
塵囂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他腳下屍橫遍野全是面目全非。
談夢心裡一驚,他還是來晚了一步。塵囂獨自一人斬殺三千魔族精英早已精疲力盡。
巫丹心裡一驚,他想要接住搖搖欲墜的塵囂。就像當年一樣。
「師兄師弟!我啊,下去去找師兄賠罪啦。拜拜。」塵囂惡劣的笑了一下,整個人再也撐不住了。他沒有被巫丹接住,而是直接消失了。
他的軀體不見了。
「……師弟你何必如此,那明明……」談夢眼角通紅他想哭但還是忍了回去。
他知道巫丹現在已經瀕臨崩潰了。他早就知道一切都結局了,因為他是穿越者。他以為他能更改這裡的結局,沒想到一切還是正常發展。
多可笑啊,被稱為魔頭的人竟然殺了魔,還了這片刻的太平,真是讓人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