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大哥：「……」
他深吸了一口氣。
壓下已經湧上喉嚨口的怒氣。
深吸了一口氣，「你說什麼？」
他皮笑肉不笑的聲音讓奎金整個人忍不住抖了抖。
他這個大哥。
是平常腦子轉得最快的。
也是對他們兄弟幾個約束最多的。
沒出什麼事的時候倒是還好，他們還能和大哥貧兩句嘴，但一旦出事。
奎金就不太敢吱聲了。
那邊大哥語氣已經很冷了，「以你的智商……被妹妹看穿也很正常。」
「我早就猜到了。」
奎金：「……哎嘿？」
大哥冷笑了一聲：「我對你還能有什麼指望呢？」
奎金：「……」有點委屈。
「大哥，我也沒有那麼差。」
「是咱們妹妹太聰明了。」
那邊硬邦邦地說：「妹妹當然聰明，是你太蠢了。」
「你的腦髓都被你那張臉抽乾了當花肥了吧。」
奎金：「……」文化人罵人就是難聽。
「那現在怎麼辦？」奎金訕訕問道。
那邊似乎是在捏眉心，傳來衣領摩擦手腕的聲音，「能怎麼辦。」
他語氣里充滿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從你們不由分說地從國外衝過來出現在小妹面前的時候，就該想到有這一天。」
「但是現在小妹手上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所以我們這邊穩住，死不承認，小妹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奎金再度失語，
他還以為是什麼高大上的法子。
結果就這？
大哥好似猜到他這漫長的沉默里在心底暗暗想了什麼。
陰惻惻地說：「所以說，一開始你們別回來，就沒有這麼多事情了！」
這倒是奎金他們理虧了。
奎金在這兒扭扭捏捏半晌。
最後慢慢吐出一句話，「其實，其實我覺得瞞著小妹說不定還是告訴小妹更好……」
電話那端陷入了沉默。
而奎金將這當成一個贊同的信號。
「你看啊，桑女士只是讓我們不要告訴妹妹。」
「但是我們沒有主動告訴妹妹。」
「妹妹自己猜出來了，我們就乾脆利落的承認！」
「而且說到底，從一開始我就不覺得桑女士在最後一次醒來的時候下達的這個指令是對的！」
「哪兒會有女兒知道媽媽還活著不高興的。」
那邊傳來呵斥聲：「你在亂七八糟地說什麼，誰會不高興？」
「桑女士不過是擔心讓妹妹再失望一次。」
要知道，在她和他們的設想中。
明暖應該是已經接受了自己沐青已經死亡的可能性。
這時候讓她出現？
萬一出個三長兩短，豈不是再讓明暖『死』一次。
奎金：「我才不管這麼多。」
「反正現在她已經知道了。」
「她只會更焦心吧？」
「畢竟還不知道自己媽媽到底怎麼樣了。」
「大哥，你覺得是不是這個道理！你們還說自己腦子比我好用呢！這會兒怎麼轉不過來了？」
大哥在電話對面緊緊皺眉，「你安靜點，讓我想想。」
奎金：「那你快點想，我覺得妹妹忍不了那麼久。」
……
「你打算什麼時候拆穿他們？」
墨時晏看向旁邊的明暖。
明暖一隻手還握著老院長的手。
彎唇笑了笑，「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