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了,遲暖希不免愣在原地。閱讀
她的目光,落在一步步朝她逼近的男人身上。
他的雙眼緊緊盯著她。
那強大的氣場和無法壓抑的慍怒,讓她無端生出幾分恐懼。
男人站定在她面前,一雙漆黑的眼眸中,翻湧著令她慌亂的情緒。
「顧左。」
她強自保持鎮定,聲音輕柔溫軟,只有一絲微顫的尾音泄露她的緊張。
「我……我不知道學長他為什麼會來這裡……」
學長?他們之間還有特別的愛稱?
「不知道?」
顧左低眉輕笑,「他說讓你給他時間,你準備怎麼回答?想跟他一起私奔嗎?」
遲暖希不由一怔。
「我沒有……」
「我知道你不愛我,這無所謂。」
顧左面無表情,「但我記得我說過,讓你跟過去斷乾淨了。」
他盯著她,眼睛微眯,透著危險,「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所以你才這麼不聽話?」
「嗯?非要在我們第一次約會的日子,背著我跟他互訴衷腸?你覺得很刺激嗎?」
遲暖希臉色發白,他怎麼會這麼想?
「顧左……」
「這件禮服,是他挑的?」
想起導購說的話,顧左目光微垂,落在她身上的一字肩禮服上。
很漂亮的裙子,襯得她優雅迷人,純潔又性感,讓人更想占為己有。
顧左眼中的郁色更深沉了。
遲暖希抱住雙臂,想在他極具侵略性的眼神注視下,找到一絲安全感。
「你先冷靜點,聽我解釋好不好?」
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他的表情讓她心底發慌。
「解釋?可以啊。」
顧左輕挑眉,「但是……」
他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忽然抬腳逼近。
他離得太近,遲暖希被迫往後退。
在她退開之後,他沒有停止,反而繼續逼近她,一直等兩人退到了試衣間裡,他才停了下來。
然後,隨手帶上門,輕輕落了鎖。
「啪嗒——」
落鎖時,那輕微一聲響動,在空蕩蕩的試衣間裡,顯得那麼響亮。
遲暖希不由心頭一跳。
「你……你要幹什麼?」
密閉的空間,情緒極度不穩定的男人,還有勢單力薄的自己,這一切都讓遲暖希感到恐慌。
「幹什麼?」顧左轉過身來,眉尾輕輕挑起,「你不是要解釋嗎?」
遲暖希:「對,我……」
顧左:「先脫了吧。」
遲暖希一怔,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
顧左逼近她,手掌撫上她的臉頰,用指腹極輕極緩地摩挲她的肌膚。
「先把裙子脫了……」
他深沉發冷的聲音仿佛惡-魔在低語,「我們再好好談。」
「你在開什麼玩笑?」
遲暖希打掉他的手,驚慌失措地往後退開。
她怎麼可能在他面前脫掉裙子?
只是看著他的神色不像說笑,她臉色一白,連忙抬腳越過他,就想跑向門口逃出去。
然而她的動作沒有他快,手才碰到門鎖,就被身後的男人抱住了腰肢。
他摟抱著她,讓兩人面對著試衣間的鏡子。
鏡子裡,映出男人和女孩的身影。
他像狩獵的凶獸一樣盯著他的美味,而她就是被他抓住的小兔子,怎麼掙扎也是徒勞無功。
「怎麼?是他挑的捨不得脫?」
顧左俯身,在她耳邊低語,「那我幫你好了……」
「刺啦——刺啦——」
遲暖希還沒反應過來,幾聲布帛撕裂的聲音,便在安靜的試衣間裡響了起來,顯得那麼清脆。
遲暖希愣愣看著鏡子,臉上沒了血色。
鏡子裡的男人衣冠楚楚,而站在他身前的她,卻衣不蔽-體,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她慌忙抱住自己蹲了下來。
顧左臉色陰沉,心中翻湧的嫉妒讓他失去了冷靜。
他以為他可以不在意的。
結果當看到那個周立銘又一次出現,以男朋友的身份站在小希面前跟他掰扯時,他才發現自己真他媽在意得要死!
當初在知道有這個人出現在小希身邊時,他就該出手把他給毀了!
遲暖希蹲在地上,抱著膝蓋低聲哭泣起來。
她的哭聲,也終於讓顧左恢復了幾分理智。
他握住女孩纖細白皙的肩膀,讓她面對著自己,然後輕輕靠近,細細吻掉她眼角的淚珠。
「小希,我不想傷害你。」
他與她額頭相抵,聲音低啞。
「但你以後,必須忘掉周立銘,跟他不要再有一絲一毫的聯繫,否則……」
遲暖希閉了閉眼睛,竭力穩定面臨崩潰的情緒。
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大的委屈,他憑什麼這麼羞辱她?
「否則怎麼樣?」
她睜開眼,冷冷地望著他。
對於顧左來說,遲暖希從來是溫暖柔和的,就像她的名字一樣。
望著她此刻冰冷的眼神,他不由一愣。
「小希?」
他輕喚她,手掌撫上她的臉頰。
遲暖希卻打掉他的手,她望著他,眼神冷冷的,沒有了溫度。
「我一直在跟你說,我根本不知道周立銘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早就跟他分手了,既然選擇承擔責任接受家族聯姻,選擇嫁給你,我就會對你忠誠,所以你讓我刪掉他所有聯繫方式,我照做了。」
「事後我也沒有再找過他,甚至把跟他的合照、動態也刪了。」
「可是,你根本不相信我!」
說到傷心處,遲暖希眼圈再次泛紅,差點繃不住委屈。
顧左渾身僵住。
他伸手想觸碰她,卻又被她躲了開去。
「你一直在自說自話,你根本就不尊重我!」遲暖希越說越傷心。
果然那些溫柔都是假象,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顧左,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是賣給你了嗎?」
她忽然一愣。
「哦是啊,你花了這麼大代價幫助我家,我這算是賣給你了啊……」
女孩忽然空洞的眼神,讓顧左心中一慌。
「不,不是這樣的。」
他搖頭,他臉色發白,嘴唇也沒了血色,「小希,別說了。」
遲暖希抬眸盯著他:「怎麼了?我有哪裡說得不對嗎?」
面對女孩充滿敵意的眼神,顧左忽然感到一陣無力。
談戀愛跟談生意果然是兩碼事,而小希也不是他的下屬或商業對手。
他平時慣用的那些手段,對她根本沒有作用,反而加深了他們之間的裂痕。
是他毀了小希對他的信任……
「對不起。」
他深深地望著她,輕聲說道。
遲暖希一頓,她看著他滿帶歉意的目光,眼淚忽然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你剛剛好過分……嗚嗚……」
她癟嘴,憋不住委屈地哭道。
顧左心疼壞了,張開雙臂把她圈進懷裡,這一次她也終於沒有反抗了。
「我錯了,是我不好。」
他吻了吻她的秀髮,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小希,你不要再那樣說了……」
「那你可以取消訂婚嗎?」
遲暖希靠著他哭了一會,忽然悶悶地問道。
顧左不由怔住,他抿了抿唇,雙臂更緊地抱住她,「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你想要我的命都行。」
「唯獨一點,你必須嫁給我。」
遲暖希聽著他的話,有些愣神。
她實在想不明白,顧左為什麼對她這麼執著?明知道她不愛他,為什麼還非要她嫁給他不可呢?
她心底滿是疑惑,但想不明白的事,她暫時就不想了。
她伸出一隻手,抵在他身上輕輕推了推。她的力道不大,但這個時候,顧左並不敢勉強她,只能鬆了力道。
他低眸望著女孩,想說點什麼,可她根本不看他。
遲暖希抹了抹眼睛,起身走到衣架旁,也不管他有沒有看著,放下遮掩的手臂,木著臉將身上的衣服碎片扯掉。
顧左眉頭緊皺,遲疑了一下,轉身面向門口,背對著她。
遲暖希取下自己的衣服,一一換上,然後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妝發。
眼睛有點紅腫,不仔細看就還好。
她取出口紅在唇上補了補,然後戴上墨鏡,將那件破破爛爛的一字肩長裙用袋子收起,這才看向背對著她站在門口的男人。
依然是西裝筆挺,透著威嚴冷酷的背影,他安靜站在那裡等她,沒有一絲不耐。
遲暖希在心底輕嗤。
要是真這麼守規矩,剛剛還撕她裙子?
只是他站在門口擋著路,她要出去還是得喊他……
遲暖希抿了抿唇,走到他身後,站了許久他都沒有回頭,她只好伸手,揪住他的衣擺輕輕扯了扯。
顧左這才側身看她,「小希……」
「我累了,想回去了。」她淡淡說道,戴著純黑墨鏡的她,透出冷淡疏離。
顧左薄唇微抿,伸出手想碰她。
然而看到她微側頭想閃躲,他一僵,只好乾乾地收了回來。
他將試衣間的門打開。
「我送你回去。」他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用麻煩,我暫時不想見到你。」遲暖希拒絕道,「這裙子你弄壞的,你自己處理吧。」
她將袋子遞給他。
顧左只好接過,他皺眉想說點什麼,卻聽女孩輕軟的聲音繼續響起。
「當然,如果你覺得我沒有拒絕見你的權力,你也可以堅持。」
女孩明明一副溫柔好說話的樣子,卻讓顧左不敢再說什麼,只能選擇退讓。
遲暖希越過他,走出了試衣間。
服裝店前台,兩個導購小姐又湊在一起,因為暫停營業,經理今天剛好請假,她們也沒事情做,便又開始聊天。
「顧總剛剛的表情好可怕啊,你說那位遲小姐不會出事吧?她好像就是顧總的未婚妻。」一開始幫遲暖希導購的女孩說道。
「應該不會的……」
「那位被請出去的先生,好像不是遲小姐的男朋友,我剛剛是不是說錯話連累她了?」
「不知道啊……但顧總那麼大反應,肯定有點什麼的吧?」
「哎,你別亂說了!你說他們在裡面幹什麼?顧總應該不會打人吧?」
女孩感慨道,「哎,顧總明明長得那麼帥,脾氣咋那麼壞呢?周先生被保安架走的時候好可憐……」
「我倒是覺得顧總挺A的。」
女孩的同伴掩嘴,笑得有些曖昧,「打人不至於,但是我猜,肯定少不了一番折磨吧……」
「噠噠噠——噠噠噠——」
這時,一陣高跟鞋踩在瓷磚上的聲音響起。
順著聲音看去,就見她們口中少不了被折磨的遲家大小姐,掀開帘子走了出來。
她衣容整潔,戴著AMIADAM的純黑墨鏡,踩著細高跟,噠噠噠,高貴冷艷地從她們面前走了過去。
這還不算完。
緊接著,她們平日裡霸道專橫、說一不二的顧大總裁,跟在她身後走了出來。
那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男人掃了她們一眼,又恢復了冷漠的樣子。
「裙子我帶走了,記在我帳上。」
說完,不等她們回應,就大步流星地緊追遲大小姐走了。
她們一臉呆滯,又不死心地進去試衣間看了看。
所有的東西都完好無損,一點妖精打架的痕跡都沒有。
「你不是說遲小姐少不了被折磨的嗎?」
「我怎麼知道……」
這跟說好的套路不一樣!
*
遲暖希回到家中,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沒多久好友於琳娜打電話過來,說起了周立銘找過她的事。
這下算是真相大白了。
「琳娜,我跟周立銘已經分手了,你以後不要再跟他說有關我的事了。」
遲暖希心情煩躁。
「啊,對不起……」於琳娜道了歉,又問道,「你真的要跟顧左聯姻啊?」
「嗯,應該是逃不掉了。」
遲暖希抱膝坐在床頭,下巴抵在手臂上。
「那你可要小心點,那個顧總可不是好惹的……林家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遲暖希一頓,想起了剛剛在試衣間裡的事,他的不好惹,她已經體會到了……
「嗯,謝謝你。」
「別這麼說,過幾天姐妹們想聚聚,你要來嗎?」
「我再看看吧……」
遲暖希又跟她說了幾句,便情緒低落地掛了電話,然後往床上一倒,拉過被子悶住了腦袋。
周末兩天,她的三餐都是在臥室吃的。
遲家兩老和遲朗看到這種情況,不免擔心,最後派了遲朗去刺探軍情。
「希希,看哥今天給你帶了什麼好吃的?」
遲朗將她的房門打開一條縫,朗聲說道。
「是剛剛從冰島空運過來的新鮮鱈魚哦,已經在廚房處理了,你想清蒸紅燒還是香煎?哥都可以給你做哦。」
床上悶在被子裡的一團,微微蠕動了一下,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從底下鑽了出來。
「都可以,只要是哥做的就行。」
遲暖希眯著眼睛,聲音軟軟地說道,說完,又縮回了被子裡。
遲朗推開房門,走到她床邊站了會,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被團。
「是不是顧左那小子欺負你了?」他問道。
蠕動的被團明顯僵了一下。
遲朗不由沉聲,「果然是他。你等著,哥這就去幫你教訓他!」
「哥,你等等。」遲暖希連忙掀開被子,抓住了他的手。
「怎麼?他欺負你,你還護著他啊?」
遲朗又重新坐了下來。
「我沒護著他……」遲暖希收回手,低頭揪著手指。
遲朗不由嘆氣,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你別怕,就算現在我們家欠他人情,但以後終歸會有辦法還上的。」
他認真說道,「你可是我們家的寶貝,如果你不喜歡他的話,不用勉強自己。」
「哥……」遲暖希淚汪汪地望著他。
「咳咳——」
遲朗被妹妹萌得一臉血,連忙咳嗽了一下,繼續說道。
「你們現在只是訂婚而已,又不是不能解除婚約,而且就算結婚了,難道還不能離了?」
「顧左要是不答應呢?」
「放心,哥會想辦法的。」
「那……離婚了沒人要怎麼辦?」遲暖希吸了吸鼻子,軟軟地道。
「我們這種家庭,還需要擔心這個?」
遲朗一臉自信,「你要是不想離開家裡,以後我們就招個上門女婿,看誰敢欺負我們小公主?」
遲暖希破涕為笑,忍不住像小時候那樣,輕輕摟住他,靠在他的肩膀上。
遲朗摸了摸她的軟發。
「這次委屈你了。」
他有些愧疚地道,「都是哥不好,一時大意著了道,等遲氏緩過勁來,那些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遲暖希點點頭,又囁嚅道:「其實也沒有那麼委屈啦……」
她想了想,又猶豫地開口:「哥,你說……顧左為什麼要幫我們啊?」
會是因為她嗎?
遲朗不由想起那天晚上顧左說的話。
不過他敢欺負他妹妹,就別指望他幫他說好話!
「你不知道嗎?我們大學是一個學院的,我跟他有些交情,在一些事上幫助過他。」
遲朗雖然前期資助過顧左,但他並沒有把自己看得很重。
因為他知道,就算沒有他,顧左也能成功,就是可能走得更艱難一點。
遲暖希點點頭,心底隱約有一絲失望。
不過知道顧左並不是導致她家陷入危機的幕後推手之一,她還是鬆了口氣。
其實她感覺心情很矛盾。
明明他是個大壞蛋,還那麼欺負她,可她心底好像還是對他抱有一絲期待……
期待什麼呢?
整個周末,他都沒來找過她,他根本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她有什麼好想他的?
遲暖希鼓了鼓腮幫子,有些氣呼呼地想道。
「現在心情好點了嗎?」遲朗揉揉她的腦袋。
遲暖希點了點頭。
「那就去洗漱一下,準備出來吃飯吧,爸媽都很擔心你。」遲朗溫聲道。
「好。」女孩乖巧地笑了笑。
「對了哥,你什麼時候給我找個嫂子啊?」遲暖希跟在他身後走出房間,柔聲問道。
「呵,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
「我都快嫁人了,不是小孩子了!」
「……」
遲家兄妹打打鬧鬧,氣氛明快了許多。
然而另一邊,某間低調奢華的總裁辦公室里,還是烏雲密布。
閆勁庭匯報完畢,合上文件夾,站在辦公桌前等著顧左開口。
然而等了一會,他家老闆還是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這是以前從來不曾發生在他家老闆身上的事情——
不過閆勁庭最近已經習慣了。
就是感覺今天的症狀,好像更嚴重了點。
「咳咳咳——」
他輕輕咳嗽了幾聲,試圖喚起顧大總裁的注意。
顧左抬眸,給了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顧總,我剛剛向您匯報了……」
閆勁庭保持平穩的聲線,將剛剛說過的內容,又言簡意賅地說了一遍。
他可是專業的,即使老闆不在狀態,也不會影響他的發揮。
「嗯,知道了。」
顧左點點頭,給了幾個意見,便揮手打發他出去了。
他按了按眉心,露出幾分疲憊。
自從周六那天不歡而散,他和遲暖希已經兩天沒有見過面了。
他很想打電話給她,卻又怕再次引起她的反感,她那冷冰冰的眼神和尖銳冷利的話語,幾乎成了他的噩夢。
每次合上雙眼,他的眼前就會出現那天的情景,以至於整夜無法入睡。
他很後悔那麼傷害她,也很擔心會再次面對她的冷漠,更不知道該如何挽回破裂的關係。
顧左緊皺著眉,一派愁雲慘澹。
「咳咳咳——」
一聲咳嗽打破他的沉思。
顧左一頓,抬頭看去,見閆勁庭還站在原地,不由挑起眉頭。
「你怎麼還在這裡?」
閆勁庭一點不尷尬,微笑著將文件夾攤開,放到桌上橫移到他面前。
「需要您簽個名。」
顧左掃了眼文件,提筆在右下角寫下名字。
閆勁庭看著他簽完又停了下來,眉頭緊鎖著像在思索什麼,他忍不住問道:「是有什麼問題嗎?」
「唔……」
顧左沉吟片刻,突然嚴肅地問道:「勁庭,你說……」
閆勁庭也嚴肅了一張臉,微傾身,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專業表情。
「你說……」
顧左往後靠在沙發上,指尖輕輕摩挲著袖口,幽黑的眼眸中流露苦惱之色。
「怎麼才能……」
「讓一個女人心甘情願地留在你身邊呢?」
閆勁庭不由嘴角抽搐。
他跟了顧左很多年,除了是學長學弟以及上下級的關係,他還是顧左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偶爾也會幫他處理一些私事。
但是這種情感煩惱,問他這個工作狂有什麼用?試問談戀愛哪有工作好玩啊?
閆勁庭抿了抿唇。
好在為了面對老闆日益增多的情感問題,他早有準備。
他快速回憶了一下昨晚惡補的《嬌軟甜妻帶球跑》《誤惹總裁:豪門妖孽前妻》里的情節,冷靜總結道:
「或許,可以要一個寶寶?」
顧左一頓,眉頭緊緊皺成川字。
「寶寶?」他沉吟。
閆勁庭一本正經:「是。」
小說里都是這麼寫的!而且寫小說的都是女作者,肯定不會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