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香江，一家金碧輝煌的餐廳內。
「嘗一嘗，這家的蝦餃做的很地道。」
桌旁，除了張遠外，還坐著謝公子，以及娛樂的老總楊老闆。
楊老闆還挺給面子。
可見楊老闆有多看重謝公子。
基本是把他當做香江未來的扛鼎人物來捧的，指望他接棒四大天王呢。
所以今天才會親自招待張遠。
不過張遠到底是後輩，又不是大老闆，所以楊先生雖然親自請客，但沒有請晚宴，而是請了早茶。
然後又只帶了謝霆風前來，顯得既私密，又不是特別隆重。
人家這招待的尺寸拿捏的非常到位。
張遠沾著紅醋嘗了口，這裡的蝦餃的確鮮甜。
不過他又看了眼桌上的吃食，不由得感嘆。
「華夏的餐食份量，還真是由北向南以此遞減吶。」
東北和西北論盆。
川蜀江南論碗。
到了香江這邊，直接論盞……就是小號的骨碟。
這蝦餃一共三顆，就得賣好幾十港幣。
換到東北同樣價格，能來一盆鍋包肉加鐵鍋燉大鵝再來一盤酸菜肉的餃子。
金貴啊。
要不為何八九十年代，那麼多大陸人去香江淘金。
甚至出現了寧願給香江大貨司機當二奶，三奶，也不嫁給大陸的普通青年的情況出現。
女性婚戀市場，向來能直接反應一個地區的經濟情況。
「多謝楊先生的招待。」張遠端起小茶盅，以茶代酒敬了杯。
「不用，你們年輕人就該多交流的。」
楊老闆舉起茶杯喝了一口，在旁的服務生立馬上前續上。
「最近你蠻紅的，《功夫》我看了，你在裡面演的不錯。」
「有沒有興趣來香江發展，我可以幫你安排。」楊老闆隨口聊到。
「楊先生看得起我，當然好啦。」張遠嘴上這麼回著，可心裡卻完全沒當回事。
拍點大陸與香江合作的影片還好，全心全意來香江發展，除非我瘋了，或者被大陸公司封殺才會這麼幹。
「好啊，最近剛好有部戲，你來客串一下吧。」楊老闆順勢說道。
不過吃你顆蝦餃就要讓我拍戲……張遠臉上笑嘻嘻，心裡……
果然這幫老傢伙也是無利不起早。
「沒問題，我一定過來。」
「哈哈哈……好，痛快！」楊老闆也希望自己投資的影片能在大陸賣出好價錢，找個大陸小生來客串，也算是賣點嘛。
「這部戲叫《BB計劃》，其實就幾個鏡頭，霆鋒缺個一起客串的人，你就當來香江玩一玩好了。」
《BB計劃》……張遠反應了一會兒。
臥槽，是大哥的《寶貝計劃》吧。
香江人這夾著英語的方言真難懂。
這部片子可是大哥和黑古主演的。
行吧，客串這種熱門作品不吃虧，甚至還有點小賺。
「對了，楊先生……」張遠順勢將魔都電視台的《舞林大會》需要嘉賓一事提了出來。
楊先生思索一陣後，覺得有點意思。
人家張遠幫過公司的忙，現在又答應來客串，自己自然不好拒絕。
這小子說話還挺會見縫插針，選擇的時機恰到好處。
老楊瞥了眼在一旁默默啃豉汁排骨的謝公子，心說如果霆鋒能在為人和說話上學學這位朋友就好了。
至少給我少惹麻煩。
並且楊老闆還想到，有張遠當中間人也好，自己早就想和大陸的電視台多交流。
「好，我知道了。」楊先生盤算了一下。
「我回去和公司的人說一下，安排藝人的檔期。」
張遠見對方答應，心裡放鬆了不少。
吃完早茶，謝公子拉著他去了自己的高級公寓玩。
「你好啊。」
到地方不久，他正和謝霆風聊天呢，又一位熟人來到。
並且這位不是敲門進入，而是直接用鑰匙開門進屋的。
「你好，那次帝都一別後，好久不見。」
來者正是剛剛與謝公子複合的前女友張博芝。
這倆也算是分分合合好幾回了。
前幾年的謝霆風，基本身邊就是老王和老張這倆來回換。
這兩位因為拍攝陳詩人的《無極》，再次走到了一起。
「是哦，上次謝謝你幫忙，你們先聊，我去換件衣服。」柏芝和他說了幾句後，便直奔臥室。
顯然，他倆已經住一塊了。
「靖雯……的婚禮，你去了嗎？」霆鋒見女友離開後，突然問道。
「怎麼，沒給你發喜帖啊？」張遠眯眼笑著看向他。
謝公子深吸一口氣，隨後朝著他的胳膊A了一拳。
「呵呵呵，我去了。」張遠拍了拍他的肩膀：「挺熱鬧的。」
「你管這些幹嘛，人家開始新生活，你也開始新生活，對吧。」
「是。」霆鋒的笑容有些苦澀。
張遠一聽就知道，謝公子還沒完全放下老王。
「沒關係的，就算結婚了，也能離婚，只要人還活著，總會有機會的？」
「真的嗎？」
「當然啦，事在人為嘛。」
「你們聊什麼呢？」此時，換上便服，身穿白T和就在短裙的張博芝走了過來。
張遠一瞧，這位可真沒把自己當外人。
回家了是該放鬆。
上半身直接真空，穿的白T又透，張遠都能透過衣服直接看到兩顆大棗。
那短裙也是夠短的，這位一坐下，翹起二郎腿，張遠都能瞧見對方的底褲條紋。
這女人真夠開放的。
「沒事，我們聊攝影呢。」張遠趕忙搪塞道。
「攝影。」柏芝摟過霆鋒：「我喜歡啊。」
「你們如果想拍照，我給你們當模特。」
張遠：……
是，這活你的確在行。
「對了，我聽說你得罪了向家？」柏芝倚在霆鋒肩膀上問道。
「一點點小矛盾而已。」張遠不以為然的回道。
張博芝是向家的簽約藝人。
當年柏芝的老爸得罪香江黑道，甚至對她下了「江湖X殺令」，還是向華牆出面幫她平的事。
原本他們關係是極好的，可柏芝和霆鋒交往一事，讓向家非常不滿，所以最近關係也淡了。
「你小心一點啦，尤其是在香江的時候。」柏芝看在之前張遠在帝都幫過他的面子上，好意提醒道。
「我知道，不會到處亂走的，省的到暗巷裡被人帶頭套暴打。」
「要是真出事了，還要靠二位來救嘍。」張遠玩笑道。
晚上謝公子請客吃了兩頭棠心鮑。
這玩意價格奇高，但真吃起來也就那麼回事。
無論是魚翅，鮑魚，海參，魚肚。
就鮑參翅肚這四樣，說到底，吃的其實是高湯味。
俗語有云：唱戲的腔，做菜的湯。
說的就是這個。
高湯吊的好，再配上食材希有度，就能賣出天價。
而且這幾樣食材看著高級，其實營養價值也就這麼回事。
張遠是搞不懂為什麼香江人如此還吃鮑魚和魚翅。
尤其是魚翅，世界上七成的魚翅都是香江人消費的，大陸卻打起了「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的GG。
我就是個吃油條喝豆漿，關我毛事啊！
幾天後，張遠在收到楊老闆回復後，又跑了一趟魔都電視台。
與《加油！好男兒》製作組開了個簡會，深化了一下細節後，他便直奔黎瑞鋼的辦公室。
「容組兒，TWINS，陳微霆，鄭希怡……」黎總看著張遠帶來的人員名單。
【收到來自黎瑞鋼的感謝，邏輯能力+1，分析能力+1！】
楊老闆當然不光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也有和魔都台交好的意思。
不過在黎總眼中，這就大半是張遠的功勞了。
黎瑞鋼本來對張遠遠赴香江去「搬救兵」報的希望不算太大。
認為能拉來幾個二三線就不錯了。
沒想到張騫出塞，給匈奴大漢押回來了……
這就不是張騫了，是霍去病！
這些人可都是香江的一二線藝人，尤其是容祖兒，這位年初時才剛上過春晚，人氣正高呢。
「好，好，好……」黎瑞鋼連說了三個好字。
他除了喊好，現在也說不出來別的來了。
「除了這幾位外，還有徐靜江，陳紫寒，還有吳驚，孟廣鎂，孫紅雷他們幾個，已經有十來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了，應該夠招商用的了吧。」
「夠了。」黎瑞鋼笑眯眯的看向他。
自己讓台里聯繫了許久，結果那幫藝人都是各種推脫。
這倒好，張遠一出手，便拉攏了一堆人來。
其實魔都台的主要問題是錢給的少，舞蹈類節目大家興趣也不算太大。
而張遠和他們交流時，說自己參與了節目的策劃，這幫人便覺得放心不少，也願意給他面子。
主要大家都知道，他和樺宜深度綁定，不少人都想借著他來和樺宜套近乎。
娛樂圈，娛樂圈，都是一個圈子裡的，真愣子很少，大多都是四處搞關係，不停為自己謀出路。
黎瑞鋼看向面前這個有些疲憊的年輕人，心說自己運氣著實不錯，竟然碰巧遇上了他。
這小子來了後，等於在短時間內幫台里的兩檔重要真人秀打好了基礎，辦事效率和能力都非常驚人。
黎總想著，這人可得拉攏好。
說不定是咱們SMG日後對抗其他電視台的一柄利刃。
想到這裡，他便開口。
「對了，那部我們都參與投資的《武林外傳》，現在已經進入了收尾階段。」
「我聽郝亞寧說，應該能趕在元旦前後上CCTV-1。」
「不在魔都台播出嗎？」張遠好奇的問道。
「呵呵呵……央視要首播權，我們這種地方台可比不了。」黎瑞鋼說這話時雖然面帶微笑，但心裡明顯對央視不爽。
「而且只要投資能盈利，在哪裡播出都無所謂，我不爭氣，只爭財。」
張遠靠在椅背上笑了起來，魔都的領導和帝都還真的完全是兩種風格。
「還有件事，你之前給我的那部動畫，就是《寶貝女兒好媽媽》，我們將前三集進行了試播，放映還行。」
「所以我和台里說了，打算購買後續的劇集。」
《寶貝女兒好媽媽》在魔都的東方少兒頻道播出後，獲得了不錯的收視率。
有多不錯呢。
播到第三集，也就是張遠給的試播集最後一集時，收視率超過了13%。
這成績給少兒台的負責人都看懵了！
小孩子是愛看動畫，客戶粘性也比成年人高。
但這也高的有點太離譜了吧。
播出三集，直接干倒了同期所有的動畫作品。
黎瑞鋼拿到報告時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原本打算通過購買後續動畫，就當給張遠為魔都台節目做顧問的回報。
畢竟顧問工資才幾萬塊，對他這個熱度的演員來說，同檔期能產生的經濟收益遠不止這些。
可看到這成績後，黎總覺得，這好像還不知道是誰回報誰呢？
這小子怎麼搞啥都行。
綜藝也行，動畫也行。
而且要不就不搞，一搞就是往最強里搞的。
不過黎瑞鋼到底是SMG的大領導，頭腦清晰。
既然打算購買後續劇集，那就得好好談談價格。
既然要談價格，就不能表露出自己對作品的渴求，否則對方肯定會拼命抬價。
所以他只說播出效果「還行」。
張遠也不傻，知道對方和他打馬虎眼。
但這都不重要，他並不看重這部動畫的收益，只要能養活動畫公司就行。
畢竟動畫方面的「重量級」還在後頭呢，現在這是序幕，讓對方嘗點甜頭罷了。
到那隻羊和那頭狼出現時，才是我和你談價的時候。
到時候不只是談價，張遠還打算讓電視台競價呢！
「您對播出效果滿意就好，我這就讓公司那邊出個方案，定下集數，再和您這頭交流。」
「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從對方的笑容和手上傳來的力度，張遠知道。
對方對他的重視程度又上了一個台階。
轉頭他就和黃偉民聯繫上。
動畫公司那頭沒有停工，已經又只做了兩集出來。
現在定下的劇集大綱一共能製作四十集。
「好，那我就把提案給對方。」
「等魔都台播出完畢，如果收視率足夠好的話，應該會有別的電視台來買片的。」
黃偉民非常驚訝，他沒想到張遠這麼快就搞定了片子的銷路。
這對公司來說可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能為日夜加班的那幾位員工好好提起士氣。
「對了，黃導，既然作品即將售出，公司也會有進項，那我們就應該要考慮擴招的事了。」
「現在的人加加班，應該夠用了。」黃導都窮的出來打工養公司了，自然想著能省則省。
「你得為將來考慮啊，人才都是提前培養的，現找可來不及。」
「而且你應該開始提前規劃下一個項目了，我看動畫市場是有前途的。」
「行，我想想……」
黃偉民放下手機，瞬間覺得有種不真實感。
自己前兩年那麼辛苦，接盤這個小破攤子後，連工資都發不出來。
可自打遇到張遠後，他突然發現，自己的人生曲線就好像從大陰一下子轉到了大陽。
張遠又請黎瑞鋼吃了個飯。
倆人喝著魔都這邊的特色黃酒，邊吃邊聊。
最終以五萬一集的價格，談妥了這筆交易。
以製作成本來說和每集市場來說，一部單集十一二分鐘的動畫能賣出這個價格，已經很不錯了。
而且黎瑞鋼非常上道的按照四十集的價格來算帳，並沒有白嫖那前三集。
最終，這部作品以總計兩百萬的價格賣了出去，算是給動畫公司狠狠地回了波血。
張遠還美呢。
結果已經報課學了財會專業的舒唱幫他盯著走帳的時候發現，算上張遠的投資和公司的日常開銷，他還虧了六十多萬。
這讓他心情瞬間就不好了。
「對了，唱唱，你現在的財會水平到哪個程度了？」
和舒唱聯繫時，張遠問道。
她很辛苦，白天拍戲，晚上自學中戲的課程，有空了還得自己報班去學會計和管理。
張遠都很懷疑她的腦子到底是咋長的，怎麼就那麼好使呢。
「我……我已經會做假帳了。」舒唱有些扭捏的回道。
張遠：……
那水平是相當高了！
就是容易給我送進去。
「行了，誰教你的，我給他開了！」張遠抱怨道。
「我開玩笑的，不過我真的有在好好學習，我想幫你，讓你輕鬆一些。」
張遠聽到這話，心裡有些感動。
舒唱性子安定，好靜，沒有什麼愛好，朋友也很少。
正因如此，她的人際關係其實非常簡單，張遠也對她最放心。
再加上她長了顆學霸的腦袋，學啥都快。
他想著，自己現在業務繁雜，是時候組建專門的辦公團隊。
其中財務工作最為複雜繁瑣，而且很容易出問題，只能交給自己最信任的人打理。
和唱唱聊完，約好過了陽曆新年後，領著她去自己名下所有參股的公司轉轉。
一來讓她熟悉這些公司。
二來有自己親自撐腰，這些小團體的人多少會對她客氣些。
畢竟查帳是一份很容易產生矛盾的工作。
同時，查帳也是一份可以當刀使的工作。
讓誰活，就鬆手。
誰不聽話，就卡脖子。
幹這活的人，得是孤臣。
將魔都這頭的事情全部處理完後，張遠便來到了帝都郊區的平谷飛龍影視基地。
對《武林外傳》劇組，進行探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