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娣的手馬上就要碰到田桃的胳膊了。
突然,軍綠色的斜背包砸了過來,正好砸到來娣的手上。
來娣疼的退後一步,剛好撞倒了跟屁蟲大寶,大寶嗷嗚一聲哭了。
扶弟魔盼娣見弟弟哭了,第一反應怒瞪著書包的主人。
剛好看到陸堯面無表情地收回書包,他邊上站著帥氣凶男孩陸舜。
盼娣看到這哥倆,嚇得臉都白了。
想到昨天被陸舜埋在雪裡的痛苦回憶,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朝著反方向一邊尖叫一邊跑。
來娣也沒想到竟是小霸王哥倆,結結巴巴地問道:
「陸哥哥,你怎麼會在這?」
陸堯看都沒看她一眼,對於不相關的人,他素來話說。
擰著眉問田桃:「怎麼這麼慢?」
他從來不喜歡等人,為了等這隻小桃二號,他已經站了三分鐘了。
「我不是故意的嘛。」田桃衝著他嘿嘿一笑。
邊上的陸舜幸災樂禍地看著田桃,坐等大哥發飆。
換做一般人,敢讓他哥在大冷天站三分鐘,肯定要挨瞪。
「下不為例。」陸堯揉揉田桃的頭頂。
丫頭今天梳了倆小犄角,綁著紅頭繩,怪可愛的。
陸舜下巴都要掉了。
他哥今天怎麼會如此寬容?難道大哥今天心情特別好......?
「閃開,擋路了。」陸堯冷冷地丟著呆若木雞的來娣命令。
來娣被嚇傻了。
陸堯雖然才十二歲,身上的王者氣勢已經出來了。
「跟上。」陸堯對田桃說道。
雖然口吻一樣是淡淡的,卻不冷。
陸舜確定了,小傻桃在他哥心中的地位的確不一般,他哥果然對小傻桃很寬容!
田桃跟著陸堯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來,有些痛苦地捂著肚子。
「又怎麼了?」陸堯問。
「跑太快,岔氣了......要不你們先走吧。」
田桃也不想關鍵時刻掉鏈子,她是真岔氣了。
剛剛跑的太急了。
盼娣和來娣聽到這句大喜過望。
「陸哥哥,把田桃交給我們吧,我們帶著她上學,別耽誤了你。」來娣上前,一把拽著田桃的胳膊。
「鬆手。」陸堯一個眼神過去,來娣果斷鬆手。
「真是麻煩。」陸舜嘀咕。
不明白大哥幹嘛要帶這個小傻桃一起上學,看,麻煩太多了!
「你,取爬犁去。」陸堯對弟弟說。
距離這不遠,有一個他們藏起來的爬犁。
用繩子拖著可以在冰上走。
哥倆有時候就會在冰上用這個玩,剛好派上用場。
「那......我們先走了。」田家壞水三人想從陸堯身邊穿過。
「站住。」陸堯命令。
他雖然不像弟弟那般喜歡動手,卻更讓人覺得害怕——除了田桃。
田桃從始至終都保持著人畜無害萌萌噠的表情。
笑呵呵地看著陸堯大殺四方。
惡人還需惡人......大佬收拾啊。
田家姐倆那麼喜歡欺負人,遇到真正厲害的,慫得不行。
見田家姐妹嚇得瑟瑟發抖的樣子,田桃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只覺得過癮還有點好奇。
不知道大佬把壞水三人組留下幹嘛?
很快,田桃知道答案了。
陸舜取來了冰爬犁。
上面有個椅子,坐一個人剛好。
田桃眼見著大佬彎下腰,那張俊到人神共憤的帥臉距離她越來越近。
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清爽的香皂氣息。
然後,田桃兩條小短腿離了地,小臉騰地紅了。
大佬竟然抱她!!!!
雖然她此時不過是個十歲小屁孩,可她的心理年齡都二十多了。
從前世到現在,還沒有哪個男人抱她呢!
「冷?」陸堯把她抱到冰爬犁上。
見丫頭小臉通紅的,以為她是凍的。
他哪能想到,眼前這個萌丫頭內心戲是如此豐富多彩呢。
陸堯對弟弟勾勾手,陸舜把頭搖晃成撥浪鼓。
「不行,絕對不行!」
陸堯一個冷眼過去,小霸王屈服在親哥得威風下,委屈巴巴地掏出懷裡的熱水球。
這是用氣球灌了熱水做的,溫度不會太高,卻很暖和。
陸舜每天都會灌一個揣在懷裡。
原理跟熱水袋差不多。
「等回去我要問問咱媽,其實這個小傻——小桃,是不是咱們家失散多年的妹妹?」
陸舜想說小傻桃,被親哥一個冷眼憋回去。
「我也想問......」田桃接過陸堯塞過來的熱水球,小小聲嘀咕。
她也覺得大佬對她的態度很詭異啊。
雖然她是彩虹屁了一番,但他會不會對她太好了?
要不是年齡不對,她差點以為大佬看上她了。
不過大佬看她的眼神,又不像是男人看女人,看上她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到底為什麼對她這麼好?
很快,田桃就知道大佬為何留下壞水三人組了。
盼娣和來娣一人拽著一根繩子,拖著冰爬犁在冰上走。
田桃坐在冰爬犁上,怡然自得的欣賞著沿途風景。
不錯不錯,景色好,空氣清新,最重要的是,不走路真爽啊。
田大寶哭哭咧咧的跟在倆姐姐身後,心裡受到了巨大創傷。
眼巴巴地看著冰爬犁上坐著的田桃。
在田家,所有好事都要先給大寶。
作為家中唯一的男孫兒,大寶享受了土皇帝一般的待遇。
這冰爬犁在大寶看來,就應該是他坐著的。
可是這會田桃坐在上面,對大寶來說傷害不大,侮辱極強。
田桃不需要走路,懷裡揣著熱乎乎的熱水球,身邊跟著帥氣小伙陸堯,偶爾跟大佬聊幾句詩詞歌賦,欣賞著田家姐妹吃癟的樣子,心裡美極了。
「姐,我想坐爬犁......」大寶實在是憋壞了,忍不住跑到姐姐面前小聲說。
盼娣拽著冰爬犁,本就火氣大,被弟弟這麼一鬧,忍不住咆哮:
「我坐你奶奶個爪!」
大寶從沒被姐姐這麼罵過,先是一愣,小聲念叨:「我奶不也是你奶麼......哇!姐姐欺負我!你這個賠錢貨竟然欺負我!」
他家大人重男輕女,動輒把賠錢貨掛在嘴邊,大寶有樣學樣,也這麼叫盼娣。
「閉嘴!」盼娣踹了大寶一腳。
大寶扯著嗓子張大嘴,醞釀情緒準備開嚎。
眼角的餘光看到陸舜對他揮拳頭示威。
「嗷——嘎!」大寶把哭聲憋回去了。
「哎......此情此景,我想吟詩一首哇。」田桃被這姐弟情深「感動」的詩興大發。
「哦?什麼詩?」一直沉默的陸堯饒有興致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