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桃的視線順著陸堯的話看過去。
就見前排的座位上,一個男人正不友善地朝著陸堯和田桃看過來,男人身邊坐著個女人,長得扔人堆里認不出來——在陸堯眼裡,這一屋子的女人,個個塗著濃妝,看著跟帶了面具似的,長得差不多。
看完了那女人,陸堯忙把頭轉到田桃這邊,認認真真地看看看田桃。
只有桃桃這濃淡艷抹總相宜的女人,才能入他的眼。
在陸堯眼裡,這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比不上他媳婦一半好看,甚至把這些女人跟田桃放在一起比較,都是對田桃的怠慢。
陸堯不由得分了幾秒的心,在心裡怒贊了田桃一萬次,他的桃桃真好看。
田桃認出來了。
「哦,那是肖謹宇和常歡——這倆傢伙是怎麼湊到一起的?」
有時候真是不由得感慨一句,世界真是小呢。
看似毫不相干的倆人,竟然也會卷在一起。
從倆人時不時交頭接耳的動作里,不難看出,這倆應該是男女朋友的身份出席這樣的場合的。
田桃有種膈應的感覺,這個肖謹宇之前還表現的離開喜寶就不能活的樣子,轉身就跟個討厭的女人卷在一起去了。
男人,呵。
「那男的,對你有意思?」陸堯雖然不記得肖謹宇,但是憑直覺,本能的覺得那男人看田桃的眼光非常討人厭。
田桃聞到了他話里的醋味,噗嗤一聲笑了。
「你這醋吃的也太遙遠了吧?他喜歡我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上一個跟他糾纏不清的女人是誰知道嗎?」
田桃用了一點時間,跟陸堯把肖謹宇跟田喜寶之間的陳芝麻爛穀子說了出來。
陸堯微皺的眉頭這才一點點舒展開來,不屑地哼了一聲。
「被這種沒有原則的男人看上,你也真是夠倒霉的,還好有我在。」
這種踩了前任情敵又抬高自己的行為,真的很有陸大佬的風範,田桃被逗笑了。
這倆人是一邊看著常歡她們一邊笑的,看在常歡眼裡,就成了田桃正對著陸堯說自己壞話。
「陸總這段時間都沒怎麼在公開場合露面,倒是他的弟弟從國外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陸家出了什麼問題?」常歡故意在肖謹宇耳邊說道。
兩家安排她們相親,這倆人湊到一起去了。
彼此都心有所屬。
常歡喜歡陸堯,就算是陸堯拒絕了她,心裡也總是有陸堯一席之地。
肖謹宇則是不甘心天西北部,又沒辦法徹底把田桃遺忘。
「你說這,我倒是想起來了。」肖謹宇也覺得不對勁了。
陸堯這段時間幾乎都不在公開場合出面了,倒是他在國外讀書的弟弟突然回來了,難道——
肖謹宇的視線落在陸堯和田桃的身上,剛好台上的主持人,正在介紹一部電視劇。
「她,在劇中飾演了一位得了絕症的女人,她大愛無疆,她不漂亮卻依然奪目絢麗!她就是本屆最佳人氣女配,田、喜、寶!」
絕症!
這倆字就跟雷劈似的,砸在了肖謹宇的頭上,砸得他頭暈目眩,難道,陸堯得了絕症了?!
再看陸堯和田桃今天的打扮,更覺得充滿了暗示!
這一瞬間,肖謹宇戲精附體,給田桃和陸堯安排了一出狗血連環劇,自己腦補出來「哥哥得絕症弟弟謀權篡位」的劇情,根本停不下來。
田桃今兒穿了件白色的小禮服,是她自己設計的,滿是清新的美感,裙子前短後長,後面的裙擺上布滿了碎鑽,燈光一晃,微微反光,流光溢彩,招搖的同時又保持了她獨特的雅致。
全身上下,只帶了一個鑽石頭箍,標準的貴婦打扮。
手裡拎著個馬車牌的包,如果有心的人能發現,皮製的牌子上,有田桃的簽名。
這是她加盟馬車成為設計師後,給自己的第一個禮物,全球獨一無二的定製款。
這一身行頭,足以吸引全場男人的注目,可看在肖謹宇眼裡,這一身白,明顯有哭喪的意思啊。
在別有用心人的眼裡,什麼東西都別有用心。
陸堯為了配合田桃,也選了一套白色的西裝,領帶夾和袖口,都是跟田桃的鑽石發箍配套的。
這麼搭配的一對男女,硬是被肖謹宇過度解讀,白色,那就是不吉利啊!
肖謹宇把視線從田桃那一對疑似「生死戀」的夫妻身上收回來,又落在正在上台領獎的喜寶身上。
又是倒吸一口氣。
喜寶今兒穿的也是田桃設計的禮服,因為她骨骼比較大,為了幫她揚長避短,田桃選了一款帶了點娃娃裙款式的禮服,看著俏皮可愛。
此時的喜寶,正緊張又不失感恩地看著田桃的方向。
能夠站在這個頒獎台上,有勇氣面對生活的風風雨雨,都是桃桃幫她,甚至,田桃夫妻還幫助她,找到了畢生所愛。
這一切的好運,都是桃桃帶給她的。
尤其是最近,喜寶不僅拿到了最佳女配獎,還跟著田桃賺了一大筆,田桃做那個原始股的時候,也拽著喜寶,喜寶現在都有些不敢相信。
她剛達到小康沒多久,這麼快就又跨階層,成了小富婆呢。
有了自信的喜寶煥然重生。
雖然五官和輪廓,還是肖謹宇記憶里的模樣。
但好像哪兒不一樣了。
具體是哪兒不一樣,肖謹宇說不出來。
田桃卻是看穿了一切。
喜寶在台上等著頒獎,田桃在台下擦眼淚。
「我姐這段時間,真是變化太大了。」
自信的女人最美,因為自信的能量會讓人忽略掉她的五官,讓人過目難忘,自信本該是屬於每個人自帶的屬性,可有的人卻丟了這個與生俱來的品質。
只有真正挖掘到自信內核的人,才能擁有讓人過目不忘的難忘氣質。
「呵呵。」陸堯對田喜寶這個傻娘們不給與任何評價——就是這個女人,幫著他媳婦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如果不是田喜寶背地裡幫田桃,田桃也不可能一個人把原始股的事兒鼓搗出來。
陸堯雖然不記得,但隱約感覺到,台上那個內牛五方臉的女人,以前沒少跟他媳婦合夥辦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