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雲遊死了?」
蘇穎雪驚叫一聲,瞬間又捂住了嘴巴,左右張望了一下,好在那些獄卒離得遠,應該沒有聽到,蘇穎雪壓低聲音詢問著:「什麼時候的事?誰殺了他?」
沈兵搖了搖頭,然後一臉沉痛地說道:
「娘娘不是讓小的秘密尋找雲大人嗎?小的打聽到雲大人去了百里外的「落溝村,」便派人去了,可派去的人,去了之後,遠遠看見雲大人被人追殺,逃進一間茅草屋內,外面那群黒衣人心思歹毒,在箭尖上使了火,全都射向了那間草屋,火借風漲,加上都是草,燃燒很快,我們的人根本措手不及,瞬間草屋便燃成了灰燼。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那劉芯和丞相府的人呢?他們可還活著?」
蘇穎雪的聲音帶著顫抖,拳頭緊握,丞相劉昊瑜的家眷,是她讓雲遊將他們接走的,為了元祁身中蠱毒期間,丞相劉昊瑜可以信得過。可如果丞相劉昊瑜的家眷出了事,她將如何不內疚?如何對的起丞相劉昊瑜啊!
「回稟娘娘,劉昊瑜的家眷好像在刺客追殺雲遊之前,便逃脫了,我們的人到時,丞相劉昊瑜帶著家眷也趕到了,都曾親眼看到雲遊被焚燒,只是貴妃娘娘她……」
沈兵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
蘇穎雪急忙追問道:
「劉芯她怎麼了?出了何事?」
同樣身為女人的她,真的深深能感受到劉芯被人玷污後的痛苦,尤其是在古代這種貞潔大於天的時代里,她能活下來,真是需要極大的勇氣。
所以蘇穎雪真心同情劉芯。
「貴妃娘娘見雲大人葬身火海,不知為何,瘋了一般,也衝進了火海,結果倆人……」。
沈兵沒有說下去,可蘇穎雪已經猜到了結果,她嘆息一聲,雖然不知道劉芯為什麼會為雲遊奮不顧身,可終究是……咳!
「皇上怎麼說?」
蘇穎雪臉上閃爍著痛苦與惋惜,用沙啞地聲音詢問著。
「皇上那邊,恐怕這會還不知情,因為我們的人是私自出宮尋找雲大人的,所以這件事不能我們的人去報告給皇上,否則容易被治一個私自出宮的罪名。丞相劉昊瑜帶著家眷在處理雲遊與貴妃娘娘的後事,估計應該很快便能回來,他自然會稟報給皇上的。」
沈兵向蘇穎雪畢恭畢敬地稟報著,蘇穎雪沉重地嘆息一聲說道:
「如此本宮恐怕等不到雲遊回來了」。
蘇穎雪本與雲遊打好商量,她解了元祁的蠱毒,雲遊幫蘇穎雪假死脫身,離開皇宮,可如今雲遊死了,一切計劃成了泡影。
想到這裡,蘇穎雪明晃晃的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一會沈兵說道:
「沈兵,幫本宮做件事情,本宮如果猜的不錯,馮川這會應該已經往這邊趕,打算殺了本宮了。」
「為什麼?」
沈兵一臉狐疑地詢問著。
「因為本宮就是受他陷害的,他打算殺本宮滅口。那天本宮給皇上的雞湯,確實只是放了一點巴豆,可等馮川命人拿來的卻是摻著毒晰之毒的雞湯,這期間只有馮川的人,接觸過雞湯,自然與他脫不了關係。就在本宮入獄時,他又曾讓獄卒殺本宮,欲蓋彌彰,分明有鬼,要不是本宮假死逃過,恐早著毒手。」
蘇穎雪肯定地說道,眼中閃爍對馮川的恨意。
「竟有此事?娘娘要不要小的將此事稟報給皇上?」
沈兵一臉擔憂,為蘇穎雪的處境。所有事都擠到一起,真的是讓人憂心啊!
「皇上會信本宮嗎?若信,本宮還會在這裡嗎?」
蘇穎雪反問著,沈兵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如今皇上只聽珍妃沐凌蝶的,沐凌蝶放一個屁,頂別人說百句。何況他們這些下人,也說不上百句,頂多只是三倆句,便已經是頂嘴了。
想到前幾天,被馮川玷污的那倆個宮女,沐凌蝶三倆句就變成了倆情相悅,濃情蜜意了,皇上親自下令還將那兩名宮女,賜給了馮川,可想而知,那倆個宮女的下場,將是何等悽慘。
他聽手下人私自議論,馮川帶著那倆個宮女回去之後,不到倆天,便將那兩名宮女,賜給了底下的人把玩,活活被折磨死了。
從那之後,沒有人再敢說馮川的不是。即使被馮川騷擾,也只能忍氣吞聲,否則更慘。
想到這裡,沈兵再次嘆息一聲,搖了搖頭說道:
「如今雲遊死了,恐怕宮內再也沒有人能牽制住馮川了,這後宮恐怕很快便會翻天,整個王朝都將動盪不安。」
可就在此時,只見蘇穎雪嘴角流出一抹邪惡的笑容,拍了拍沈兵的肩膀,反問道:
「如果馮川死了呢?那後宮會不會安穩一些?」
「娘娘讓小的殺了馮川?」
沈兵驚恐萬狀地詢問著,這馮川雖然可惡,可卻是珍妃沐凌蝶的人,而皇上也只聽沐凌蝶的話,如果他將馮川殺了,惹的沐凌蝶大怒,與皇上耳鬢廝磨一番,恐怕不光他的小命沒了,他的家人也必受牽連。
蘇穎雪見沈兵臉色清白交錯,理解他心中所想,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不是讓你殺了他,本宮是想讓皇上親自下令殺了他。」
「什麼?這不可能,皇上如今對他的器重可比對小的器重的多,怎麼可能殺了他?」
沈兵驚訝地詢問著。蘇穎雪的眼睛此時卻亮如星辰,仿佛沒有任何事情能難住她一樣。
「放心,本宮可以,你只要設法將皇上引來,其他的事,便交給本宮,本宮自有法寶,能讓皇上對馮川大失所望,即使沐凌蝶求情亦不好使。」
蘇穎雪自信滿滿地說著,沈兵卻一臉懷疑,片刻之後又猶豫了一下說道:
「娘娘,小的不敢保證皇上會來,現在皇上可是在珍妃娘娘處,他怎麼可能為了淑妃娘娘你,而拋下珍妃娘娘呢?」
「會的,他會的,只要你對他說幾句話。」
蘇穎雪向沈兵勾了勾手指,耳語一番,沈兵瞪大眼睛反駁道:
「不可能,馮川再糊塗,也不可能如此膽大妄為……。」
可當沈兵見蘇穎雪朝他點頭,自信滿滿的樣子時,沈兵轉身離去。
「喂!動作要快,否則本宮恐怕真的著毒手了。」
蘇穎雪不放心地大聲喊著,沈兵沒有回頭,點了點頭,加快了離去的腳步。
遠處的王二狀等獄卒,並沒有聽到蘇穎雪與沈兵談什麼,卻見倆人舉止親密,更加印證了淑妃蘇櫻雪沒有說謊,這御林軍確實是站在蘇穎雪一面,權衡利弊之下,還是覺得站在蘇穎雪這邊贏面比較大一些,這淑妃娘娘堅決不能得罪。
等蘇櫻雪大搖大擺地從囚室出來的時候,那群獄卒的態度,全都變了樣,端茶的,倒水的,一臉諂媚,王二狀最先向前一步詢問著:
「娘娘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是啊!老大,你有什麼事?你儘管說,我張彪挺你。」
張彪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說道。
「是啊!是啊!娘娘儘管吩咐,我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只要娘娘一句話。」
……
蘇穎雪清麗的臉上掬起了一抹微笑,向他們勾了勾手指耳語一番,眾人如鳥獸般散開。
原地只剩下了王二狀,蘇穎雪盯著王二狀看了好一會,直到王二狀感覺渾身毛骨悚然,蘇穎雪才收回犀利的目光,輕吐幾個字:
「要想活命,便對本宮用刑。」
王二狀以為自己聽錯了,張大嘴巴又問了一次:
「娘……娘娘你說什麼?小……小的沒聽清楚。」
「對本宮用刑,快。」
蘇穎雪再次吩咐著。
「娘娘瘋了,剛剛娘娘說了半天,不就是想讓我們放過你,別對你用刑嗎?」
王二狀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望著蘇穎雪,滿滿都是不可思議。
「本宮沒有跟你開玩笑,此一時,彼一時。快,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皇上該來了,他若看到她毫髮無傷,不會相信她說的話,說不定還會懲罰這些獄卒。
但若見她傷痕累累,馮川再動她,他必會勃然大怒,心生憐惜,更相信她說的話。
想到這裡,蘇穎雪眼中閃爍著璀璨奪目的光芒,王二狀不明所以,在蘇櫻雪一再堅持下,只能顫巍巍地拿起手中的皮鞭,一鞭子又一鞭子抽打在蘇櫻雪身上。
蘇穎雪手指緊握,貝齒緊咬,絞痛之感傳遍她的四肢百骸,可一向怕痛的她,硬是忍住了,沒有發出一聲喊叫,只有不斷流出的眼淚,才知道她有多痛。
鮮血染紅皮鞭,蘇穎雪身上真所謂無一處完好,王二狀不忍再下手,跪倒在蘇櫻雪面前求饒道:
「娘娘饒命,小的真的下不去手了,小的打在你身上,這心中七上八下沒個著落,總覺得自己要大禍臨頭了,嗚嗚……你就饒了小的吧!」
「夠了,起來吧!一會記得馮川來了你就向他拼命磕頭求饒,就說一切都是本宮逼你說的慌,總之把你的責任推的一乾二淨,越乾淨越好,明白嗎?」
蘇穎雪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黑暗中綻放的曼陀羅花一般,王二狀卻感覺蘇穎雪的笑容有些恐怖,仿佛能看透人的靈魂一般。
「可那樣的話,他會不會還讓小的殺了娘娘?」
王二狀有些擔憂地詢問著。
「不會。」
蘇穎雪簡單說了倆字,王二狀拍了拍胸口說道:
「那就好……」
只是王二狀還沒有說完,蘇穎雪緋紅的嘴唇一揚說道:
「他會親自動手。」
「啊……那娘娘怎麼還如此淡定?娘娘還不趕緊想想對策,要不小的同兄弟們商量一下,娘娘先躲一下?」
儘管王二狀知道這是下下之策,但他依舊擔憂地提議著。
「來不及了,你聽……」
蘇穎雪嘴角微翹,用手指了指門口的方向。
只聽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咚咚咚」如同催命符一般,王二狀嚇的渾身哆嗦的不成樣子,蘇穎雪嘴角微翹,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說道:
「別怕,有本宮在呢!」
一句宛如微風拂面般輕柔的聲音,卻讓王二狀感覺到了強烈的安全感,心踏實了一些,不再那般害怕,人也站的直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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