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夜幕降臨了,彎彎的新月升上了天空,天氣漸涼起來。Google搜索
銀白的月光灑在草叢,到處傳來絲絲,沙沙的聲音,草叢裡傳來蟋蟀的淒切的叫聲,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朱炎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直到感覺一絲涼意襲擊全身,他的手動了一下,感覺渾身如同散架一般衝刺著全身。
他雙拳緊握,暗使了一下內力,發現全身虛弱無力,豁然睜開了眼睛,環顧四周,發現原來他們正在荒郊野外,想起白天與群蛇大戰的情形,依舊記憶猶新,讓他驚涑不已。
「雲痕,雲痕,醒醒,醒醒……」
借著月光,發現了躺在一旁的雲痕,朱炎急忙奔過去,拍了拍雲痕的臉龐,呼喚著。
聽到朱炎的喊聲,雲痕睜開了眼睛,望著朱炎陰蟄的目光,盡在咫尺,嚇得猛地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雙膝跪倒在地,磕頭求饒著:
「屬下該死,沒有保護好主子,求主子賜死。」
朱炎目光清冷,眉頭緊皺,被毒蛇咬傷的地方,雖然被吸出了毒血,可依舊泛著疼痛,讓他渾身乏力,使不上力氣,於是冷冷說道:
「好了,快些起來。夜晚山裡的危險,不可估量,我們需儘快離開才好。」
「是。多謝主子不殺之恩!」
雲痕見朱炎沒有殺他的意思,急忙謝恩,從地一骨碌爬起來,抓起朱炎與他自己的配劍,雙手扶起北離國皇帝朱炎的手臂,倆人向深林外走去。
而蘇櫻雪被元祁強行帶回了李老頭家裡,他的臉一直陰沉可怕,如同暴風雨來臨的天空一般。
「姑娘,你們回來了?餓了吧!快些吃點米粥吧!」
李老頭見元祁烏黑的瞳孔里仿佛能噴出火焰來,不敢招惹元祁,便向蘇櫻雪招呼著。
「呃!好,謝謝!」
老人家的的關懷,蘇櫻雪不能辜負,便順口答應了一聲。
「姑娘,是不是山上發生了什麼事?為何阿祁公子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李老頭望了一眼鐵青著臉的元祁,一拉蘇櫻雪,低聲詢問著。
「呃!」
蘇櫻雪轉頭看了一眼元祁一雙冷的如冰,深沉無比的眼睛,嘴角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無奈地聳聳肩說著:
「那個……他……許是累著了。」
蘇櫻雪怎麼可能告訴李老頭,是因為她給一個陌生男子吸毒血,這渣男吃味了呢!
這都什麼事啊!她不就救個人而已嗎?至於嗎?這只是吸個毒血而已,如今他「廢棄詔書」已經寫了,待回到京城,他們倆個就沒有關係了,他至於管的如此寬嗎?
又是為了她哥,又是為了他父親,又是為了她的,這……
將來他們倆個可是說好了婚嫁自如的,像他管的如此寬,將來她與他的夫君入洞房時,可怎麼辦?
不行,不能讓他再如此管著她了,最好讓他討厭她,他們倆個誰也別理誰最好。
如此想著,她覺得有必要與元祁好好溝通一下。
「為了康子的病情,真的是辛苦倆位了,老朽真不知道說什麼好!對了,今日官府收繳了妖道騙取的帳款,把妖道騙老朽的那二百兩銀子還給了老朽,老朽還是還給倆位吧!既然不用請妖道,老朽也就不需要銀子了。」
李老頭說著,雙手將銀子奉上,蘇櫻雪回頭望了一眼元祁,因為銀子是皇上元祁的,自然她說了不算。
「不用了。老人家,這些銀子你就留下吧!就當是我與雪兒在這裡住的這段時間的食宿費。」
元祁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蘇櫻雪不由在心裡為元祁的回答加了分,這渣男,還挺大方。
「不……不,使不得,使不得,公子這是在挖苦老朽,一開始向你們討要住宿費嗎?老朽那是萬不得已,要不是康子的病,讓老朽疾病亂投醫,也不會向二位索要食宿費……」
李老頭也許是誤會元祁的意思了,急忙解釋著。
「朕,我讓你留下便留下,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
元祁差點說漏嘴,急忙止住,眉頭蹙起,十分不悅地說著。
片刻之後,掂了掂手裡的一包藥材,清冷地繼續說道:
「我這裡有一包藥,配合我們來的時候,拿的那捆木頭,不,是蘇木,記得一日三次,給這個女人,煎一碗,讓她喝下,千萬別讓她死了,她死了,你兒子也就沒救了。哼……」
元祁一肚子氣,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是一點禮義廉恥之心都沒有,竟然任何人的衣服都掀不說,還用嘴……
這個老頭也是,自己都說那二百兩銀子不要了,他還曲解他的意思,他是那般睚眥必報,小氣的人嗎?
簡直諸事不順,氣的元祁目眥欲裂,肝膽暴裂,元祁冷哼一聲,將手裡一包藥丟給了李老頭,便往房間走去。
蘇櫻雪靜靜地凝望著元祁偉岸挺拔的背影,心中再次起了一些波瀾,回憶著去買「雄黃粉」時,在藥店裡,元祁不顧她的反對,硬是讓大夫給他開了一些治療內傷的藥。
剛剛元祁雖然說話惡劣,可不難看出元祁是關心她的傷勢的。
「姑娘,這藥……」
李老頭望著懷裡的藥,不知道怎麼辦,元祁的臉那般臭,他不敢問,只能問一臉和善的蘇櫻雪。
「哦!是這樣的,老人家,我的身體不太好,也需要調理,今後恐怕要勞煩老人家為我煎藥了。我也會儘自己最大努力救治康子的。還有那些銀子,你收下,康子的身子,恐怕要過幾天才能恢復,我們也需要多住些日子,一大家子的吃喝總是需要銀子的,你先留著,若不夠,再跟我們要。」
蘇櫻雪溫柔地向老人解釋著。李老頭急忙接口說道:
「夠了,夠了,用不完,用不完。」
李老頭誠實的樣子,讓蘇櫻雪感受到了純樸,不管在古代,還是現代,總有那麼一些純樸,誠實的老人存在,他們真誠,從來不貪慕虛榮。
如此想著,蘇櫻雪如同流光瀲灩的眼睛,忽閃了一下詢問著:
「老人家有秤嗎?」
「呃?」
李老頭一愣,片刻之後點頭說道:
「有,姑娘請稍候。」
片刻之後,老人取來了秤,蘇櫻雪拿出今日採摘著的茵陳蒿,梔子,大黃將其配成一副藥,交給老人說道:
「老人家這是我給康子配的藥,你給他煎服一下」。
李老頭猶豫片刻,當他看到蘇櫻雪如星辰的眼眸里,泛著自信滿滿的光芒時,老人急忙接過來連連道謝,轉身欲往廚房而去,蘇櫻雪再一次叫住了他:
「老人家等等,這裡還有些茵陳蒿,晚上睡覺時,記得再燒一些水,給康子晴洗患處,應該能好的快些。」
「好,老朽聽姑娘的。」
「疾病亂投醫」李老頭本來對所謂的「活神仙」相信,如今「老神仙成了騙子,眼下蘇櫻雪是他最後的一根稻草,所以蘇櫻雪說什麼便是什麼,李老頭急忙點頭哈腰答應著。
處理好一切,蘇櫻雪這才回到了她與元祁的房間,元祁聽到推門聲,閉眼假寐,希望蘇櫻雪能主動與他道個歉,可令元祁鬱悶的是,蘇櫻雪仿佛只是冷瞄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竟然又走了出去。
「這個女人去幹什麼了?她不會是去給朕做好吃的哄朕吧!嗯!說不定是這樣的。
可李老頭家裡家徒四壁什麼也沒有,她能做出什麼好吃的?不會去給朕端米粥吧!朕是男子,男子不能那么小氣,米粥也可以,只要她肯道歉,意識到她自己的錯誤,朕都可以原諒她,只要她保證以後不會再隨意掀其他男子的衣服即可。」
……
元祁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墨黑的眼眸望向關閉的房門,自戀又自負地想著。
大約有一柱香的時間,門外再次響起來腳步聲。
不用看,元祁也知道是蘇櫻雪的腳步聲,元祁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對蘇櫻雪的聲音如此熟悉,總之他就是肯定是蘇櫻雪來了。
於是再一次躺下,閉上了眼睛,將犀利的眼眸藏在眼斂里,只是稍微留了一條小小的縫隙,剛好可以看見蘇櫻雪。
令元祁不敢置信的是,蘇櫻雪竟然抱了一堆稻草進來。
元祁再也躺不住了,猛地從床榻上坐了起來,有些狐疑地鬱悶大叫著:
「蘇櫻雪,你要幹什麼?」
「鋪床啊!看不出來嗎?既然我們倆個已經和離,自然不能再睡在一張床上,老人家家裡窮,沒有倆張床,我們倆個自然要一個睡床上,一個睡地上。你是皇上,我是賤民,自然是你睡床上,我睡地下了。稻草可以隔地上的濕氣,在上面鋪一個毯子即可……」
蘇櫻雪一邊向元祁解釋著,將稻草整理整齊,一點點鋪好。
元祁雙拳緊握,憤怒地火焰在胸膛燃燒,
他大吼著:
「蘇櫻雪,朕什麼時候說你是賤民了?你……」
「噓,小聲點,別讓康子聽見,知道你的身份,嚇著人家。」
蘇櫻雪沒有讓元祁說完,將手指放在嘴邊小聲說著。
元祁深邃的眼神犀利地瞪了一眼房門,鬱悶地壓低聲音說道:
「行,反正朕也不願意與你一張床,你這個女人不但不識時務,還如此讓人討厭。這樣吧!以後我睡地上,你睡床上。」
「這怎麼行?你可是皇上,還是我睡地上吧!」
人家身份擺在那裡,蘇櫻雪不能讓人家如此憋屈,便堅持著。
元祁鐵青著臉,下了床榻,往蘇櫻雪鋪的稻草的床榻上一躺,臉更加皺到了一處,這能睡嗎?太不舒服了。可他又不忍心蘇櫻雪著這個罪,於是違心又賴皮地說著:
「原來在這上面睡覺如此舒服,比硬板床強多了,今晚朕就要睡在這裡。」
「你……」
蘇櫻雪望著元祁耍賴的嘴臉,很是無賴,可她知道,元祁是故意將床讓給她的,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滋味,但有些事情總是要說的,於是蘇櫻雪故意將臉別在一處,不看元祁的帶著寒霜的臉,小聲說道:
「你我畢竟已經分開,總要保持距離。還有我希望以後你不要過多干預我的事情,畢竟回到京城,我們總要各自有各自的生活。」
聽蘇櫻雪說完,元祁心裡有些苦澀,說不出的難受,但面子讓他違心地說著:
「你少自以為是,你以為朕願意管你嗎?朕雖然已經寫了廢棄詔書,可還沒有昭告天下,在外人眼裡,你依舊是朕的嬪妃,朕可以允許你治病救人,但絕對不允許你做出太多過分的事,當然你不要以為朕多在乎你,朕怕你丟了朕的臉。」
元祁違心地說著。蘇櫻雪鳳眼一瞪,深吸一口氣,終是妥協地說道:
「行,可以,我若需要給病人針灸時,蒙著眼睛總可以吧!」
「蒙著眼睛?」
元祁驚訝,片刻之後點頭說道:
「若你真有那個本事,可。」
蘇櫻雪與元祁在為無關緊要的事爭執著,全然不知道有人正打著倆人的主意。
「清水鎮」的一處旅館裡,有一個人,將白色的頭髮,白鬍子,還有白色眉毛全都拿了下來,變成了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只見他嘴角微翹,冷笑一聲說道:
「想抓我「活神仙」,門都沒有,既然那個年輕人是當今小皇上元祁,那麼我便去投奔他去。俗話說得好: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除此之外,指不定將來我還能趁機混個一官半職。要是能賞我幾萬兩黃金,貿是也不錯。我還做什麼「活神仙」,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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