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蘇櫻雪將康子全身發黃的症狀,給治好了之後,她簡直就成了人們崇拜的對象,十里八鄉,只要身體有隱疾的,都來找蘇櫻雪診病,隊伍排的如同一條長龍。記住本站域名
從屋裡一直排到籬笆外。
「吃藥。」
元祁鐵青著臉,如同冬日的寒霜般,將他親手熬的湯藥,端到蘇櫻雪面前,「咚」的一聲,放在桌子上,冷冷說道。
他就鬱悶了,這十里八鄉都沒有大夫嗎?怎麼全都跑到這裡來的?害的蘇櫻雪每天天不亮就起來忙活,一直忙到晚上,偶爾沒人時,還要上山採藥,都沒有空管她自己,不知為何,元祁的心好痛,為這個不會照顧自己的女人,感到心痛。
「謝謝!先放下吧!待忙完了,我再喝。」
蘇櫻雪客氣地道謝,溫柔地說著。
最近蘇櫻雪不再與元祁唱反調,一來她沒有時間。二來天天生氣太累了。反正倆人到了京城,便分道揚鑣,從此以後永不相見,何必糾結以前,再糾結,她也不能殺了他,何必呢!
當然,蘇櫻雪不得不承認,元祁他確實幫了她不少忙,比如上山採藥這事,就因為有元祁在,她才不害怕。
比如前幾天,她踩到屍體,若沒有他在,她恐怕不敢一個人上山。
「不行,你給我現在把藥喝了,否則,我不介意現在打發他們離開,自己的身體都顧不了,如何顧別人?」
元祁一副沒商量的語氣,一指如同長龍般看診的百姓,狠心地說著。
說完,仿佛心虛般將臉別向一處,故意不看蘇櫻雪那如同流光瀲灩,宛如清泓秋水的眼眸,他怕他會心軟。
他本來想提前帶她回京城,治內傷的,可這一耽擱,還不如與蘇子岩的大軍一起走呢!恐怕過幾天,蘇子岩他們都要追上來了。
「雪兒姑娘,阿祁公子是關心你,你若身體真的有疾,就先喝藥吧!阿祁公子雖然說話不好聽,可說的是事實,若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如何給我們看診。」
「是啊!是啊!不行的話,我們改日再來看診,雪兒姑娘你可一定要注意身體啊!」
……
百姓們都有一顆火熱的心,見元祁逼蘇櫻雪喝藥,知道蘇櫻雪定身體有恙,所以也幫元祁勸說著。
「啊!不用,大家不用走,我可以的。我的身體是舊疾,不礙事的。」
蘇櫻雪善良地攔住欲離開的百姓,她作為中醫世家出身,深知患病之人的痛苦。她想多幫助一些病人。
「都怪你了,你看你把大家嚇的。」
蘇櫻雪低聲對元祁訓斥著,可元祁仿佛沒聽見般,從桌子上端起碗,遞到蘇櫻雪面前,一副沒商量的樣子。
「好吧!好吧!喝就喝。」
拿元祁無轍,蘇櫻雪只能端起那碗黑呼呼的湯藥,捏著鼻子往嘴裡灌。
元祁看著蘇櫻雪喝藥的滑稽搞笑的樣子,不由嘴角微翹,帶出了一抹邪異的笑容,宛如天上的神袛。
「這下你滿意了吧!」
蘇櫻雪將喝完的湯藥碗,重重地放在桌上,好看的眉頭輕挑,抬眸向元祁示威般,詢問著。
「不行。」
撩人心弦的醇厚帶著磁性的嗓音,再次響了起來。
「你還想怎樣?」
蘇櫻雪清淺剔透如琉璃的眼眸突然變冷,瞪向皇上元祁,冷冷詢問著。
這個渣男,蹬鼻子上臉是吧!剛給他一點顏色,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哪裡來那麼多事?蘇櫻雪心裡恨得咬牙,不知道元祁又要出什麼么蛾子。
可令蘇櫻雪意外的是,只見元祁像便戲法般,變出一塊蜜餞,放在手心,厚實的嘴唇輕啟說道:
「吃下它。」
「哇!這麼好,竟然還給我準備的蜜餞,太好了。」
蘇櫻雪興奮地大叫著。如星辰璀璨般的眼眸,都因高興形成了一條線,可就在她伸手想要將元祁手心的蜜餞,拿到手,塞進嘴裡時,卻見眾人全都一臉探究般的望著她與元祁,臉腮上有了一些嫣紅,於是急忙收回手,沉聲說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快些收回去。」
「口是心非,明明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還嘴硬。」
元祁望著蘇櫻雪緊皺的眉頭,有些不贊同地說著。
「你……」
蘇櫻雪如櫻桃般紅潤的嘴唇剛張開,想反駁幾句,不曾想元祁竟然趁機將一顆蜜餞,塞進了她的嘴裡,甜甜的味道掩蓋住了蘇櫻雪嘴裡藥草的苦味,她的臉龐瞬間變成了嫣紅色,不由嬌喋著:
「要你多事。」
四周頓時響起了一片讚嘆聲:
「哇!雪兒大夫真的是好眼光,竟然尋了一個如此體貼的夫君。」
「就是,別看這個阿祁兄弟總是冷著一張臉,我可看見了,每次雪兒姑娘上山採藥,可都是這位阿祁兄弟背藥框。」
「是啊!前倆天早上,他倆上山早,有些冷,我見阿祁兄弟將衣衫脫下來,搭在了雪兒姑娘的肩膀上,真是萬里挑一的好男人呢!」
……
聽著眾人們誇讚著元祁,蘇櫻雪心中腹徘:
「他渣的時候,你們沒有看到,他縱容他的妖妃將我折磨很慘的時候,你們也沒有看到,也許他現在就是做做樣子,出洋相給你們看的。」
蘇櫻雪心中排斥地想著,她沒有受虐傾向,她可以不計較元祁以前做的一切,可不意味著她會再接受他。
雖然如此想著,她的面頰依舊燃燒著鮮艷的紅暈,她低垂著眼帘,長長的睫毛在微微頗動。
「大家別說了,我家娘子害羞了,你們繼續,我去山上再采一些藥材。」
元祁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好心地維護著蘇櫻雪,並找藉口離開。
經過這幾天與蘇櫻雪一起採藥,元祁也認識了為數不多的藥材。
蘇櫻雪心裡恨得咬牙,一雙杏眼一瞪,可元祁卻已經大笑著離開了,他感覺這樣平淡無奇的生活貌似不錯。
在元祁走後不久,一陣誇張的大叫聲,從院落外傳了進來:
「大夫,大夫,快救救我,我快要死了,快救救我。」
眾人轉頭向院落外望去,只見進來一個年輕人,大約十八九歲的樣子,面容白皙,頭髮有些蓬鬆,身著破爛,赤足,一看就是窮人的樣子。
腿上衣褲被鮮血染紅,濕了一大片,顯然是剛受傷的樣子,而且傷的不輕,走路都一瘸一瘸的。
好心的人們急忙自發上去倆個人扶住他,將他扶到蘇櫻雪面前說道:
「雪兒姑娘,你先給他看看吧!他看起來傷的很重的樣子,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是嗎?這是怎麼了?快些過來,讓我瞧瞧?」
蘇櫻雪熱心地招呼著,趕緊的給這位小哥讓出一個椅子。
這位小哥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蘇櫻雪原先坐的那把椅子上,誇張地哭喪著臉說道:
「嗚嗚……大夫,你看看我這傷,要不要緊?我會不會因此死掉啊!我聽說有人會因流血過多而死亡,是不是真的?嗚嗚,我還年輕,還沒有娶妻生子,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嗚嗚……」
這個年輕人哭的好不悽慘,惹得眾人同情不已,紛紛安撫著:
「年輕人,別擔心,這雪兒姑娘乃是神醫,你的傷,肯定可以醫治好的。」
「對啊!別擔心,沒事的,沒事的。」
「雪兒姑娘連康子的病,都能治,你的傷沒事的。」
……
都是窮人,窮人最同情窮人了,所以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格外同情。
費雲心中冷笑,我當然沒事了,這傷可是我自己拿劍劃的,分寸拿捏著很好,我又不傻,怎麼可能傷自己太狠呢!
此年輕人不是旁人,正是「活神仙」費雲,他本就是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會些拳腳功夫,收了幾個小弟,干起行騙的勾當。
以他十八歲的年紀,行騙,自然沒有說服力,所以他心生一計,帶上了假白頭髮,白鬍子,白眉毛,穿上道袍,扮成了老道模樣。因為他認為既然大家都迷信,老道騙錢,更有說服力。
如今他將裝扮卸下,沒有人認得他。
這些天,他一直在思索著用何種身份,能夠出現在元祁與蘇櫻雪身邊,才不會引起懷疑,思來想去,見最近關於蘇櫻雪的傳言很多,許多人來找蘇櫻雪看診,蘇櫻雪都來者不拒,費雲心生一計,用劍劃傷了自己的腿。
一想到元祁與蘇櫻雪身上穿的衣衫都破破爛爛的,自己若穿的衣服太過華麗,必將引人懷疑,他便使了銀子,整了一套破舊衣衫來到這裡。
沒有人會對自己下死手,費雲也不例外,可為了看起來傷的很重的樣子,費雲在腿上抹了雞血。
見費雲坐下,蘇櫻雪一邊蹲下身子,翻起費雲的褲腿,一邊關切地詢問著:
「小兄弟,這是怎麼弄的?怎麼會受如此重的傷?」
蘇櫻雪的聲音溫柔如同和煦的春風,費雲不由仔細地望了一眼蘇櫻雪,今日的蘇櫻雪與前倆天,破他障眼法的蘇櫻雪有所不同。
今日的蘇櫻雪打扮有些隨意,不知道是不是沒空打理自己的原因,她的髮絲竟然沒有綁起來。
烏黑的長髮隨意披散在肩膀上,如同綢緞一般烏黑瑩亮。
眉眼如畫,眼中閃爍著自信與溫柔,讓人心中舒坦,臉白淨無瑕,是個絕世無雙的美人。
見費雲呆愣,蘇櫻雪的手在費雲的眼前,晃動了一下,費雲立刻回過神來,心中暗道:
「我費雲喜歡的是錢,是銀子,可不是美人。我不是為你而來,我是為小皇帝而來。只要我能討得他的歡心,謀得一官半職,或者賞我個數不盡的金銀珠寶,我什麼美人沒有。何況你是他的女人,除非我不想活了,才敢打你的主意。」
「是這樣的,小的叫阿雲,自幼父母雙亡,是個孤兒,每天以乞討為生。是善良的人們養活著我,他們毫不吝嗇地給我一些剩飯剩菜,才讓我活到今天,心中感激不盡,無以為報。
可我只是一個乞丐,身無長物,無能為力。
近日聽說「清水鎮」這裡來了一個「神醫,」給人看診,從不收任何診費。只是每天這位神醫都親自上山採藥,很是辛苦。我就想,要不我便去山上采些草藥,送給「神醫」你,你用我采的草藥,給大家看診,是不是我也算間接的為幫助過我的善良人們,出了一份力了呢!
可誰知小的剛到山上,就碰見了一條毒蛇,它一直追著我跑,我不小心摔倒了,摔在自己的鐮刀上,腿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說到這裡,費雲又眼淚汪汪說道:
「雪兒姑娘,你看看我會不會死?要不要緊?」
眾人一聽費雲說他的著遇,一片譁然:
「這個年輕人,真是個知人圖報的人,雪兒姑娘你可一定要救救他啊!」
「是啊!現在這年頭知恩圖報的人,可不多了。千萬不能讓他有事啊!」
……
「大家別著急,其實這位阿雲小兄弟的腿,並無大礙,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蘇櫻雪急忙安撫著關心費雲傷勢的善良人們。
「啊?只是皮外傷?怎麼流這麼多血?雪兒姑娘你不會診斷失誤吧!」
「是啊!我看這個阿雲仿佛傷的挺重的樣子啊!」
「就是,你看他痛得眼淚都掉出來了,走路都很吃力,怎麼可能只是皮外傷呢!」
……
眾人譁然!蘇櫻雪眉頭緊皺,她也奇怪啊!明明只是劃破了一點皮,怎麼可能會流如此多的血?
蘇櫻雪狐疑地掃了一眼費雲,費雲心中暗道:
「不好,戲演大了,有點適得其反的架勢,萬一這個雪兒姑娘懷疑自己人品有問題,攆我離開,我還怎麼留在小皇帝身邊,謀好處。我得想個辦法破眼前的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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