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不知命的小鎮上,小太監劉文手裡拽著夜鷹給他的字條,唉聲嘆氣,自言自語地說道:
「我的皇上,你到底在哪裡?奴才為了尋你,累的全身都快散架了,這馬一路顛簸著,奴才身子實不吃不消,不行,今日說什麼我也要找個客棧,先休息一下。Google搜索」
連日來,日夜兼程的趕路,讓小太監劉文的身子很是虛弱,實在吃不消。
於是便左右張望了一下,尋了一個不起眼的小旅館住了下來,躺在床上,小太監劉文自言自語地說著:
「雖然這床沒有我的床舒服,可總比風餐露宿的好。」
就在劉文舒服的想要睡覺的時候,外面響起了一陣嘈雜,還有幾人的對話聲,聽聲音,好像是官兵在搜查什麼?小太監劉文的心「咯噔」一下,他打開窗戶,向外張望了一眼,卻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竟然是兵部侍郎孫衛丹。
「他來幹什麼?」
小太監劉文心裡嘀咕著。
「快些搜查,酒店、旅館一家都不要放過。膽敢趁著皇上不在,私下離京,罪無可恕,珍妃娘娘有令,找到人,格殺勿論!」
一陣低沉陰冷宛如催命閻羅般的聲音,傳進了劉文所在的房間。
「是。」
震天動地的喊聲之後,便是官兵們分散開來。
「都老實點別動,官府搜查。」
官兵們雄赳赳氣昂昂地挨家挨戶搜查的聲音。
劉文與兵部侍郎孫衛丹並沒有過節,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心裡慌慌的。
小太監劉文並不傻,雖然皇上離宮之後,他無所事事,可並不代表他的消息不靈通。
皇上不在宮裡,朝堂分倆黨,一個是太后一黨。另一個是珍妃沐凌蝶一黨。
其中兵部侍郎孫衛丹,刺史胡天,還有內閣輔臣薛冰其,吏部李聽雲等都是沐凌蝶一黨。
「這孫衛丹出現在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人?京城離這裡,已經很遙遠了,他到底是在找什麼人?」
小太監劉文心中嘀咕,墨黑的眼眸一直盯著樓下。
「回稟孫大人。這邊沒有。」
「這邊也沒有。」
……
只聽官兵們不斷有人到孫衛丹面前稟報,孫衛丹則聲音陰冷:
「這裡是前往邊塞的必經之路,我們一路快馬追來,相信他跑不遠。他要住宿,旅館與酒樓是必選之地。務必找到他」。
「是。」
接著,劉文便見有不少官兵,闖進了他所在的旅館裡。
「莫不是在找我?」
這個想法傳入劉文腦海,嚇得他全身一顫,冷汗直冒。
他不會武功,若孫衛丹真是為他而來,他必死無疑。
「怎麼辦?怎麼辦?我得想個辦法才行。」
「砰砰砰」
官兵敲門聲不斷傳來,眼見到了劉文所在的這間房,小太監劉文的心跳的砰砰的。
環顧四周,小腦袋飛快地旋轉著,見地上有腳踩的泥土,急中生智,倒了一些水在地上,用手摸了摸濕潤泥土抹在臉上。讓臉看起來贓贓的,掩蓋本來的面目。
後又見桌子上有筆墨,劉文眼珠子轉了又轉,又迅速用墨汁在臉上點了幾顆黑痣。
「開門,開門,官府找人。」
劉文剛裝扮完,一陣「砰砰砰」的敲門聲,便響了起來。劉文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打開門,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詢問著:
「怎麼是官爺?官爺,發生了什麼事?」
「滾開,不該你問的就不要問,否則是要掉腦袋的。」
官兵不耐煩地說著,一把推開劉文,在房間進行地毯式的搜尋。
房間很小,幾乎一眼就望到了全部,片刻功夫,官兵便搜尋完了,走到劉文面前,拿著手裡的畫像,將他上下好一番打量之後,冷冷詢問著:
「你可見過這個人?」
劉文只看了一眼,立刻倒吸一口冷氣,心中暗道:
「果然是在找我,這夜鷹可害死我了,我若早知道私自離京要掉腦袋,說什麼我也要請示孝楨太后再出宮。」
再多的後悔,也已經晚了,當誤之極,要先穩住他們。
想到這裡,劉文不動聲色地試探著:
「官爺尋的這是什麼人?可是他犯了什麼事?」
「廢話少說,你只說見過,亦或是沒有見過。」
官兵很不耐煩地喝斥著,劉文無奈只能搖頭說沒有見過。
打發走了官兵,關上了房門,劉文的心依舊砰砰直跳。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太監,至於嗎?劉文心裡想著。
「不行,我不能呆在這裡,我要趕緊找到皇上,只有找到皇上,我私自離宮的罪名,才不成立,皇上自會保著我,畢竟我是給他送書信。」
如此想著,小太監劉文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囊,趁著官兵到處拿畫像找人之際,如同做賊一般左右張望了一下,偷偷溜出了旅館,跳上了自己的馬,狠抽一鞭子,馬吃痛,揚天長嘯一聲,如同離弦之劍般飛了出去。
壞事就壞在馬的叫聲上,孫衛丹站在街道中央,靜等四下搜尋的官兵,回來稟報結果。
珍妃娘娘難得委以重任,他可不能把差事辦砸了。
皇上失蹤日久,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太后幾次在朝堂上勒令他們不得把皇上失蹤的消息傳出去,怕各地藩王得到消息,對皇位忌憚,讓大周王朝陷入內鬥的紛爭。
各地藩王不知,可他們這些朝臣卻清楚的很,朝中倆黨,太后一黨。珍妃娘娘一黨,太后畢竟是個女人,而且年過古稀,時日無多。
可珍妃不一樣,雖然也是女人,但年輕,而且身懷六甲,若皇上出了事,皇位必然落到珍妃肚子裡的孩子身上。前途無量。
孫衛丹出來時,珍妃沐凌蝶還沒有生產,若他知道沐凌蝶已經「生了」,而且還是男嬰,恐怕會更加忠心於沐凌蝶吧!
只可惜他們並不知道沐凌蝶肚子裡,懷的並不是皇上元祁的子嗣。不,確切的說,這孩子並不是出自沐凌蝶的肚子。
聽見馬的嘶吼聲,孫衛丹轉身,眼中含著冰封般的冷意,劉文怕馬的叫聲驚動孫衛丹,回頭望了一眼。
儘管劉文做了偽裝,可當孫衛丹與劉文對視時,劉文目光閃爍,孫衛丹眼神詭異,瞬間反應過來,大聲喊著:
「攔住他,快攔住他!問問他是什麼人?」
「是。」
幾名官兵一聽,快速跳上馬背,一路狂追,一邊追一邊大喊:
「前面的人停下,停下,再不停下我們射箭了。」
劉文一聽,哪裡敢停,跑的更加帶勁,手裡的鞭子接連甩了幾下,孫衛丹狹長的眼眸頓時布滿殺意,冷喝一聲:
「留下幾人繼續搜查,其他人跟我追。」
「是。」
訓練有素的官兵答應一聲,自覺分出倆隊人馬,一隊留在原處,一隊跟著孫衛丹追擊劉文而去。
劉文不知道跑了多久,渾身如同散架一般,他不過是個小太監,是個普通人,沒有武功,體力不支,坐在馬上搖搖欲墜,而若衛丹的人馬都是每日訓練的官兵,身強體壯不說,個個都有功夫底子,不費吹灰之力便追上了劉文。
「停下,再不停,休怪我不客氣。」
孫衛丹一路狂追,一肚子火,語氣冰冷,沒有一絲商量餘地,箭都拉了個滿弓。
劉文回頭一看,近在咫尺,知道逃也無用,急忙勒住了馬,孫衛丹一揮手,一隊凶神惡煞的官兵,將劉文的馬團團包圍。
「什麼人?報上名來。」
孫衛丹幽冷地說著。拍馬上前,調轉馬頭與劉文面對面,倆人四目相對,只聽孫衛丹道了一聲:
「果然是你。」
小太監劉文在旅館裡,用地上的泥土將臉弄的贓兮兮,加上用墨水點了幾個黑痣,官兵搜查時,沒有認出來,如今一路狂奔,加上害怕,劉文早就汗流浹背,額頭的汗水順著臉瑕流淌,汗水沖洗了劉文的面龐,早就將墨汁和泥土給沖沒了,所以,孫衛丹一眼便認出來了劉文。
一見自己的偽裝被識破,小太監劉文知道自己再否認也沒有用,急忙深吸一口氣,呲著八顆大板牙,哈哈一笑說道: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孫大人,若早些知道是孫大人,我也就沒有必要跑了,我還以為是山賊打劫呢!既然在此遇到,也算是緣分,這樣,我請孫大人到前面的酒樓,喝幾杯酒如何?」
「酒,就不喝了,珍妃娘娘有命,劉公公擅自離京,特派我來尋劉公公。殺無赦!」
孫衛丹臉陰沉著,一臉殺意,幽冷地說著。
「擅自離京?不……不……孫大人這是誤會,請聽我解釋,我是奉命出京尋皇上的,不是逃跑。」
劉文一聽「殺無赦」,牙齒都在打顫,急忙結結巴巴地解釋著。
「哦?奉命?奉誰的命令?」
孫衛丹,眉梢一挑,冷言詢問著。
「我……我是……奉了夜副統領的命令,給皇上送信件的。」
小太監劉文結結巴巴實話實說著。
「夜副統領?」
孫衛丹重複者,劉文點頭如攪蒜,片刻之後只聽孫衛丹不咸不淡地冷冷說著:
「夜鷹與賊人勾結,謀殺孝楨太后,已經被禁軍統領陳統領給斬殺。你是見死無對證誣陷於他?還是與他一樣是亂臣賊子,見事實敗露,想要逃跑?」
夜鷹還活著之事,只有孝楨太后知道,所有人都以為夜鷹死了,孫衛丹亦不例外,他得到的消息,是夜鷹和御林軍副統領沈兵死亡的消息。
「不……不是,夜鷹他不是皇上暗衛嗎?怎麼成了刺客了?我冤枉,我沒有與他勾結,這……這都是什麼事啊?孫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是來尋皇上的,不是私自離宮。真的,我這裡還有夜鷹給我的書信,還有我是皇上身邊的人,皇上對我那麼器重,我又怎麼可能逃走呢!是不是?」
小太監劉文反問著。同時無奈地從懷裡拿出那封書信,在空中揚了揚說道。
「呈上來,我看看。」
孫衛丹幽冷地聲音說著,有一個士兵從劉文手裡奪過書信,雙手捧給了孫衛丹。
令小太監劉文驚訝的是,孫衛丹只看了一眼,竟然想也沒想便撕毀了夜鷹寫給皇上的那封密封好的書信。
「你……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自查看皇上的信件並撕毀,該當何罪?」
小太監劉文忘記了害怕,用手一指孫衛丹,厲聲呵斥道。
可孫衛丹仿佛沒有一絲害怕的樣子,眼中殺機盡顯冷冷說道: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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