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嬉鬧打趣中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謝昌華和他分開後,手持一罐啤酒,邊喝邊走回片場附近的出租屋內,租金300一個月。
剛走到屋子附近,就看見有幾個馬仔在自己的屋子外面蹲著,抽著煙低頭,苦著個臉,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還有一個靠在牆上無精打采的抖著腿望著風,一看到自己過來,馬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扔掉菸蒂朝著同伴招呼了起來,幾人一起朝著自己跑了過來。
「昌華哥,大哥找你有事。」瘦猴跑到謝昌華面前,笑著臉諂媚的說。
謝昌華也認識他,隨口問道:「現在?」
「哦,不用這麼著急,慢慢來好了,反正已經等了半個小時了,也不差這一會。」他笑嘻嘻的說著,回頭朝著自己的手下吩咐著:「阿耀,去把阿東和阿細找回來,華哥已經到了。」
「知道了,大佬。」阿耀馬上應聲竄了出去。
謝昌華看到他們一掃剛才的苦悶,恨不得馬上解散的樣子,也知道他們只是客氣客氣而已,他拍了拍瘦猴的腰:「你們在外面等我下,我洗把臉清醒下,馬上就和你們走。」
「那真是太好了!」一個小弟在旁邊喊出了聲。
「啪,啪!」
「叫你多嘴,叫你亂說話。」瘦猴用力的打了兩下,馬上朝著謝長華陪笑說:「昌華哥,小弟不懂事。」
謝昌華只是笑笑沒說話,拿出鑰匙進了門,隱約聽到身後又傳來的的教訓聲,嘴角微微上揚。
打開水龍頭洗了一把臉,用毛巾擦乾,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袋,看了看牆上的鐘表,不禁有些抱怨。
十點了還要出門,真是麻煩,明天可是還要趕早工呢!
他搖了搖頭,出了門,和一幫等的不耐煩的馬仔來到了尖沙咀的一個夜總會裡面。
……
「華哥,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陳熙早就接到了門外小弟的報告,馬上迎了出來,親自把謝昌華引到了包廂里,打開一瓶紅酒,先倒了一杯遞給了他,又自己倒了一杯,坐回了椅子上。
陳熙是當初一起游泳來到香港的,是原身拉了他一把,他才沒淹死,所以很感激自己,不過他因為過得苦,不想受本地人欺負,直接進了社團,沒想到幾天不見,居然做到了24K小頭目,還管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夜總會。
謝昌華接過杯子,把袋子扔到了桌子上,喝了一口,壓下心中的好奇,試探著說:「不都是周五晚上交易的嘛,怎麼今天就來找我了。」
「我今天找你來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有也好。」他笑著打開了袋子,驚喜的喊道:「哇,繆騫人的古裝照,還有汪明荃,鄭少秋,趙雅芝的……,這期真是厲害啊,怎麼沒有李斯琪的,我最喜歡的就算她了!」
他翻完了後,語氣有點失落。
「喂,看運氣的嘛,沒碰到她們,我怎麼拍照片,而且你怎麼也玩追星啊!」
「全世界都追啊,就你這個怪人不追啊!」他拿起照片重新塞進了信封里。
「按老規矩!」
「知道,賣給粉絲嘛,賣給他們不僅比那些鹹濕佬賺的多了,還不說我也知道怎麼做,而且為明星與粉絲做溝通橋樑嘛,還不會給你惹麻煩!」陳熙會意的笑了笑,「你這番話,我倒著背都背的出來了。」
「給你,400塊。」他數了點錢放到了謝昌華手上,看到他高興的數著錢,猶豫了一下開口說:「華哥,你這麼愛錢,為什麼還呆在那裡,你看,你們拍出了一部小火劇,結果倒好,沒升職,反而被安排到了到貼門神這部垃圾戲之中,連我這種古惑仔都覺得不公平了,我叫你來社團幫我,錢又多,你又不來,做小報記者你又不干,你到底在想什麼?」
「哎,做小報記者太沒節操了,我有一點底線的,所以做不了,跟你做就更不好了,你知道我不喜歡打打殺殺的,至於為什麼還呆在那裡,呵。」謝昌華笑了笑說,「我只是個攝影師,拿的是死工資,升職也輪不到我,跟我有什麼關係,最憋屈的不是我,別人都忍了,我有什麼不服氣的。」
「哎,你這個人就是說不通,當初我們剛來這裡,媽的,連賣給我們的菜都要貴上幾毛,工資又比別人少幾百,我叫你入社團,你偏偏喜歡打小工受人欺負,你看我現在,多威風啊。」他恨恨的喝了口酒,啪的一下放下了酒杯。
謝昌華搖了搖酒杯,喝了一口放到了桌上,嘆了口氣:「如果你又要勸我入會,那我就走了。」
「等等,華哥,你不願意我以後就不說了,你救過我的命我怎麼都不會害你的,我只是不喜歡你受欺負,我又幫不了你這種感覺,以前都是你幫我的,我現在混成這樣了還是幫不了你,做老大什麼滋味都沒了!」他有些泄氣。
謝昌華有些感動,想了想勸道:「慢慢來,我以前就這麼聰明,以後也不會差的。」
「那倒是,對了,華哥,這是你的。」他馬上開心了起來,直接把一疊錢放到了桌子上,隱約有幾千的數。
「這是什麼意思。」謝昌華眼中精光一閃,坐回了位子,直了身子。
陳熙得意的笑了起來:「華哥,你不是去年跟我說過拍大尺度雜誌肯定熱賣嘛,還想與我合作賺錢,所以呢,我花了一年時間打點好一切,註冊了個公司,專門花錢請了一些專業人士去RB調查,調查清楚後,又請回了幾個攝影師,沒想到熱賣啊,一天好幾萬啊。」
香江是84年才開始有火麒麟這種雜誌,一個月就賺了幾十幾百萬,巨大的利潤馬上被社團惦記,不久就被打砸,圍堵,抄襲,當初為了借錢買九龍倉股票,謝昌華可是想了很多理由,畫了好多大餅,打算從身邊最有錢的陳熙手中忽悠借點錢,畢竟他當時也是一個小混混頭目,沒想到他問也沒問直接借了,更沒想到他真的信了,還做了起來,賺了錢,他可是從沒想過做起來啊。
謝昌華心中不禁有些鬱悶:「什麼雜誌啊,我怎麼沒看到過?」
「香江熱,三天前才出刊,華哥,你不要說我不照顧你哦,做生意都是要上面大佬照著的,什麼是都是我搞得,才拿到10%股份,我給你一半,5%。」他解釋道。
「那就多謝你了,我明白你的難處,不過呢你拿7%吧,你要養小弟的,不然誰幫你拼命,你打架又不太行,不過這些錢我就拿走了,對了,自己小心點,肯定有人會來找麻煩的。」謝昌華把錢揣進了兜里,提醒道,雖然多拿一點股份很好,但是要是自己這個小弟沒發展起來,崩掉了,自己的股份馬上也會沒的。
「那你太吃虧了。」他語氣有些沖。
「以後補給我好了。」謝昌華笑了笑。
「那好,你等我啊,很快的,我雖然不太會打架,但是按照你的方法賺了錢,馬上被老大安排做了這家店的管事人,現在的社團會賺錢的人升的快,等我再上去點馬上就補給你。」
「那我等你啊,對了,沒事我先走了。」
「等等,華哥,還有件事,你上次不是和賣雜誌一起跟我講過,投錢拍個小姐的風月片,提高小姐的品牌來賺錢嘛,我現在有錢了,有小姐了,出錢請你拍啊,你不是一直想做導演嘛!」陳熙急忙說。
「你認真的?」謝昌華轉頭認真的看著他,
「當然了,虧了也不要緊,賺了更好,而且賣雜誌都賺了,我相信你啊。」他扯著嗓子喊到。
謝昌華坐回了椅子上,想了一會又站了起來在屋內轉了幾圈,又坐了下來,終於一拍桌子,決定來點製片經驗後再拍功夫片,一拍手站了起來:「我拍了,但是片子肯定上不了院線的,因為演員肯定是小姐,電影圈不會給機會的,這不是打他們臉嗎,什麼人都玩,那還玩什麼!」
「你放心,這些片我肯定是拿到地下院線去的。」
「那就開始吧!」謝昌華感覺渾身充滿了勁。
「華哥你沒問題吧,我們是沒什麼,都是晚上開工。」陳熙勸道。
「一說起賺錢,我就來勁,走走走,先選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