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不會有好下場

  他猛的抬頭看了一眼四周，驚恐未定，「誰轉的帳？剛才誰來過？」

  明姍姍：？？？

  林鬼鬼指了指正站在他旁邊正喜笑顏開的趙壯丁，嘴裡嘰里咕嚕沒停。

  聽說小孩子可以看見大人看不見的東西，明姍姍抱著林鬼鬼後退了好幾步，生怕沾染了晦氣。

  秦大柱吞了一口口水，這世上就算真的有鬼又怎麼樣，活著的時候不是他對手，死後照樣掀不起什麼浪，況且他也沒害過那個工人，只是吃了一點回扣而已。

  他扶著嬰兒床重新站了起來，「姍姍，跟我走。」

  明姍姍一臉看傻子的表情，「有病你就去醫院，我有孩子有老公的，跟你走說的過去嗎？」

  秦大柱嘲弄一笑，「你在這個家裡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你想想你的幾個孩子，他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有沒有想過這其中的原因？」

  明姍姍的底線就是自己的幾個孩子，這些年孩子一個接著一個的出問題，看遍了醫生，做遍了檢查，體檢結果甚至都無一項異常，問題出在哪裡無人知曉……

  「難道你知道其中的原因？」

  三人順著聲音望了過去，見林齊堯打開了院門，直挺挺的走了進來，一臉不解。

  「你知道？」

  明姍姍不知道他來了多久，又聽到了多少，心裡頓時有些心虛。

  秦大柱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既然馬上要撕破臉了，那就再也沒有偽裝的必要了，他忍著後背和脖子的劇痛，冷冷的抬起頭與林齊堯直視。

  「我不僅知道我那幾個侄子為什麼會這樣，我還知道你以後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林鬼鬼正吐著小泡泡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兩人，秦大柱跟林齊堯說第一句話的時候，目光一直斜視，忽左忽右飄忽不定，最後一句話卻十分堅定。

  都不用算，含水量成分百分之五十。

  林齊堯只覺得荒唐，醫生都不知道的事情，秦大柱一個常年跑工程的竟然知道？而且他還沒來得及去跟秦大柱對峙，自己就先被詛咒了。

  「孩子的事情你當真知道？只要你告訴我這裡面的原由，公司所有的一切我既往不咎。」

  明姍姍黑著臉，完全不把秦大柱說的話放在心上，只覺世間怎麼會有這種人。

  「老林，當初我就說不該幫他，你看看，人翻了身就開始翻臉，他要是真是無所不知，當初哪還需要我們救他！」

  秦大柱笑的一臉猖狂。

  「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救我難道不是應該的嗎？再說了你們救我虧本了嗎？我在公司當牛做馬了十年，所有髒活累活我都不厭其煩的做了，近乎一大半的工程都是我在跑，我貢獻這麼多，吃點回扣怎麼了？要不是我在前方擋頭陣，林氏集團能做成現在這樣？」

  他伸手指了指林齊堯，「怎麼，聽你的意思你還想懲罰我？別忘了，你還欠著我們秦家兩條人命，兩條命，我讓你放點血不為過吧。」

  聽到兩條人命，林齊堯有些重心不穩，往後退了好幾步，那件事快三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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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的時候他因為失足掉河裡，是秦大柱父親拿著竹竿把人撈上來的，卻不曾想將他撈上來後自己腳崴了，帶著竹竿一起掉河裡去了，老人家本來就不會游泳，大冬天的掉進去就抽筋了，等他叫到人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沒了。

  秦大柱的母親因為丈夫走了抑鬱成疾，沒到兩年也跟著走了，之後秦大柱就一直生活在他家裡。

  這件事一直讓他很愧疚，說是欠他兩條命也不為過。

  林鬼鬼眉毛擰成一團，她剛算了算，秦大柱的父母身體本就不好，就算他父親不去救林齊堯，三個月後也會因為嚴重肝腹水而亡，而且因為救了人沾染了一些功德，下去後有了考公的機會，考不上也可以投個好胎。

  至於秦大柱的母親，就算他父親還活著，她也會在兩年內去世。

  她小臉緊繃，嘰哩哇啦說個不停，這怎麼算是欠他家兩條命呢，這是幫了他啊，因為他父親救了林齊堯，這是因，老人家不僅有很大機會可以考上地府編制，不想考甚至還可以優先選擇投一個好胎，秦大柱後來著林家一起生活，有了更好的成長條件，還得了林齊堯的幫助，這些都是果啊。

  客廳里安靜的只剩下林鬼鬼巴拉巴拉的聲音，趙壯丁聽的津津有味，時不時的還點評幾句。

  林齊堯癱軟的坐在沙發上，「拋開叔和姨的事情，這些年我對你問心無愧，你走吧，從今以後我們互不相欠。」

  秦大柱盯著林齊堯，目光緊鎖，「好一個互不相欠，可人命的事情你拋不開的。」

  說完轉頭看向明姍姍和她懷裡的小奶娃，「我讓你走的時候你不走，以後出了事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路邊隨便撿的野種也敢帶回家，也是，反正你們家裡也不缺殘疾兒童，多一個也是養。」

  這話說的多少有點侮辱人了，誰野種誰殘疾了？再說了，路邊撿的怎麼了？也不是人人都有機會撿到她的好吧。

  林鬼鬼氣的狂朝他吐口水，這仇她記下了，以後等他下去了，可得好好折磨他。

  明姍姍恨不得把懷裡的孩子扔過去砸死秦大柱，「滾！趕緊從我家消失！」

  秦大柱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腳步，「我說過，你不會有好下場的，你身邊的人也一樣。」

  林齊堯扶額，面色難看至極，到底還是他做的孽，要是三十年前死的是他就好了，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糟心事。

  明姍姍知道林齊堯的心理防線難過，「老林，那事不怪你。」

  林鬼鬼爬到林齊堯腿上，對著他不停的做鬼臉，想哄他開心一下。要是從前這個家確實沒救了，但現在她來了，這個家未來的日子裡只有欣欣向榮。

  林鬼鬼見他鼻子隱約蹦出來的黑氣，鼻子是財祿宮，出現黑氣是風水破財的前兆，不能再拖了，她得趕緊把那九具屍體給送回去。

  林齊堯四個兒子，其實他很想要個女兒，這孩子跟家裡有緣，而且公司的事情多虧了她，不然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哪一步。

  他瞥了一眼明姍姍，「找個福利機構把鬼鬼送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