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魚精修為不高,膽子很大,愛上了男主人,居然用自己畢生修為和氣運為代價,和女主人交換了身體。差點害死一條人命。
桃樹妖道:「就是那條小魚。雖然道行不深,但也是精怪,隨便丟在外面怕出問題。我就乾脆帶回來,想等張雪雪回來了送她玩。同類嘛,她估計會喜歡。」
「什麼同類?」張雪雪的聲音,適時地出現在門口。
半年不見,張雪雪還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樣,穿著一身淺綠色的紗裙,看起來清麗脫俗。
「雪雪你回來了!」
樹妖們看到張雪雪都開心地迎上去,桃樹、柳樹、杏樹挨個和她擁抱,分外親熱。
白俊在聽到張雪雪聲音的一瞬間就站了起來,卻沒有第一時間衝過去,而是站在樹妖們的身後,笑而不語。
最後還是張雪雪先和他說了話:「白俊,怎麼幾個月不見,你靦腆了許多?」
白俊笑著說:「人總是要成熟的。張雪雪,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說話間,他兩手伸出——想了想又覺得不合適,於是放下一隻手臂,用另一隻手過來和張雪雪握手。
張雪雪垂眸看了眼,沒有握手,而是大大咧咧地擁抱了下白俊。
白俊只覺得一陣香風入懷,想再多嗅幾口,那道綠色的身影已經飄然遠去。
張雪雪擠開眾人,衝著桑非晚喊著:「晚晚,人家可真是想死你了!」
不等她抱住桑非晚,就被桑非晚用給一根手指頭抵著額頭給推開了。
「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依然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好在張雪雪知道她的性子,也沒多在意。
她轉而過來和俞北冥打招呼:「俞山主,好久不見。哎,你的氣色好像不太好?」
桑非晚的眼神頓時朝俞北冥掃來,淡淡地解釋了一句:「他受了點傷。」
俞北冥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深聊,問張雪雪:「老丘呢?」
張雪雪說:「老丘在幫他媳婦搬行李呢,你也知道蘭心的東西多。不過應該馬上就來了,他一路上都在念叨師父、師父的。要是知道你受傷了,估計要心疼。」
「我師父受傷了?」老丘人還沒到,洪亮的聲音先傳了進來。
接著就見到一道急吼吼的身影沖了過來,奔到俞北冥身邊,上下左右地打量:「拍個戲咋還受傷了呢?傷哪了?」
鄭蘭心也跟在後面進來了,關切地看著俞北冥。
俞北冥淡淡地道:「一點小傷,快好了。既然都到齊了就吃飯吧——小黑呢?」
這時,地下室傳來一聲暴躁的叫聲:「喵嗚!」
桃樹妖臉色一變:「不好,小黑該不會把那小紅魚給吞了吧?」
等眾人趕到地下室的時候,就見小黑渾身毛髮濕透,剛剛從水裡爬上來,貓嘴裡露出一條紅色、還在顫抖的魚尾。
看到突然來了這麼多人,小黑還有點吃驚:「喵?都來看我吃飯?」
俞北冥低聲喝道:「小黑,吐出來!」
小黑轉身就想跑——
這條小魚實在太可惡了,開始發現小黑不敢下水的時候,居然還在水裡嘲笑它。
小黑一時衝動跳下了水,差點被淹死,好在後來激發了潛能意外學會了狗刨游泳。
又在游泳池裡撲騰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捉到嘴的魚,小黑這麼捨得丟?
小黑叼著魚還沒跑出兩步,就被一隻大手拽著尾巴給倒提了起來,提起來也就算了,還在半空中抖了幾下。
小黑吃痛之下,嘴巴一張,魚就掉了出來。
老丘提溜著小黑,板著臉訓斥:「一點規矩都沒有,怎麼能跑到桑小姐家偷吃?」
俞北冥急忙喝道:「老丘鬆手!」
他手一撈就把小黑抱回懷裡,呵斥道:「長幼有序,不可亂了規矩。」
老丘跟著訓斥小黑:「就是一點不懂規矩!」
俞北冥道:「老丘我是在說你,長幼有序,以後對小黑尊敬點,不要像剛才一樣拽它尾巴。」
老丘有點懵:「師父,你這話我怎麼聽不懂?長幼有序沒錯啊,我長它小,我為什麼要尊敬它?」
俞北冥直截了當地說:「小黑是你師兄的轉世,這輩子已經受了很多的苦,尤其它的因為蘭心才……總之以後好好對待小黑。」
「什麼,這隻貓是小風師兄?師父您沒開玩笑吧?這怎麼可能?」
「這種事情上,你覺得我會開玩笑嗎?」俞北冥說著,低頭查看了下小黑的尾巴,「還好,沒被扯壞。」
「喵嗚……」小黑委屈地在俞北冥的懷裡哼唧。
俞北冥給它揉了柔尾巴,語氣溫柔:「現在不疼了吧?」
「喵!」小黑的夾了一聲,卻暗搓搓地給老丘甩了一個得意的眼神。
老丘有點氣憤,接著又滿心失落,有種師父被搶走的感覺,而且還是被一隻綠茶貓給搶了。
眾人聽說小黑居然還大有來頭,都好奇地圍著小黑問來問去。
於是桑非晚就簡短地把事情給說了一遍,又揮了揮手道:「行了,都去吃飯吧。」
大家說說笑笑正要走,桃樹妖才想起:「對了,還有小魚精!」
不怪大家遺忘,那小魚也就五六公分的長度,掉在地上不仔細都瞅不見。
被小黑吐出來後,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魚嘴巴一張一合,眼看就快要斷氣了。
還好桃樹妖及時想起來,又回來把它撿起來,灌了口靈氣它才緩了過來。
桃樹妖對張雪雪說:「吃完飯你帶回家養著玩。」
張雪雪嫌棄地搖頭:「我自己就是魚,我還養條寵物魚?這簡直太奇怪了。不要!」
桃樹妖就有點犯難:「那我繼續扔泳池裡?」
俞北冥開口說:「沒人要的話,不如給我吧。」
小黑聞言,立馬高興地舔俞北冥的手:「喵嗚主……師父真好,我要吃生魚片!」
桑非晚痛快答應了:「桃樹,找個礦泉水瓶裝了,等下讓小黑帶走。」
桃樹妖有些於心不忍:「那小魚已經開了靈智,直接當食物投餵給小黑,未免有點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