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烤現烹的食物難免要花費時間。
等了好一陣子,食物才陸續上桌了。
各種肉類烤串全都放在一個方形的鋁製托盤上,堆成了個小山,濃郁的想起撲鼻而來,引得人食指大動。
張雪雪還不忘記問店員:「哪些是牛肉、羊肉,哪些是鴕鳥肉?」
店員很粗略地給她指了指,便匆匆地忙碌去了。
「這就是鴕鳥肉嗎?聞著還挺香的,我以前還沒吃過鴕鳥肉。」
張雪雪拿起一個看起來很誘人的串肉就要往嘴裡塞,桑非晚卻突然來了一句:「別吃,是人肉。」
「吧嗒!」張雪雪手裡的串跌落,她驚訝得瞪大了眼睛,然後壓低了聲音問,「晚晚,你沒開玩笑吧?」
桑非晚說:「你覺得我會開這種玩笑嘛?」
張雪雪乾笑了幾聲:「所以這就是你剛才說的驚嚇?果然夠刺激。」
桑非晚道:「剛才路過巷子的時候,我就覺得這裡隱約有些不對勁,所以過來看看。果然有問題。」
張雪雪只覺得有點悲傷:「為什麼你能看到不對勁,而我卻只聞到了肉香?明明我的修為也提高了很多啊!」
桑非晚神情嚴肅:「奇怪之處就在這裡!明明應該怨氣滔天的地方,卻隱而不露,連你都沒看出來。」
張雪雪問:「那現在該怎麼辦?」
桑非晚直接拿出手機打了報警電話。
張雪雪眨巴了下眼睛:「這麼簡單粗暴的嗎?」
桑非晚指著滿屋的食客說:「你想個辦法,讓他們不要再吃了。同時,在警察來之前,不能打草驚蛇。」
「這什麼難的,看我的!」
張雪雪說罷,走到窗口直接往外面撒了把錢,然後故作驚訝地嚷了起來:「咦,怎麼外面掉了那麼多錢?還都是百元大鈔?」
眾人擼串的動作一頓,紛紛出去撿錢。就連店裡的夥計也顧不得忙活,跟著出去撿錢了。
其中倒是還有幾個品德比較好的人,大聲呼籲大家撿到錢了都歸攏到一起,好交警察。畢竟這麼大筆錢,失主肯定很著急!
而真正的「失主」張雪雪卻是由衷的感慨:「現在年輕人的素質啊,真的提高了很多。我這個『失主』啊都想給他們發品德獎金了。」
如此一耽誤,果然都顧不上吃飯擼串了。
不多久,小巷子的前頭傳來烏拉烏拉的警鳴聲,接著警察就出現在大家的視野里。
大家還以為,警察是為了丟錢的事而來,個別幾個有私心也不敢私藏錢款,大家紛紛把剛才撿的錢拿出來上交。
被塞了一手錢的警察都有點蒙蔽:報警人不是說發生了命案嗎?撿錢又是怎麼回事?
於是那名警察只好讓其中一名同事,把店裡的顧客都喊到外面去統計錢的數額,自己則在大聲地詢問:「剛才是誰報警?」
「我報的警。」桑非晚站了起來,微微一笑,「傅警官,好久不見。」
傅警官原本是桑非晚家附近的片警,最初因為壞人進了桑非晚家,上門來逮人、做筆錄。
後來桑非晚又牽涉到了一起人命案里,他又來調查情況。
幾年過去了,傅警官也從小片警轉到了刑偵科,成了一名刑警,當聽說這裡發生了命案,立馬就帶著同事趕來。
此刻,餐廳里沒有顧客了,桑非晚乾脆撤下了靈力遮掩,大大方方地和傅警官打招呼。
「桑小姐!」傅警官自然也對桑非晚印象深刻,「是你報的警?死者在哪裡?怎麼回事?」
桑非晚就指著桌上的肉串道:「我懷疑桌上的幾串所謂的鴕鳥肉是人肉做的,希望你們好好查查。」
此話一出,傅警官臉色微變:「人……人肉!」
「你們幹什麼!」這時,老闆從聞訊從裡面出來,「客人呢?客人為什麼都在外面?警察同志,我們店鋪開了二十多年,一直都是遵紀守法、本分做生意,誰沒事瞎報警找我們麻煩?」
桑非晚掃了眼店老闆,眉頭微微皺起,他身上雖然沾染了淡淡的怨氣,但並沒有沾染人命案子。為什麼會出現人肉串?
傅警官帶著人去後廚看了一圈,也沒發現異樣,便又過來問桑非晚:「桑小姐,你怎麼確定肉串有問題?如果只是懷疑,我們不能隨便定性,必須要先舉證才行。」
老闆這時也知道有人懷疑他肉串有問題,十分生氣:「我的肉是正規市場上買來的,票據都清清楚楚,怎麼可能有問題?你們該不會是同行嫉妒我生意好,估計來搞我的吧?」
桑非晚對傅警官道:「肉串真的有問題,不信的話你們拿回去化驗下就知道了。」
老闆嚷道:「無憑無據的,憑什麼拿我們的肉串去化驗?外面那麼多人看著,傳出去我們店的招牌都砸了,以後還怎麼做生意?我這麼大的損失,你們誰賠?」
張雪雪道:「難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肉有沒有問題嗎?實話告訴你,你賣的是人肉串,還想要繼續賣?心裡不慌嗎?」
「放屁!」老闆大聲地反駁,「我說了,我的肉來路正規,不可能有問題!更不可能是什麼人肉!你們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傅警官也有點為難,對桑非晚道:「最近這一片很太平,沒什麼人口失蹤的案子。我們剛才也調取了老闆的資料,他家庭和睦,妻兒老小都健在。平常的生活也很規律,沒有任何疑點。貿然將這家店列為懷疑對象……總要有證據吧?」
傅警官也知道桑非晚是玄學大師,應該不會憑空造謠,只是他希望桑非晚能拿出更有力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