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啦4

2024-08-29 10:56:19 作者: 伊水十三
  撩啦4

  傅行洲朝他們看過來一眼, 收回視線。

  鄭熠航知道一點內幕,捅了下周方, 「別瞎說。」

  「我瞎說什麼?

  就他那樣你見他昨晚之前碰過別的女的沒?

  林穎給他香水的時候就往他身上貼了兩下, 他特麼大半夜給我打電話讓我把林穎往遠了扔,就他那樣,平時能跟女人沾上邊兒……」

  傅行洲又斜睨他一眼, 低頭摸出手機, 不顧周圍直勾勾的視線,自顧自低頭玩兒起來。

  周方以為傅行洲是默認, 說得更起勁, 「我看昨晚跟他一起去酒店的, 說不定就是北月呢?

  微博上都公認了, 他也沒澄清啊, 這麼久沒見表態, 他總不可能是炸號了吧?」

  鄭熠航瘋狂在一邊戳他,卻怎麼也戳不動,直到這句話出口, 鄭熠航表情古怪地盯他一眼, 放棄掙扎。

  ……還真就是炸號。

  同時他默默思索了一番要不要給自己添個微博認證, 不然好不容易說句真話, 都得被淹沒在茫茫人海里。

  瞧瞧, 他那天晚上孤軍奮戰和人對噴那麼久,愣是沒一個人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你看北月新發這條, 底下評論都是讓傅行洲安慰她的, 他咋不出面?

  眾所周知傅二少從來不是憐香惜玉的人吧?」

  周方說著打開手機, 刷刷幾下給滑到北月的首頁,洋洋得意地把屏幕懟到鄭熠航臉上, 自以為看破天機。

  手機屏幕上,北月發了半張臉的自拍,上面幾道抓痕尤為刺眼。

  【北月v:妹妹家的貓不聽話,看到我就抓我,看起來對我很有敵意的樣子,好想哭……】

  底下評論果真一水兒的@傅行洲,一副傅行洲不安慰北月就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淹死他的模樣。

  看起來確實是那麼回事兒。

  「……」

  鄭熠航躊躇片刻,猶豫著要不要把真相告訴還在兀自得意的周方:「老周……你知道不,他……」

  他有預感,再不讓周方這大嘴巴閉嘴,遲早連他一起都得被傅行洲削一遍。

  還沒等他說完,一道慵懶隨性的聲音就穿過人群鑽了進來——

  「現在澄清了。」

  傅行洲依舊是那副坐姿,抬腕把亮著的手機屏幕在身前晃了晃,「爸爸我帳號終於回來了,不慶祝一個?」

  他腦袋微偏,用手散漫支著,夾雜戲謔的眼神里,隱隱閃著點寒星。

  手機屏幕上,北月已經被他從關注列表里移除。

  有人大著膽子刷新了一下北月的評論區,最新評論來自傅行洲——

  【傅行洲v:炸號這麼多天終於回來了,所以北月受傷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微笑】

  順藤摸瓜點進主頁,傅行洲最新微博時間顯示為「剛剛」,轉發了鄭熠航的澄清,並附帶一個微笑。

  ……

  全場霎時一片安靜。

  特別是周方,嘴巴張了半天才勉強發出一個音節。

  「……啊?

  !」

  鄭熠航心知現在不是說話的時機,於是只敢偷偷給他飄過去一個同情的眼神。

  ……大兄弟,自求多福。

  人人都知道傅行洲這祖宗被觸了逆鱗有多瘋,他還偏喜歡往他那兒撞。

  這下好了,親自打臉。

  周方這會兒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口嗨過了頭,囂張勁兒消散大半,縮了縮脖子,「不是……我以為……」

  「不信謠,不傳謠,等實錘,網上衝浪那麼久,這點基本的意識還不知道?」

  傅行洲笑眼微眯,帶點昳麗的危險,起身朝他走過來。

  「更何況你爸爸還就在這兒呢,也不知道問清楚了再嗶嗶?」

  眼見著傅行洲長腿邁動,頃刻間便只離他了幾步之遙,周方頓時心跳如鼓擂,「不不不下回我……」哪再敢啊!

  本以為少說要被傅行洲一頓揍,周方已經做好了準備,卻不想,傅行洲在走到他面前時,腳步根本沒有任何停頓。


  他熟視無睹般繞過周方,逕自朝門口過去。

  「離七點也不遠了,你們玩兒好些,我先回去找我老婆。」

  他往門外走了兩步,正欲反手關門,又想到了什麼,折身返回。

  「還有,關於昨晚的事兒,夫妻情趣而已,我老婆臉皮薄,就不透露多了啊。」

  沒等在場幾個反應過來,他便再次轉身離開。

  包間內氣氛再次如結冰一般凝滯住。

  「……靠。」

  半天過去,鄭熠航看了看包間內電子鐘顯示的六點半,忍不住爆粗。

  罵完,他抽出手機噼里啪啦往群里打了一行字:

  【鄭熠航:傅行洲你媽的混蛋!在我們這群單身狗前面秀恩愛是會天打雷劈的你知不知道!】

  六秒後,群里彈出一條新消息。

  【傅行洲:不知道。

  】

  鄭熠航:……?

  —

  與此同時,北初家。

  北初剛從工作室回來,收拾好橙糕和年糕的東西,就聽見手機提示音響了兩聲。

  她打開看,發現來自微博特別關心,就在前幾分鐘,傅行洲更新了一條微博。

  北初若有所感,點開了北月最新那條的評論區。

  她其實一早就看見了北月發微博賣慘,只是老配方老套路,她一直無感罷了。

  評論區最上面那幾條還是由心疼北月和埋怨妹妹盤踞,但再往下翻一點,傅行洲的評論赫然入目。

  語氣極為不客氣,以至於樓中樓里的眾人都還處於懵逼狀態。

  【豆漿甜不甜:臥槽怎麼回事,本人發言?

  】

  【不取名就不取名:什麼情況……所以北月和傅行洲真的只是誤會?

  】

  【每天睡不醒:……那北月之前那個樣子,不好好澄清還故意發些引人誤會的話,吃相是真的有點難看了……】

  【早睡早起:現在好了吧,直接被取關打臉。

  】

  【暴躁老弟:樓上的哪隻眼睛看見了北月沒澄清?

  明明之前就只是你們腦補好不好?

  北月真可憐,幹啥都要背鍋。

  】

  ……

  剩下的北初懶得看,烏煙瘴氣的只會讓她頭疼。

  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很早就知道的結果,她本應對此波瀾不驚,卻在看見傅行洲主動出面澄清之後,還是忍不住開心起來。

  退出界面後她又刷新了兩下,把北月的消息刷走,繼續往後看。

  VK已經放出了春季新品預告,合作進展順利,待她過段時間交稿,應該就能輕鬆一陣。

  北初又刷了會兒首頁,放下手機去收拾明天帶走的行李。

  她這次只去幾天,帶的東西不多,那邊也有人給她準備,用一個行李箱剛好。

  收拾一陣,北初正將行李箱合上,忽然聽見了敲門聲。

  她拉上最後一節拉鏈,一邊應聲一邊朝那邊過去。

  開門,傅行洲俊臉呈現在眼前。

  他笑得有點兒痞,舉了舉手上的外出箱,「我來帶小傢伙回去。」

  北初「噢」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黏黏糊糊在客廳里到處跑的年糕和橙糕,莫名的有點捨不得。

  她原本就心心念念的想要有貓,年糕和橙糕又一個賽一個的機靈討喜,這才相處沒多久就要分開……

  北初把門又推開一點,「……先進來吧。」

  將傅行洲領到沙發上坐下,北初這才過去把兩隻貓拎過來,一隻手一個,回到沙發上時,順手把年糕放在了傅行洲腿上。

  隨後她低頭,開始絮絮叨叨:

  「年糕脾氣比橙糕好,乖一點,你沒事可以揉揉它,但別下手太狠,它比較挑嘴,有時間的話可以做點小零食。」

  「橙糕……呃,脾氣有點差,北月臉上那傷你應該看到了,就是它撓的,所以你平時小心一點,它急了容易傷人。」


  「但你也別太躲著它,它缺安全感……」

  北初說話的時候,頭一直低著,揉揉這個順順那個,眼神軟的像是要滴出水來。

  傅行洲全程注視著她柔和的側臉,唇角的笑意怎麼也掉不下去。

  趁她停頓的時候,他輕輕將她的一縷鬢髮別回了耳後。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她一起帶回去。

  指節有意無意觸碰到北初的臉頰,微涼的觸感讓北初想說的話當場卡住,眼神轉向了他。

  「……大概就是這樣。」

  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來還能說什麼,北初乾脆結束嘮叨,裝作不經意地轉移話題,「你應該會養貓吧,那有些事情我就不再說咯?」

  傅行洲嘴角的笑意停滯一瞬,「……嗯,應該沒什麼問題。」

  北初沒有懷疑,微微頷首,接著十分鄭重地將橙糕一併抱到了傅行洲的懷裡,「那好,它倆我就交給你了,好好對它們。」

  「當然,我好歹也是它倆家長不是?」

  傅行洲一邊調侃一邊接過橙糕。

  橙糕還有些不安分,傅行洲捏著它的後頸,直到它安靜下來,才拍了拍它的背。

  之後他俯身小聲對它道,「嘿,你媽要離開一陣子,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就只能跟著你爸混了啊,多擔待點,聽到沒?」

  「……」

  北初心情複雜地看著傅行洲對貓嗶嗶。

  傅行洲似無察覺,眼尾綺麗的笑更甚。

  眼神有意無意朝北初飄了飄,他再次俯身:

  「我們一起在家等著你們媽媽回來啊。」

  北初再次:「……」

  這奇怪的空閨怨夫感是怎麼回事……?

  沒等她深想,傅行洲把年糕和橙糕放在一邊兒,驀地開口:「初初。」

  語氣突然變了變,調笑的感覺收斂許多。

  北初下意識回應,「啊?」

  下一秒,她便感覺到一股力道將她拉著傾身,旋即在頃刻間被熟悉的味道包裹。

  傅行洲擁著北初許久,低沉的嗓音帶著顫,克制地緩緩流淌——

  「早點回來,別再讓我等太久。」

  —

  最後傅行洲還是在北初家裡住了一晚上。

  鑑於上次的教訓,傅行洲率先乖乖在沙發上躺了下來,沒敢得寸進尺。

  相安無事的一晚上過去,第二天大早,傅行洲親自送北初去機場。

  車停在機場門口,北初沒讓傅行洲再送她,自己下車,拖著箱子往機場裡面走。

  在她下車的時候,傅行洲把橙糕和年糕都捉了出來,笑眯眯地低頭對它們說:「來,給媽媽說再見。」

  北初剛沾地的腳差點沒站住,一個趔趄,回頭看,傅行洲神態自若,又把貓裝回了外出箱。

  察覺到北初的目光,他眉尾一抬,給她拋了個媚眼。

  「注意安全啊。」

  北初手一抖,反手把車門給關了個嚴嚴實實。

  —

  到達美國,北初沒去找伍叔,先回到以前的公寓安頓下來,休息了一天。

  她離開沒幾天,屋子裡積的灰也不多,簡單打掃一下就能繼續住。

  北初收拾好後站在玄關處,上上下下將屋內陳設打量了一遍。

  認真仔細的樣子,像是在同過去的五年道別。

  末了,她釋然地收回視線,低聲道:「要再見啦。」

  清晨,北初帶了一束花下樓,熟悉的黑色林肯停在路邊等她,低調神秘。

  北初坐進車裡先喚了聲:「伍叔。」

  東方面孔的慈祥老者回過身,對她稍微彎了彎腰:「北小姐,先去哪兒?」

  北初想了想,輕聲道:「先去克萊恩公墓吧,我想看看蘿拉夫人。」

  說完,她有些低落地垂眸。

  蘿拉夫人是她在美國浮浮沉沉這些年,給她帶來最多幫助的人。

  也是她這些年來最感謝的人。


  可惜難耐世事無常。

  想起過往種種,北初捏緊手裡的花束,外面的塑料包裝被捏得咯吱作響。

  伍叔從後視鏡里觀察著北初的表情,安靜地沒有打擾她。

  他是蘿拉夫人曾經的管家,因為身為華裔,與北初這些年來接觸很多,也自然了解北初對蘿拉夫人的重視。

  兩人一路沉默地前往墓園,直到將花束放在墓碑之前,伍叔見北初的情緒頗有一種越加低落的趨勢,終是於心不忍,開口勸道,「北小姐不必太過感傷,生死有命,要是您放不下,就好好繼承夫人的遺願吧。」

  北初搖搖頭,上車時,唇抿得很緊,「我還是有些擔心我能力不足……」

  「夫人既然將產業交與您,肯定是有著自己的考量,北小姐不必太過擔心,」伍叔驅車換了個方向前行,「更何況您在夫人彌留之際,已經代為掌管過一段時間,您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說完這番話,伍叔適時沉默,留下北初自己思考的空間。

  幾分鐘後,后座北初的聲音緩緩傳來——

  「……伍叔,也許你是對的。」

  聽見北初這句話後,伍叔流露出輕鬆的笑意,「北小姐,這是您應得的。」

  —

  要處理的事情有點繁瑣,處理完保守估計需要十天,北初得知消息後便給傅行洲通知了過去。

  國內時間是深夜,北初發完消息,就把手機放回兜里,不指望傅行洲回她。

  然而在三分鐘後,她聽見了提示音的震響。

  【傅行洲:好的,等你回來。

  】

  北初有些驚訝他居然到現在還沒睡,於是回他:

  【北初:還沒睡?

  】

  那邊沒有立刻回復消息,雖然上面「對方正在輸入中」持續了很久,但她等了一會兒,也沒見他發過來。

  正當北初準備把手機塞回兜里,提示音再次響了起來。

  【傅行洲:(圖片)】

  圖里光線昏暗,棕色地毯上面,兩隻貓打鬧的身影鬧騰到模糊。

  【傅行洲:它倆吵,我睡不著。

  】

  委屈兮兮的像是在控訴。

  北初莫名其妙「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北初:沒事,等它們鬧騰累了就安靜啦,待會兒有個會議,先撤了。

  】

  發完,身旁有人提醒她時間,她將手機調成靜音模式,對那人道了聲謝後,往會議室的方向走去。

  —

  正處在深夜的另一邊。

  傅行洲看完北初發來的消息,百無聊賴把手機扔到了一邊兒,仰著頭順手捉了一隻貓抱在手上,「女兒啊,你媽不在,你爹我好寂寞啊——」

  還沒感嘆完,他便感覺到手上一股痛感傳來,吃痛縮手,低頭一看,發現是橙糕在咬他。

  好在橙糕牙淺,傅行洲縮手速度也快,最終他手上只留下了一點沒破皮的牙印。

  傅行洲看了看牙印,不怒反笑,伸手要去抓住橙糕後頸,「嘿,你媽一走你就皮了是吧?

  居然敢咬你爹,今天非得給你點教訓不可……」

  奈何橙糕身子靈巧,在房間裡上躥下跳,傅行洲也沒能抓到他。

  橙糕在北初面前一直都是一副裝乖賣慘小可憐的樣子,離了北初到了傅行洲這兒,卻突然換了副面孔,有恃無恐地耀武揚威起來。

  傅行洲不信邪,跟在橙糕屁股後面追著跑。

  終於在最後一次,他成功摁住了不安分的橙糕。

  傅行洲把橙糕提溜起來,眯著眼準備訓斥,視線往下一掃,卻突然盯到了一個東西——

  「臥槽,」傅行洲聲音陡然拔高,湊近橙糕,震撼開口,「你特麼還有蛋?

  !」

  想起之前自己一口一個女兒地叫得歡,又想起橙糕黏在北初身上到處亂蹭的親昵模樣,傅行洲只覺咬牙切齒。

  ——誰特麼能想到這是只公貓。

  他鬆手,盯著尚處得意狀態的橙糕半晌,忽然笑容變得陰森起來——


  「沒事,明天老子就帶你去把絕育做了。」

  橙糕仍不知道自己將會失去什麼,仍上躥下跳,為自己脫離了傅行洲的魔爪而得意的很。

  ……

  沒有如願見到橙糕恐懼的神情,傅行洲心底頓感無趣,平靜下來。

  他又把年糕揉進懷裡,閉了會兒眼,拖長了語調,有氣無力——

  「……怎麼辦啊年糕,這才多久,我就又想你媽了。」

  「還有十天,你爸我還要承受十天相思之苦……」

  傅行洲本來以為,自己經歷了那五年的空白以後,區區幾天的等待,他不可能忍受不住。

  可事實上,這才第二天,他就已經受不了了。

  天知道從那日再次見到北初開始,他就有多想去觸碰她,擁有她。

  可是直到現在,他所做過的最深入的事,也只停留在了尚不達唇畔的一個吻上而已。

  他素來隨性恣意,唯獨在這件事上,不敢太過逾矩。

  傅行洲坐在地毯上,煩躁地向後仰倒,又緩緩坐起。

  好想她……

  突然,他腦海里一個念頭閃過。

  猛的把年糕舉了起來,傅行洲一雙桃花眼直視年糕圓溜溜的大眼,認真問道:「要不,我過幾天飛過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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