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有些尷尬,挖牆腳被人抓現行了。
張元慶從台上走下來的時候,一些人主動走過來打招呼,留了聯繫方式。證明這一番天一生水,還是有些吸引力的。
更何況,原本天水市最近就比較出圈,作為滬市的外地企業家,多少有些了解。多方面原因,讓他此次過來,肯定是有收穫的。
只不過這個收穫被松磊碰到一個正著,就顯得有些尷尬了。
薛家友將張元慶帶到了松磊的面前,這位政壇大人物上下打量著他:「張市長是想要來滬市打擂台?挖牆腳挖到這裡來了?」
既來之則安之,張元慶在招商這一塊,臉皮向來就是很厚的。哪怕當面被抓,他仍然笑臉如花:「松市長誤會了,我主要是來參加文化交流的。鄙人對國學很感興趣,特意過來學習。當然如果發現這邊有資源,那麼幫助滬市實現資源有效配置,那豈不是雙贏。」
「資源有效配置?是配置到你們天水市?」
松磊反問了一句,臉上面無表情,顯得有些生氣。
張元慶呵呵一笑:「說白了滬市地方小了點,發展快了,太多經濟體擠不下去,我們天水市那邊窮地方,想要跟著後面幫幫忙。這就像以前城裡的親戚家裡有舊衣服啥的,鄉下親戚帶回去穿穿,您騰空了地方,我得到了實惠。」
這番話,張元慶姿態放低到了極點。
松磊卻冷笑了一聲:「你是說占便宜吧,什麼時候你們天水市成為副省級城市的時候,再來跟我們資源有效配置,現在天水市似乎還不夠格。」
張元慶一再放低姿態,松磊卻一直以勢壓人,張元慶也不在意:「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說不定哪一天天水市發展成為直轄市也不一定。就像鄉下的窮親戚,說不定哪天也會發跡。天道酬勤,一代代人的努力,必然會有回報的。」
松磊凝視著他,片刻之後露出了一絲笑容:「有人說你風骨三分像我,七分像老閆。我看你比我還狂,比老閆還烈。」
張元慶之前的確聽豪先生說過,說自己風骨三分像某人,傲氣七分像另一個人。他還很奇怪,這兩人是誰。今天破案了,搞了半天是說自己像松磊和閆文志。
自己有幾分像閆文志,張元慶還是能夠理解的。自己是老丈人一手帶出來的,自己老丈人幾乎就是閆老的翻版。而自己的確很多方法,都是學習了老閆。
但是說自己像松磊,張元慶還真沒覺得。
松磊說完之後,就沒有再提這件事了。張元慶急忙將楊天拉出來,跟松磊認識一下。
松磊打量了一下楊天,然後問了他一句話:「小林的人我也比較放心,不過跟著我,可不比跟小林,我這個人對自己人很嚴苛,你能受得了麼?」
楊天鄭重回答道:「松市長,林省長是我的老領導,他一直都跟我提到您。可以說很早之前,我就仰慕您的為人。如果有機會能夠在您手下學習工作,對我個人來說,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機遇。我希望您能夠給我這個機會。」
聞言,松磊只是輕聲一笑:「聽這個話,倒是挺舒服的。願意來就來吧,我身邊也需要一個像你一樣的人。」
張元慶沒有想到,松磊一句話就答應了下來。
他知道真實原因肯定非常複雜,這背後一定有著松磊對於各方勢力的考量。不過將這件事敲定,張元慶也鬆了一口氣。
以後在滬市有了楊天這樣的老大哥,自己可就更順了。
松磊在這裡待了一會兒就走了,不過他卻約了張元慶明天的晚飯。這令張元慶感到有些受寵若驚,當初田安象來滬市,都沒有見到這位大佬。
沒想到自己今晚不僅見了,還能夠與他約飯。張元慶隱隱感覺,松磊對自己是有好感的。這個好感,似乎跟王家的關係無關。
松磊對王家,應當就是欠了一個人情。當初幫了自己一把,基本上就算還了這個人情。他對自己現在的好感,可能是其他方面,例如林老師或者豪先生。
等到松磊走了之後,楊天激動得不能自已:「元慶,你真是我的貴人。」
張元慶搖了搖頭:「我只是一個提議而已,真正能讓松市長點頭,還是林部長那邊的影響力。」
松磊卻笑著搖了搖頭:「你太小看你自己了,你可知道松市長的老領導是誰?」
關於松磊的信息,張元慶知道的不多。只是通過豪先生等人知道,松磊是學院派扛旗之人。所謂學院派,之前有一部很火的電視劇,裡面存在一個漢大幫,有點學院派的意思。
在近代歷史上,學院派的背後是大量學者從政形成的一種「學而優則仕」的現象。具體來說就非常複雜了,有一部分是只可意會。
難道松磊的老領導,是邢老或者馮老?在這些內幕消息中,張元慶知道楊天肯定比自己懂得多。
楊天低聲說道:「松市長的老領導就是之前去天水市,誇你腹內有甲兵的那位。松市長與那個人,以師徒相處,松市長喊他老師。」
張元慶一聽,立刻明白過來,難怪松磊顯得根底如此深厚呢。有著這麼一位老師,自然是潛力無限。
不過這個背後,肯定不是攀附與被攀附的關係,畢竟松磊要只是攀龍附鳳,自身沒有什麼實力,也不會能夠成為學院派扛旗手。
「之前錢總對你印象不錯,估計松市長也關注了你,所以你出面提議,哪怕沒有林省長的關係,他也會考量一番。」
說到這裡,楊天拍了拍張元慶的肩膀:「元慶啊,你的路子已經逐漸打開了。或許以後你的目光就要放眼全國了,我相信你以後會成為第二個松市長,甚至有可能超越他。」
張元慶笑笑沒有多說什麼,那還不知道是多久以後的事情呢。好高騖遠,可不是他的性格。
兩人剛剛說完話,薛家友的女兒薛懷柔又出現了:「喂,我有一筆生意跟你談,你感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