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國棟聽了孫勤的話,卻半晌沒有說話,他隱隱感覺,張元慶這個人不能以常理來揣測。
如果他真的做的話,會不會有什麼奇蹟發生,誰也不敢確定。
……
遠在四九城,周依依跟著安靜一起下了飛機。
安靜下意識看著周圍,從來沒有人知道,她也是經歷過正規訓練的。剛成年的時候,就被家裡送到了部隊,在裡面經歷了一系列的殘酷訓練。
要不是她的性格不適合約束性的生活,現在的成就只會比她哥哥還要高。
只可惜她想要做些事情,家裡人對她容忍度很低,以至於空有一身本事沒有地方施展。跟著周依依就不一樣了,兩人關係本就不錯,再加上周依依也是比較理解她的人。
所以這幾年在周依依身邊,反而是她比較快樂的生活。
此次回四九城,安靜能夠感覺到此行的危險程度,從一開始就把警惕拉滿了。
不過還不用她如何發揮,剛一出機場,就有一輛特殊的吉普車迎接他們。
兩人上車的時候,坐在副駕駛的就是王信仁。王家老爺子三兒兩女,其中周依依的母親已經早逝,現在王家這一輩的只有四人。
老大王信義是外交部的,他被稱為最像王老爺子的後代,曾被張元慶諷刺為王家唯一有卵的人。
而王信仁就是王家二爺,在軍部工作,不過此刻一身便裝。
周依依上車之後,對王信仁微微點頭:「二舅!」
王信仁一張臉宛若石刻一樣,常年便是這個表情。聽到周依依的稱呼,他臉上微微動容,然後淡淡說道:「這段時間在四九城,我會派人跟在你們身邊,有任何事情都交給我來處理。」
安靜看到王信仁親自出面,心裡不免有些吃驚。在來四九城之前,雖然周依依說她只是來探望自己父親的,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王信仁甚至要親自派人保護,可想而知周依依此行的兇險程度。
安靜不由緊張地看向周依依:「你來四九城,究竟是為了做什麼?」
周依依淡淡一笑:「我來四九城,就是為了驗證一句話,天有五賊,見之者昌。我想要看看如果有人真的能夠洞悉五賊規律,是否真的能夠做到趨吉避凶,甚至是逢凶化吉。」
周依依所說的話,安靜自然聽不懂,她搖了搖頭,一臉認真地說道:「我就覺得你這個人,早晚是能夠幹大事的。反正我也沒怎麼念過書,不知道你所說的道理,我就跟著你走一趟。」
周依依一臉溫和地看著她,隨後跟王信仁說道:「二舅,先送我去安家。」
「啊?」
安靜一臉懵逼,沒想到第一站就是自己的家。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回自己的家。
周依依輕笑一聲:「放心吧,我不是送你回去,而是去掏一樣東西。」
「什麼?」
安靜好奇地問道。
周依依看著前方,輕聲說道:「賊時。」
「時」有一層意思是守信用,天在運行時是有規律的,很準時。信用如天理必須堅守,所有守信用的人都會因此獲益。
而周依依拿出了一個盒子,這個盒子是從張元慶那裡拿來的,裡面正有一雙象牙筷子。
……
而在張元慶提議夏輝毫為副省長之後沒多久,任猛因為種種事情被立案了。中紀委派出檢查組來調查,可想而知的結果是牆倒眾人推。
最令人沒有想到的是,現任安北省財政廳廳長的浩宏,在調查組的約談中爆料最多。可以這麼打個比方,原本任猛的事情最多就是丟了公職,可是浩宏的突然反水,讓任猛非要坐牢不可了。
只怕直到任猛被控制起來的時候,他都沒有想到,他有一天會落得這麼一個下場。
據說中紀委請他調查的時候,他怒火攻心直接吐血,醒來之後大罵張元慶。不過指向他的很多事情,其中最為嚴重的都跟張元慶沒有什麼關係。
只能說,自作孽不可活了。
任猛徹底從安北省離開之後,關於副省長的人選就成了很多人眼紅的位置。而張元慶推薦夏輝毫的事情,自然也被傳開了。
對此各方面評價不一,不服的人自然是占大多數。
在大多數人眼裡,夏輝毫除了一個會站隊,他還會什麼。更有人傳言,夏輝毫將自己女兒作為媒介,在江北市期間,跟張元慶建立了親密關係。
當然讓他們直接非議張元慶,他們是沒有多大的膽量,任猛這個「珠玉在前」,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只是對夏輝毫,他們是一百個不服氣。
這也導致,省委組織部第一次了解各方面情況的時候,受到的影響並不好,只能暫時擱置了而已。
對此,張元慶也沒有放在心裡,反而在周末的時候,他將夏輝毫一大家子約了出來。
地點在省城市的一個度假山莊,這個地方是怡蘭會的一個會員制的地方,平時也很少對會員以外的人開放。
夏輝毫一大家子過來的時候,夏輝毫的妻子徐媛還特意盛裝打扮了一下。
剛一到地方,徐媛就想要拿手機拍照。
夏輝毫見狀還沒有說話,夏瑾瑜就趕忙攔住了:「媽,你幹什麼呢,到這個地方來就把手機揣起來行不行?」
徐媛悻悻地收回手機:「我就是想要拍幾張照片發個朋友圈,以前光聽過這個地方,也從來沒有來過。」
夏瑾瑜正想要跟母親好好說說,這類地方的規矩,張元慶從旁邊走了出來:「阿姨想要拍照就拍照吧,這個地方也不是見不得人的。不過發朋友圈的話,就發些環境照,裡面可別有什麼人,不然對我夏叔的影響不好。」
看到張元慶,徐媛立刻笑了起來:「小……張主席,您什麼時候在旁邊的,我也沒有看到您。」
對於張元慶,徐媛現在是一點都不敢小看了。不僅是因為對方如今貴為副部級,更是因為她也明白對方的能量如何,這幾年夏輝毫如魚得水,究竟是受到了誰的恩惠,大家心裡都有數。
更難得的是,張元慶並不計較過去恩怨,上一次登門拜訪,與她也是一笑泯恩仇。
所以看到張元慶,徐媛是打心眼裡的帶著一些恭敬,當然也帶著一股濃濃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