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就是這小子,今天一早我就瞧見他進去,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去了,派人進去找,也沒找到他蹤跡,我尋思著他一時半會兒估計也難得出來,索性就把大伙兒們全叫來了。」人群之中,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湊近了郝友乾,貼著他的耳朵說道。
陸源一眼就認出了他來,昨天在奶茶店裡,第一個被秦老闆踢飛的便是他,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那天見著他的時候,他肚子那塊還是鼓鼓的,如今竟癟了下去好多,難不成秦老闆那一腳有如此大的殺傷力,直接把他肚子踢癟了?所以這小子才要尋仇喊人在這裡逮自己?
「幹得漂亮,回頭再給你獎勵。」郝友乾拍了拍那男子的後背,說道。
「謝謝老大。」男子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轉念一想,陸源又覺得這傢伙似乎也不是因為這事兒來找自己尋仇的,因為真要肚子被踢出什麼問題的話,他早就被送進醫院去了,而且人肚子那塊又沒有骨頭,不存在踢一腳下去就癟了的邏輯,只能說要麼就是那傢伙減肥把肚子瘦下來了。
不過這才過了一天,肚子就瘦成了這樣,顯然也有些不太合理。
算了,不去想了,總之這傢伙怎麼看都不像是來尋仇的,他更像是拿錢辦事,聽郝友乾的安排,早早地埋伏在這的。
「喂,小子,你知不知道,為了逮你,我們可是在這裡等了你大半個下午?」郝友乾一把抓起陸源的衣領,憤懣地說道。
不得不說,這句話是真的提醒了陸源。
只見郝友乾和周圍眾人身上都流淌著汗水,皮膚也在太陽底下曬得通紅,看來他確實沒有說謊,這幫子人真的是從中午太陽正大的時候就一直等到了現在,夏日的太陽本就毒辣,更何況還是中午天正熱的時候。
就為了逮他,眾人在烈日底下忍受了這幾個小時的折磨,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想到這裡,陸源的內心竟不由得想要回他一句:幸苦了,各位。
不料眼下的一幕,很難讓他將這話說出口。
郝友乾逮他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為了清算昨天在奶茶店的那筆帳,那天有神人相助,奈何不了他分毫,今天則是在小巷子裡逮到了他,仍他插翅也難分。
而郝友乾個人最不爽的就是這種事,本來自己昨天就是要羞辱他的,反倒被他請來的幫手反向羞辱,一想到這些,郝友乾整個人都開始惱火起來,脖頸出迅速躥紅,令得周圍人看得都有些害怕起來。
「這一拳,是昨天你自己欠下的!」他直接一拳,狠狠地衝著陸源臉上砸去。
然而這一拳並沒有成功命中,郝友乾的拳頭打出去了,但是卻懸停在了陸源的正臉前方,正挨著臉,卻莫名其妙地停住了,眾人看傻了眼。
就連郝友乾也看傻了,如果說周圍眾人只能通過眼睛觀察,因此覺得面前發生的事很奇怪的話,那麼在郝友乾的視角里,這件事基本上可以說是匪夷所思了。
因為他感覺自己的拳頭正打在了一面憑空立起氣牆上,用手打牆,手被打得生疼不說,這種近距離,手腕都能明顯感受到被震了一下。
震得他手指發軟,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好像在他出拳的那一刻,一面看不見的氣牆就已經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陸源的臉上。
而一旁的眾人更不可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只能看見郝友乾對著陸源出手了,手剛送出去,還沒打著就莫名其妙地停了下來,隨後又縮回了手,捂著拳頭大聲喊疼。
只有陸源一個人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從他的視角里可以看到,在郝友乾出拳的那一刻,自己的面前突然是立起了一面火紅的盾牌,這面盾牌上散發著熾熱的火光。
他可以很清晰地看見,郝友乾的拳頭被打得通紅,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手打在了盾牌的金屬板上了,還有一部分其實是被盾牌表面的紅光給灼燒到了。
「還愣著幹嘛?上啊!」又是差不多的劇情。
跟昨天在奶茶店裡一樣,主帥出師不利,則開始呼喚小弟。
然而,這次沒人再聽他的了,眾小弟生怕陸源這次又有神兵相助,紛紛呆愣在原地,不敢出手。
既然你不動,那我就要動了。
這時,陸源看見,自己面前的盾牌竟由剛才豎立的姿勢改為與地面平行並且懸浮在空中,這個視角下方才能夠看見盾牌的正面,是一把大紅蓮槍的印刻圖案。
印刻圖案造成了盾牌表面的凹凸不平,要是打在這上面,疼痛感可比打在牆上還要再提升數倍。
一想到這,陸源竟開始有些同情郝友乾了。
不料這盾牌剛擺好平行姿勢,在空中停穩,此刻又立馬彈飛出去,像是美隊的盾牌一樣,接二連三地在人群中反彈,陸源雙手抱頭蹲下,生怕被這彈來彈去的盾牌給誤傷到。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不一會兒,周圍眾人便被這盾牌給全部收拾掉了。
他們四仰八叉,紛紛倒在地上,額頭上都分別有著不同程度的淤青,看樣子是被這盾牌一擊爆頭給直接打暈了。
而郝友乾則驚恐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由於看不到盾牌的緣故,在他視角里,眾小弟還沒出手就莫名地倒下了,慘狀形同暴斃。
現在他更願意接受魔幻小說里的設定了,陸源是某個高深莫測的巫師,潛藏在人間進行修煉,身上帶有特殊的能力,可以施展巫術。
剛才一定是他施展了什麼巫術,能夠傷人於無形,連攝像頭都拍不出來,找不到任何證據就直接把他們都團滅了。
想到這裡,郝友乾面色慘白,他覺得自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此刻已大限將至。
果不出所料,陸源看到盾牌已經飛到了郝友乾的頭上。
它先是在後者頭頂上空往上又緩緩的抬高了幾公分,陸源見狀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下一秒,只聽得「咣當」一聲,隨後前方傳來了野獸轟然倒地時的悶響。
僅憑著這聲「咣當」陸源能夠斷定這一記絕對比剛才打暈小弟的那幾下要用力數倍。
再睜開眼時,郝友乾已經暈倒在地上,口裡吐著白沫,頭上正鼓起一顆紅燈般閃亮,燈泡般大小的鼓包。
說實話,在剛才郝友乾所設想的那些設定中,他其實只猜中了一半,那就是陸源身上確實帶有特殊能力,不過並不是什麼巫師,也施展不了什麼巫術。
要說這能力是什麼?可能就是能夠吸引一些大佬前來相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