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倉庫之外,一團黑煙在甲板上炸開。
「咳咳......」
陸源大口喘著粗氣,隨後立即咳了起來,顯然是被剛才的黑煙給嗆到了。
他努力平復自己的狀態,隨後目光落在了手裡的白卡上。
「還好,東西可算是弄到手了。不過這復刻的技能真的是坑,半吊子不說,差點沒被憋死過去。」
就在剛才,他通過自己的特殊技能復刻成功複製了禮帽男技能欄里的【隱遁】法術。
這個技能屬於刺客系技能,能夠在短時間內將使用者隱於黑暗中,悄無聲息地避開周圍的一切視線,同時也能屏蔽掉自身的魔法氣息,令周圍的一切感知類法術都對自己無效化。
然而,這個技能在使用過程中是需要長時間屏息的,在技能生效的這段時間裡不能夠呼吸,一旦呼吸暴露了自身氣息,則技能會立即解除。
一般刺客系職業,無論是正兒八經的刺客還是法刺,通常都會學習隱匿蹤跡或者潛行呼吸術之類的技能加以搭配,要麼降低自己的呼吸時的氣息外散,要麼乾脆不呼吸一次性將憋氣時間延長到最大。
所以,這類職業通常潛行的時間會很長,而且不容易暴露氣息。
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進倉庫的時候,陸源感受不到禮帽男的存在一樣,早在他進去以前,禮帽男就使用了類似的隱匿技能將自己的氣息全都隱藏了起來,然後靜悄悄地等候獵物上鉤。
而陸源呢,他本身就不是刺客系職業,沒有這種類似的延長憋氣時間和減少呼吸時氣息外散的搭配技能,而且,所用的也只是臨場偷學而來的半吊子【隱遁】,因此全程只能手動憋氣。
趁著禮帽男還沒發現自己偷學技能,直接一口氣,從一層衝到了二層,將白卡從禮帽男手裡順走,而後立刻離開現場。
此刻,甲板上的他迅速吸了兩口氣,空氣竟前所未有的甘甜。
「好了,得趕緊把這個物歸原主了,順帶,把我的貴族擔保也給換回來。」陸源自言自語地說道。
來到客艙,阿軟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這個位置是飛艇臨時給他安排的,正好在靠窗的位置,因為這趟飛艇是鬥法大會的會場專屬班次,整個飛艇幾乎是坐不滿的,所以才正好有了他的空位,也不知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要知道,雖然他能坐上這趟飛艇按時抵達比賽現場,但一會兒到了會場,沒有職業資格認證,辦理參賽手續又成了一件麻煩事。
難不成又想之前那樣把帽子燒一遍?
說起來,那頂破帽子被燒過之後基本就不能戴了,因此早在上飛艇前就已經被他扔進了垃圾桶。下一次恐怕就只能燒衣服了吧。
阿軟下意識地低下頭去,看了看自己的那件破衣裳,頓時鼻子一酸。
「可惡,我怎麼這麼倒霉!?」
正當他想要罵出聲來之時,一隻手從旁邊遞了過來。
「吶,你的東西。」
阿軟一臉茫然地看了眼遞過來的東西,那正是自己的職業資格認證。
頓時之間,他心裡的一切陰霾都被一掃而空。
「謝謝,太感謝了!」
他趕緊接過陸源手裡的白卡,旋即一臉疑惑地問道:「對了,兄弟,你是在哪裡找到這東西的?」
「艙尾的倉庫里。」陸源輕描淡寫的說道:
「我去的時候那裡正好有隻小猴子,估計就是它把你的東西順走的。」
話雖只說了一半,但這樣就夠了。
畢竟,看他現在的樣子,估計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若是此前跟什麼人結過仇的話,那麼仇家上門尋仇,在對方登船的那會兒,他就該有所察覺了。
現在他沒有絲毫的察覺,顯然,那個禮帽男跟他並不是仇家關係,他甚至都可能不認識那禮帽男。
那禮帽男是為何盯上了他?陸源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來說,被人盯上總得有個邏輯順序不是?難道是這個叫阿軟的實力太過強大,禮帽男怕自己在賽場上敵不過他,所以提前就在船上動了手腳,阻止他前去參賽?
也不可能啊,秦老闆之前就提醒過,這次比賽採取的是現場抽籤制,也就是說自己比賽時所會遇到的對手只有到了比賽現場,辦理完賽前登記抽過簽之後才會揭曉啊,這個時候還沒人會知道自己比賽會碰上誰,大家都是儘量隱藏彼此的實力。
而且,就算退一萬步講,禮帽男就算有某種途徑能夠使用預知類的技能,提前預言到阿軟就是自己之後比賽場上所要面對的對手。
可是以阿軟的實力,施展技能讀個條都能因為熟練度問題而被自己打斷,關鍵時刻連個火都點不著,這樣的對手按理來說也構不成什麼威脅吧。
要知道,光是在倉庫里的那一會兒,禮帽男施展的那幾個技能基本都是遊刃有餘,沒有絲毫差錯的,甚至能夠將誘餌吸引和隱匿氣息這樣的搭配運用得天衣無縫,其實力自然是可見一斑。
若是讓他碰上了阿軟這樣的對手,賽場上基本就是阿軟一邊倒被動挨打的局面,比賽也就毫無懸念可言了。
那麼既然如此,為何他還要在賽前盯梢上阿軟?
莫不是......禁忌已久的那份感情?
就在此時,橘發少女從艙室外走了進來。
陸源立刻停止了思索,他剛要上前打聲招呼,不料橘發少女竟理都沒理,直接頭一瞥,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阿這......」陸源實在有些摸不清頭腦。
這才剛認識沒多久,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而且,最不明白的是......自己到底哪兒得罪她了?
一旁的阿軟則像個探頭一樣,伸長了脖子,順著陸源的目光望去,眨巴眨巴著眼睛,隨後將脖子縮了回來,問道:「兄弟,你猜我從你臉上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什麼?」陸源不解問道。
這時,阿軟招了招手,示意陸源俯下身子將耳朵湊到他嘴邊,然而故意壓低了語氣,輕聲細語地說道:
「我從你臉上看到了春天裡繁茂盛開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