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水被分開,阮漪涵的渾身濕透了,她黑漆漆發亮的眼眸盯著秦海瑤看。看她泛紅的臉頰,看她期待又閃躲的眼神,看她咬紅唇那一眼欲語還休的無限風情。這是她的女人啊。
她們糾纏了三世,無論如何也沒有分開過的人。
她到底是怎麼承受,怎麼忍受一次又一次的傷害,還要苦苦走到自己身邊的?只是這一世,她就經受不住了呢。
阮漪涵像是魚兒一樣遊了過去,她將自己最虔誠的吻獻給了秦海瑤。那吻,帶著愧疚,帶著疼惜,帶著濃濃的愛,與水一起,流進了她。
秦海瑤的右手受傷了,阮漪涵知道她,她潑水而出的時候,臉上滿是殷紅:「這就受不了了?」秦海瑤的左手捂著嘴,眼眸里都是眼淚。
阮漪涵看著她命令著:「把手舉高。」
她的右手現在簡直就是致命弱點。
秦海瑤甚至在想,如果她沒有受傷,哪兒還有如此囂張的阮總?
只是……這個世上啊,冥冥之中很多事兒似乎都註定了。
秦海瑤的身子向後,被迫靠著,她看著阮漪涵的眼睛濕漉漉的滿是無助,阮漪涵這一次,卻沒有心疼。
她低聲呢喃,在她耳邊說著最羞恥的情況。
「是秦阿姨告訴我的,可以用力一點,可以弄哭你。」
「我會是一個聽話的好學生。」
……
事到如今。
她還有什麼好隱藏保留的麼?沒有。
永遠,她都不會再找到像是小海這樣愛她的人了,而她的心也早就被月老的紅線栓牢栓死,再也無法改變。
到最後,秦海瑤扒著浴缸的左手泛白,她所有的眼淚和破碎的求助都被阮漪涵吞了進去。
奶奶在外面耐心的等待。
她感覺一定是因為小海的手受傷了,所以孫女替她洗澡比較麻煩。
她準備了不少飯菜,都按照阮漪涵的要求,做的清淡少油的,等了一會兒,阮奶奶握著手裡的拐,忍不住起身往孫女臥室走。
才剛到門口,她就聽見一陣陣隱忍壓抑的抽泣聲,還有阮漪涵的聲音。
「跑什麼?」
「怎麼哭了?不是明明喜歡的不得了麼?」
「你看看你自己有多激動,我的技術,比你自己擺弄起來要舒服的多吧?」「秦海瑤,你真的很敏感啊。」
……
饒是奶奶活了一輩子,還挺順著時代的步伐沒有落伍的,她也被孫女這幾句話刺激的面紅耳赤。阿涵在幹什麼?!
不知道小海受傷了嗎?禁得起這麼折騰麼?
房間內。
淡淡的香氣,還有濃郁的暖昧氣息,揮之不去。
阮漪涵是想要慢一點的,可是她滿腦子都是醫生說的。
——她不快樂。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阮漪涵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是啊,小海不快樂。
從出生開始就背負著仇恨,後來一步步的接近,一次次的愧疚與欺騙。
她如何快樂?
再然後呢?
她看著秦沁跳崖,知道了背後的一切真相,惶恐不安著愛人會離開。她該如何開心?
所以……
就放縱吧。管什麼明天?
活在當下,開心一秒是—秒吧。
阮漪涵將所有的愛意都融在了動作上,急急沖沖,秦海瑤的左後抓著床的欄杆,鬆了又緊,緊了又松。
終究,她在淚水之中崩潰了。和心愛的人做快樂的事兒……
原來,真的這麼痛並快樂著。
等阮漪涵和秦海瑤牽著手走出來的時候,奶奶已經自己在那喝粥了,她懶得理倆人,直接給了個白眼。
阮漪涵笑眯眯的坐下,秦海瑤的頭髮還沒有干,散在肩膀,臉頰微紅,眼裡是別致的風情。這女人,一旦被愛滋潤,一旦挑染了情的味道,那真的就像是熟透了的果實,美味芬芳。這年,肯定是要留在這裡過了。
小海受傷了,阮總要比平時細心的多。
她從小到大都是被別人伺候的,如今,阮奶奶不可思議的看著孫女。看著她像是哄孩子一樣,把飯菜都餵到秦海瑤的嘴裡,甚至湯都要吹一吹。
秦海瑤平時是個任何方面都比較出色優秀的人,但唯獨吃飯,她就跟小鳥一樣,吃幾口就飽。可阮漪涵哄著她,寵溺的看著她,秦海瑤吃了小半碗飯,她摸了摸肚子,可憐兮兮的:「我能不吃了麼?」
那眼神啊。
阮奶奶感覺她要是年輕點,估計都能跟孫女競爭一下了。小海整個人散發的女人味兒,相信沒幾個人能夠抵擋。
阮漪涵卻湊近她的耳朵,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什麼,秦海瑤的臉瞬間漲紅,她低下頭一言不發,不再撒嬌耍賴了。
阮奶奶有點好奇的看著孫女,這是說了什麼?
阮漪涵自然不能告訴她,她把一碗米飯細心的一口一口的餵下去,看著秦海瑤實在是吃不了了,她才放下。
恩,有些東西慢慢來。
小海從小到大都被寄養在別處。
秦沁對於黃蘭和秦山的要求也是從小就要培養秦海瑤獨立自主意識,儘可能的什麼事兒都要自己做,不能像是別的女孩子那樣嬌氣。
她身上背負的始終都是「復仇」兩個人。
所以小海許久沒有被這樣「孩子」—樣的對待了。吃晚飯。
阮漪涵打了一盆水,她細心的給秦海瑤擦著臉,又把她的左手給洗了之後,輕聲說:「我帶你溜達一圈,然後休息,恩?」
在醫院這麼久,秦海瑤感覺自己四肢都要躺退化了,她點了點頭。阮奶奶瞅著倆人這「老夫老妻」的模樣,心裡有點酸的。
好奇怪的感覺。
之前,阿涵對小海不好的時候,她天天墨跡她,說小海不容易,好好對她。現在呢?
反而感覺孫女都沒這麼對過她。
阮漪涵換了一件長呢子大衣,她自從當了總裁之後,穿衣服都顯得比較「嚴肅」。
秦海瑤在一邊看著,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絨衣,襯得肌膚如雪,她像是小女孩一樣仰望著阮漪涵,阮漪涵笑著低頭給她圍上了圍巾,低頭吻了吻她的唇,「看什麼呢?」
秦海瑤笑了,「看你。」
好漂亮,她怎麼看都看不夠。
阮漪涵給她整理著衣領,「就這麼喜歡麼?」
她這話是在逗秦海瑤的,可小海卻痴痴的看著她,「喜歡。」
手上的動作一頓,阮漪涵低頭看著那閃著光的眼睛怦然心動,摟住她的腰,阮漪涵吻住了她。秦海瑤點了點腳尖,她兩手抬起,攀住了她的胳膊。
阮奶奶端著杯子走出來時看到這一幕忍無可忍,她咚咚咚的敲了敲拐杖,「有完沒完有完沒完?」
洗澡要親。吃飯要親。
到現在出門都要親了?
倆人真的是……有本事別在家住,去開酒店啊!
阮漪涵和秦海瑤笑著出門了。
這時候,天氣有些冷,黑夜如墨,間或的,會聽到放鞭炮的聲音。
路上的行人不多了,城市的年關就是這樣,平日裡熙熙攘攘,車水馬龍的,真的到了要過年的時候,卻像是被清空了一樣。
阮漪涵和秦海瑤走的悠閒自在,夜晚的風有點冷,阮漪涵抓著秦海瑤的左手放進了口袋裡。她邁一步。
她跟著邁一步。
她們甚至連呼吸都是同步的。
在別的情侶眼裡,這可能是在平常不過的小細節了,可阮漪涵卻眼睛濕潤。太久了。
她的心太久沒這樣放下了。
阮漪涵帶著秦海瑤去了憶揚平日裡用來接待賓客的度假村。那裡,燈火通明。
因為阮總提前交代了,人才剛進去,管家就把燈都打開了。
站在那的那一刻,秦海瑤仿佛置身於十里長街,燈光輝煌。
一點點,一條條的燈光絢麗多彩的連在一起,像是長龍一樣遊蕩在黑夜之中。
阮漪涵牽著秦海瑤的手去坐了旋轉木馬。
曾經,她問過秦海瑤,「小海,你的童年是什麼樣的?」
秦海瑤偏著頭,她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緩緩的說:「枯燥,乏味,重複的練習。」那時候的阮漪涵還不知道她是秦沁的親生女兒,聽了之後很驚訝,又滿是心疼。秦海瑤看著她的眼睛問:「你呢?」
阮漪涵想了想:「我小時候就跟奶奶鬥智鬥勇,天天往外跑,最喜歡的事兒就是做旋轉木馬,音樂響起來,我會感覺我是最快樂的患。」
而如今。
她帶著小海來了。
阮漪涵與她手牽著手,秦海瑤略顯笨拙的坐在了木馬上,她甚至偷偷的問:「不會壓壞吧?」阮漪涵瞅著她可愛極了,「不會,你怕什麼?它可比我能承受的多。」
秦海瑤:…
果不其然。
阮總的溫柔風度都不過是騙人的,上了床之後就開始耍流氓。
秦海瑤像是一個孩子一樣雀躍的坐了上去,阮漪涵陪著她,隨著音樂,旋轉木馬上下歡樂的行駛。
在旁邊的管家一臉尷尬,他轉過頭去,也許是平日裡見慣了雷厲風行的阮總,如今她笑的一臉花痴看著秦小姐的模樣,讓他還有點承受不了。
從旋轉木馬下來。
阮漪涵帶著秦海瑤去了摩天輪。世事變化。
滄海桑田。
摩天輪里,曾經留下過她們最美好的回憶。
如今,依舊是同樣的天空,同樣的兩個人,摩天輪同樣停留在最頂端。漫天的繁星為她們見證。
秦海瑤抓著阮漪涵的衣襟,將她拉近,閉上眼睛淺淺的笑:「阿涵,吻我。」
………
回到家裡。深夜之中。
倆人用力的抱著彼此。
阮漪涵在秦海瑤耳邊呢喃:「你還可以麼?」
秦海瑤的臉泛紅,她咬著唇別開了頭,阮漪涵笑著糾纏著她:「怎麼,不是那個人美嘴硬不留情面的秦阿姨了?」
秦海瑤被刺激的抱緊了她,「你……你今天是怎麼了?」
她感覺阮漪涵變化很大,似乎一下子變得欲望格外的強。阮漪涵呵著氣,「我要讓你感受我的愛,很多很多的愛。「
……
漫漫長夜。治療是相互的。
不僅僅是秦阿姨對阮漪涵,更是阮總對秦阿姨。
今年過年,小海吃到了阮漪涵親手包的餃子,還拿到了奶奶的零花錢。在煙花綻放時。
她拿出手機,給黃蘭和秦山拜年,「爸爸媽媽,過年好。」
……
對於年後要回秦海瑤「老家」的事兒。
本來阮總是支持並且開心的,她年前忙的要死要活的,不就是為了騰出些時間來多多照顧小海的麼?陪著她和奶奶多放鬆放鬆的。
正好月月那邊忙完了,她也說回去想著接近大自然,畫畫什麼的。
現在月月可牛逼壞了,她的畫據說在圈子裡特別受追捧,阮漪涵看過一次,就她畫了一個爛西瓜都被賣了七位數的大價錢,阮漪涵吃了一驚,「現在這世道,人傻錢多的這麼多嗎?」
這話可把月月給得罪了,姜溱月沒好氣的看著阮漪涵:「阿涵,我現在看你怎麼越來越不順眼?」
自從那次見到文蓮之後,阮總「甩包」事件結束後,姜漆月心裡的天平已經偏向小海了。她感覺還是小海靠譜,人美性子颯,身手好,要比阮漪涵好得多。
阮漪涵美滋滋的,「你跟文蓮怎麼樣?」
「能怎麼樣?」姜漆月冷哼一聲,她對於自己的定義一直都是九天翱翔的鷹,除了風,沒有誰能阻擋她追求自由的翅膀。她不習慣於感情的束縛,又從來不是一個濫情的人,對於她來說,最好的選擇是一個人的自由,最忌諱的莫過於兩個人的約束。
阮漪涵知道姜溱月的性子,不會被任何束縛個,更何況感情的事兒誰能說什麼?
秦海瑤的手還沒完全好,但是她一直慣著阮漪涵,什麼細小的東西都要自己親自整理。阮奶奶則是坐在后座上吃西瓜。
姜漆月偷偷的問:「小海的手還能恢復麼?」
阮漪涵:「當然,但是醫生說需要個三年五載,小海很有毅力的。」她看過小海做康復。
人家大佬就是大佬。
別人做康復都是手裡握著東西逐漸用力什麼的。
可秦海瑤似乎很急切,她居然上來就想用筷子夾黃豆,給她厲害的,大冬天的,汗水濕透了後背,她怎麼說怎麼勸都沒有。
姜溱月壞笑,「那還不明白麼?為了你的性福生活,小海這是拼了啊。」
阮漪涵冷笑:「拉倒吧,小海現在愛我愛得不行,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裡都服服帖帖的,要不是我張羅著回東村去看看,她到現在都捨不得離開呢。」
「瞧瞧給你厲害的。」姜漆月潑冷水:「別說我沒提醒你,回了東村,那可就是小海的大本營了,前幾天村長一直跟我打聽小海,問她傷的怎麼樣,說大家一直惦記著呢。」
阮漪涵冷哼:「我擔心什麼?她的一個人,一顆心都在我身上,這叫死心塌地。」話音剛落。
秦海瑤把隨身攜帶的包扔到了座位上,她拿著手機正在視頻:「恩?館長?哦,是小高麼?」鏡頭那邊,一個戴著眼鏡,長的文質彬彬的男孩湊了進來,他的臉有點紅,看了看秦海瑤,低聲叫著:「秦醫生……「
有的時候,一個稱呼,就能被人叫出纏綿的味道。
阮漪涵聽了頭髮都要豎起來了,她死死的盯著秦海瑤看。
小高身邊的館長一臉無奈,「這孩子啊,病了,時常感覺吃不香睡不著的,我檢查了一下身體,又似乎沒有什麼問題,小海,你回來給看看?」
阮漪涵:………………
姜漆月:……
這館長是當紅娘的麼?這不是典型的相思病嗎?
秦海瑤笑著點了點頭,「好。」
醫者仁心。
她自然不能放著不管。
可就這麼一個點頭,一個「好」字,旁邊的阮總就像是死神一樣,周圍都散發著騰騰的殺氣。
秦海瑤掛了電話,看到了阮漪涵冷凝的臉,她遲疑了一下。
姜溱月湊近阮漪涵,「阿涵,小海是不是想起什麼了?我怎麼看她現在對你又是縱容寵溺了?」想起什麼了?
不想起什麼了,有關係嗎?
反正這一輩子,她們是不會分開的。
正吃醋的阮總還管得了這些,她一下子把車門摔上了。
后座吃瓜的奶奶嚇了一跳,她趕緊打開門:「我還是去坐月月的車吧。」
阮漪涵:………
對於奶奶,姜溱月自然是歡迎的,她貼心的幫奶奶把安全帶系好,微微的笑:「奶奶,怎麼著,現在阿涵已經這麼猖狂了麼?你跟小海都讓著她?」
阮奶奶擦了擦嘴,嘆了口氣:「你不知道啊,這倆年輕的孩子,開心也開車,不開心也開車,一言不合還開車,我個老太太怎麼受得了?」
姜溱月:…………
月月看著前面的越野車,陷入了沉思。
怪不得……
她感覺阮漪涵的皮膚好了很多,素顏都有—種流水的感覺。
原來是被滋潤的啊。
只是……那事兒真有那麼好嗎?
上了車。
秦海瑤看著阮漪涵那模樣笑了,「又吃醋了?」
阮漪涵翻了個白眼,「我問你秦海瑤,你覺得村長那兒子長的怎麼樣?」
秦海瑤笑眯眯的,「還不錯啊,跟你身邊的人是不不了,但是放在村子裡,那絕對是村草級別的。」
秦阿姨這話沒有亂說,小陳眉清目秀的,最主要是一米八幾的身高,往那一站就很有范兒。阮漪涵聽了心裡煩躁,她明知道秦海瑤是在逗她還是受不了。
她想了想,脫掉了外套。
前排的芳菲非常體貼,「阮總熱麼?那我開空調吧。「
阮漪涵淡淡的:「不用。」
說著,她一抬手,把隔板升了起來。
芳菲:……
好熟悉的畫面。
阮漪涵轉過頭看著秦海瑤,秦海瑤偏了偏頭,臉有點紅,她看著窗外:「今天要坐一下午的車,到了之後,還要收拾房間。」
阮漪涵看著她,眼裡發著狼光:「然後呢?」現在的她,確定小海一定是想起了什麼。
不然以以前秦阿姨的性格,還不一下子像是狼—樣撲上來了?
不管哪—種她,她都喜歡。
秦海瑤咬了咬唇,「不能太過勞累的。」
阮漪涵笑了,她把衣服搭在她的腿上,貼近秦海瑤:「那咱們就稍微勞累一下就好了。」說是稍微。
前排的芳菲都要瘋了。
真的……
她隱隱的聽著秦海瑤那像是要發出又生生咽下去的聲音,就好像是被人欺負的小貓咪一樣連續纏綿。
她到後來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是汗,只能暗暗期待阮總趕緊結束。
可是………
當導航顯示都快要到地方的時候。
後面的隔板才升了起來,芳菲真的是克制不住的往後一看,秦海瑤縮在角落裡,臉上一片粉紅,有氣無力的。
而阮總呢,她淡定的拿起旁邊的水問:「喝麼?」
秦海瑤有氣無力的點了點。
阮總如常去擰瓶蓋,卻沒有擰開。
空氣一瞬間的凝固。
芳菲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阮總,要不我來吧……「
阮漪涵遞給她,「這水不知道怎麼了,擰的特別緊,我——「
她話還沒說完,芳菲徒手給擰開了,她把水遞給阮漪涵,阮漪涵—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看,感覺這個秘書似乎有點不大懂事需要扣工資的。
原本被欺負的縮成一團的秦海瑤在旁邊偷偷的笑了,笑的像是一個吃飽了看主人笑話的壞貓咪。阮漪涵冷哼一聲,她捏了捏她的臉,「你嘲笑我?」
秦海瑤看著她,雖然身上沒有力氣,但是氣勢不能輸,她抬起右手,想要去拽包。阮漪涵習慣性的按住了她,「幹什麼?」
她現在是伺候秦海瑤伺候習慣了。
雖然醫生讓她多鍛鍊右手,但是阮漪涵還是不忍心看她疼,看她難受。秦海瑤的臉又紅了一下,「我給你拿濕紙巾。」
剛才那麼激烈……現在在車上又沒辦法洗手,潔癖的阮漪涵肯定受不了了。
阮漪涵笑著抱住了秦海瑤,親吻著她的額頭:「不用的,下車再說吧。」說著,她抬起手,「你的味道,很香的。」
她話音剛落。
隨著「嗡嗡」的聲音,隔板被芳菲升了起來,無聲又強烈的抗議。
阮漪涵:……
秦海瑤……
到了地方。
已經是下午了。
奶奶一下車激動的跟什麼似的,恨不得把拐杖扔了小跑一圈,姜溱月也是開心,她帶著奶奶去後面的草地說要去看馬,阮漪涵不同意:「奶奶歲數大了,要回家休息。」
阮奶奶奮起反抗,「不,我不要回家看你們黏糊了,我要看馬,看草原!「
阮漪涵:……
姜漆月笑著帶著奶奶離開了。
阮漪涵—陣子無語,她回頭正要跟小海說話,誰知道,不遠處,小海的粉絲們已經拉上了好幾百塊錢製作的橫幅,手裡全都捧著鮮花,在村口等待。
——歡迎人美心善秦醫生回家。
阮漪涵:……
秦海瑤笑著走了過去,阮總就這樣看著她被人群擁抱,她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露出笑容。
那一刻。
她是嫉妒的,又是無比開心的。
只是,嫉妒總是比開心持久。
這一下午,一直到據說奶奶都騎了一圈馬回來,飯都做好了,人美心善的秦阿姨還沒有回來。秦海瑤的確是在忙碌,她這次會城裡帶回了不少藥和補給,最主要的是現在身為阮總的夫人,她的財富可是說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了,想要幫幫人什麼的還是抬手就來的。
村子裡很多村民為了省錢,有些小毛病總是拖著,她一直忙到了晚上天都黑了這才匆忙要往家裡走。
小高要去送她,秦海瑤想—想小心眼阮總笑著拒絕,「不用了。」
小高推著自行車,「沒事的,秦醫生,我——「
他話還沒說完,不遠處,「嘀嘀嘀」的喇叭聲,伴隨著摩托車的咆哮聲,阮漪涵帶著頭盔一腳蹬在地上,穿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準備的皮夾克,挑眉:「上車。」
秦海瑤吃了一驚,她快速的跑了過去,小高看著這一幕低下了頭,少年的心碎了一地。
這一路上。
阮總簡直是酷極了,嘴裡本來是耍帥的想要叼一根煙的,可一開起來,菸灰差點躺著鼻子,秦海瑤摟著她的腰,有—種成為傻蛋大佬女人的幸福感。
到了家裡。
據說奶奶又拉著月月迫不及待的去參觀農村的夜生活了,就給倆人留了飯和紙條,快樂的走了。
似乎來到這裡之後。
最開心的不是阮漪涵和小海,而是奶奶。
想她勞碌了一輩子,臨到老了,才回到了年輕時候的生活軌跡,她能不開心麼?
家裡,就只剩下兩個人。
阮漪涵冷著一張臉不說話,秦海瑤進屋去洗手去了,阮總自己發了一會兒脾氣看沒人理她,去扒拉鍋灶想著弄點飯出來,別餓著她小海。
秦海瑤的身體恢復的不錯,她夜晚還是會噩夢,但是在阮漪涵的懷抱與親吻還有低聲安慰之下,—日比一日的好。
阮漪涵帶她去檢查過身體,醫生說一切還不錯,只是底子當年揮霍的太厲害了,要一點點才能補過來,日常起居上要格外的注意。
阮漪涵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實際上都要把秦海瑤供起來了,用盡全力去呵護著她。
小海的身體還是沒有恢復到黃金期的樣子,偶爾的會莫名的心悸,阮漪涵不安,卻也坦然接受,不再想著推開的事兒了。
佛珠的事兒,倆人都沒有提。
阮漪涵不問。
秦海瑤不說。
她們之間似乎有秘密,但卻又像是經歷了滄海桑田之後的瞭然。
它的作用在也好,不在也罷。
沒有什麼能將她們分開了。
她才剛要出門,就被眼前的一幕驚著了。
秦海瑤就只穿了一件襯衫,她的頭髮散著,光著腿,腳上居然還踩著高跟鞋,笑著看著阮漪涵款款的走了過來。
阮漪涵心跳加速,她後退—步,唇有些發乾,「幹什麼?」
這秦阿姨還真把這裡當做她的地盤了,一回來整個人都不—樣了?
秦海瑤看著她的眼睛,踩著高跟鞋的動作,讓她修長的腿筆直,她的眼睛裡燃著火,「我來安撫我們吃醋的阮總了。」
「我才沒吃醋。」
阮漪涵偏了偏頭,秦海瑤貼近她,兩手一左一右鎖住了她,高跟鞋的優勢再次體現出來了,她盯著她的眼睛:「還有半個月。」
什么半個月?
阮漪涵本來偏開的頭一下子轉了過來,盯著秦海瑤的眼睛。
還提什么半個月?
她不是說了不讓她離開,不會再扔下她一個人麼?
秦海瑤搓了一下頭髮,她的柔軟貼著阮漪涵:「我對阮總的考察期還有半個月。」
阮漪涵:!!!!
什麼東西啊!!!
秦海瑤是要出牆麼?
秦海瑤笑了,她微涼的唇吻了吻阮漪涵的眼睛,曖昧的撩著:「你不要總忍著,叫出來讓我聽一聽,取悅了我,我才會讓你留下。」
阮漪涵:……
眼看著人就要失守了。
阮漪涵倒吸—口涼氣,「你的手還沒好!「
醫生是說讓適當的動,但是就秦阿姨現在那手…………能做這麼精細的事兒麼?
秦海瑤看著她,眼裡都淌著嫵媚,她在阮漪涵的注視下緩緩的蹲下身子,一手搭在她的皮帶上,「不用手也可以的。」
她照樣比阮總厲害百倍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