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了一下身子,向四周打望了一眼。巴掌大的礁石島周圍全部都是碧藍色的海面。
咔咔兩聲活動了一下脖頸,瑟提問道:「離這裡最近的島嶼在那裡?有多遠?」
「東南方向,15海里。」
「……東南方向是哪邊?」
不怪瑟提這樣發問。莫名其妙的出現在礁石島上,看太陽現在應該臨近中午。四周都是海洋沒有參照物,瑟提又不是什麼貝爺,德爺。在這種情況下讓一個莽夫辨別方向實在是強人所難。
聽到了瑟提的話語,瑟提的腦海中直接出現了一塊方形的地圖。就像是遊戲中的小地圖一樣,唯一的不同之處便是這個小地圖並不是三條道路的……用更形象的話來說,小地圖裡全都是野區河道。
最大顯示範圍只有一公里左右,十五海里差不多是二十七公里。好在知道了瑟提現在的狀況,所以小地圖專門標註了距離瑟提最近的海島的方向。
在這裡登船是不可能的了——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瑟提渾身上下沒有半點疲憊。精神充沛,興致高昂。
一個猛子扎進海里,緊接著雙手就像是螺旋槳一樣推動著身軀迅速的朝向遠處飛馳。
與其在礁石島上登船,不如一邊游一邊看看能不能搭上順風船!!
半獸的身軀令瑟提幾乎感受不到所謂的疲憊,源源不斷的精力噴薄而出。甚至說,伴隨著高頻的運動,隱隱之間還有一種難言的舒爽。
按照背景故事裡的,瓦斯塔亞人最開始和其他的艾歐尼亞土著一樣崇尚和平,一直到後來諾克薩斯人到來,他們才發現自己獸人血脈中隱性的暴力渴望,並由此導致了諾克薩斯特產角斗場在瓦斯塔亞生根發芽,並被瑟提徹底統治。
本來就是地下打黑拳賺快錢的傢伙,如果不是場合不適宜,瑟提現在就想找人打一架感受一下強化後的身軀究竟是怎樣一個狀態。
西海,海圓歷1507年。
飄蕩在海上,位於販奴船的底層船艙,年僅十三歲的羅賓小口的喘息著。
五年前,奧哈拉慘案發生,世界政府的屠魔令毀滅了羅賓的家鄉。在那之後,雖然羅賓僥倖逃脫,但因為種種原因,最終羅賓的身份還是被世界政府所發現,並懸賞八千萬貝利被人們稱之為惡魔之子。
相較於風平浪靜的東海,西海無疑遍地匪幫。就像是現在,好運的是他們還沒有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只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平凡人奴隸——依靠著惡魔果實的力量,等到了陸地上,自己或許有機會能夠逃離這裡。不過在這之前,必須要小心的隱藏好自己。
這麼想著,羅賓拽過地上的毯子裹住了自己的身子——幼年的經歷令羅賓遠比同齡人更加迅速的早熟。這不,除去了羅賓之外,販奴船上其他的人別說是小孩,就連成年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恐慌與灰暗。只不過和小孩子害怕的咋咋呼呼不同,成年人的絕望往往都是沉默的。
「嘻嘻嘻嘻。」怪異的笑聲從上方傳來,一個帶著紳士帽,留著山羊鬍的中年男子從上面探出了頭。望向船底的眾人的時候沒有絲毫看向同類的感覺。又或者,對於他而言,這些船底的眾人與貨物的確也沒什麼區別。
「怎麼樣?這次的貨都還不錯吧?為了抓這些小傢伙,可是廢了我好大一番功夫!!」
外面傳來了一個粗獷的聲音。毫無疑問,正是這艘販奴船的老大。身材粗壯,長短各三米開外。雖然看起來不好惹,但是從他腰上別著的手槍來看應該是個菜雞——哪有正常海賊玩槍的?
「不錯……不對,等一下?我仔細看看。」
對於販奴頭子的話語,山羊鬍認同點了點頭。一雙敏銳的眼睛就像是巡狩的餓狼。
拿出懷中的單片眼鏡仔細擦拭後盯著底部船艙看了三四秒有餘。片刻後,輕咳一聲,山羊鬍說道:「這次的貨我很滿意……一口價,一百二十萬貝里」
「一百二十萬?!你在小瞧我!至少五百萬!」
「不行,最多一百五十萬!」
「四百五十萬!」
「……二百萬,不能再多了。」
「那成,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對於價格,販奴老大顯得十分滿意。而聽到自己又被賣了出去,羅賓並沒有多少的絕望與沮喪。只是小心翼翼的蜷縮著身子好讓自己不被發現。
才二百萬,瞧不起誰呢……
正想著,羅賓突然發現自己身旁有些閃光,轉眼望去,那是一塊碎鏡子。之前因為底層甲板昏暗所以沒有發現,但是現在,伴隨著夾板的大門打開光線照射了進來,鏡子的閃光一下子就引起了羅賓的注意。
一愣,一眼望去,鏡子中倒映著的不是別的,正是那一手拿著單片眼鏡,一邊死死盯著自己的山羊鬍子。透過鏡子的折射,眼眸中的濃郁狂喜幾乎化作實質!
被發現了!!
心跳猛的一窒,羅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本能的將自己的面龐轉向了別處,但是感受著身後傳來的視線,羅賓可以肯定,自己一旦被帶出去所要面對的就是被密封在鐵籠子裡嚴防死守的未來。
必須要想辦法逃出去!!!
越是緊張,越是冷靜。羅賓深吸一口氣,裝作沒有發現的樣子。但就在奴隸販子拽著她的頭髮把她從底部夾板拽出來朝向另外一艘運奴船走去的時候。看到了海面上的救生艇,不假思索的,惡魔果實能力發動。一瞬間,那個拽著羅賓頭髮的奴隸販子身上長出了三條手臂,兩隻手卡著喉嚨。就在奴隸販子想要扒開扼住了咽喉的手掌的時候,第三條手則是撿起地上的釘頭錘二話不說對著下面就是一記狠的!!
掙脫束縛,羅賓朝向那海面上的救生艇撲了過去。雖然很渺茫,但這是僅有的逃生希望。但是很可惜,就像是早就猜到了羅賓會這樣一樣,那個山羊鬍的手掌飛速延伸,如同藤蔓一般纏繞在了羅賓的腳踝上。還沒等跑出去,就被直接拽倒在甲板上。
山羊鬍走了過去,伸出手拽著羅賓的頭髮提了起來。捏著那臉蛋仔細的打量了兩眼,而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就在其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砰的一下,販奴船就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似的一陣搖晃。
也是抓住了這個機會,羅賓再一次的掙脫束縛。轉身就跑,哪怕是跳進海里——只可惜剛轉過身去還沒等羅賓跑起來,迎面就撞到了一堵牆壁。
那「牆壁」還會說話,只不過語氣中充滿了蠻橫與不可理喻。
「你們開船的時候不看路嗎?不知道禮讓行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