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一年

  修行的時間過得很快。日升月落，等到瑟提掌握了剃，月步，以及豪意武裝色纏繞的時候，時間也已經過去了一年有餘。

  海圓歷1508年，船上。

  澤法也來到了四十六歲。再過去的一年中，海軍未來的棟樑也是初長成。其中的絕大部分都已經掌握了基礎的六式，而小部分的更是已經掌握了武裝色與見聞色。

  如果是以往，澤法完全可以讓他們畢業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管是什麼，哪怕是不當海軍了也沒事，只要秉持內心的良知與自己的教導就足夠了。

  但是現在，辦公室中，澤法內心卻有一個揮之不去的遺憾。

  「真的不打算成為海軍嗎？」

  「不打算。」瑟提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這已經是這個月你第五次提起這件事情了，人老的難道都喜歡囉嗦嗎？」

  「……」

  聽到了瑟提的話語，澤法的臉上也是帶著些許無奈——如果不是因為瑟提的天賦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那澤法也不會像是現在這樣反覆提及……他也不想呀，但瑟提的能力實在是太饞人了。

  且不說在漆黑武裝色的基礎上獨自開發出了捨棄防禦，攻擊力幾乎是尋常武裝色三倍的那個什勞子豪意武裝色。更重要的是，短短一年的時間裡，還是在修行剃，與月步這兩個六式中難度最高的技術的情況下。瑟提都能夠達到兩種武裝色從初掌握，到強化，再到現在的武裝色纏繞……

  雖說武裝色本身在新世界屬於是每個有點名氣的海賊都必須掌握的技術，但是技術與技術之間同樣存在著天與地的差別。武裝色硬化可以說是最基礎的，強化攻擊防禦並且令自身能夠攻擊到自然系惡魔果實能力者的實體。

  而纏繞則是能夠令武裝色附著在子彈，弓弩，刀劍之上，令其本身的強度更上一層樓的同時有效的增加攻擊手段。

  武裝色外放更是令武裝色不再是單純的附魔效果，而是能夠作為純粹的攻擊與防禦的手段。所謂的外放，就是將武裝色聚集在手上或武器上釋放出去。但而令其直接化作為實質性的攻擊或者防禦。不僅能打出強力衝擊直接轟飛敵人，更是能形成一道防護壁，抵禦肉眼看不到的無形的攻擊。

  武裝色硬化是武裝色最基礎的能力，在這個基礎上，能夠掌握武裝色纏繞的只有百分之三十。而武裝色外放，則已經是強者的標配。即便是在海軍中，也只有少數海軍精銳中將掌握……

  可以說，掌握了武裝色硬化，就代表著擁有了海上強者的入場券。

  但是也有一點，那便是瑟提的入場券只有一半……而這，也正是澤法所感到疑惑的地方。

  「你的戰鬥直覺是我見到過最好的……也是最接近野獸的。」

  說著，澤法的言語間多出了些許的遲疑。見狀，瑟提嘿然一笑說道；「突然誇起人來了？咋，人老了心態也不行了？」

  「……」聽到了瑟提的話語，澤法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回身坐在自己辦公室的椅子上問道：「武裝色是將人的意志實質化，而見聞色則是進一步的強化精神與意志……雖然你給人的行為邏輯是狂妄，粗暴。但內心絕非忘乎所以之人。」

  「所以呢？」

  「所以你為什麼不學習見聞色？」澤法的聲音中也多出了些許好奇：「高等級的見聞色甚至要比霸王色更加珍惜。不僅僅是感知攻擊，動作，敵人的下一步計劃，視野外的埋伏……更高等級的見聞色甚至能夠聆聽萬物之聲，預見短暫的未來。」

  「雖然那樣的個例極少……但以你的天賦，再加上那份天生的野獸直覺。想要達到也並非絕對的不可能……」

  「所以你為什麼不學習見聞色？」

  說到最後，澤法的聲音中也已經是充滿了疑惑與複雜——作為老師，哪怕只是半個老師，澤法也不希望白白荒廢了瑟提這驚世駭俗的天賦。但是從另一個方面，瑟提的這種性格遲早與世界政府會產生劇烈的衝突，作為海軍，澤法是不應該資敵的……

  「你應該知道，只要你提出，我就會教你。」

  「因為不需要。」面對疑問，瑟提活動了兩下脖頸。

  「躲來躲去的一點意思都沒有，我要的是一拳轟爆對方的腦袋！」

  「再說了……」

  瑟提熟練的拉開澤法辦公室的隱藏酒櫃，輕車熟路的打開密碼鎖從中順走一瓶美酒：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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